等她回去了,他再跟柳小姐圆房。这有什么意义?难道,不圆房他就不算已婚男人?
翠珠觉得自己的命真是苦,比王宝钏还王宝钏。薛平贵走前儿还给王宝钏留下一处房产,还把他的亲娘也一并留下陪伴。而她呢?寒窑都没捞着,未来婆母的金面更是连见都没有见过。不仅如此,还被毁容、破音,发配在这不是水就是泥、毁了容还被人尊为神人的与世隔绝之地。她如果有一副水袖,大概也会婀娜翻转一番,再往前长长一送,然后交叉搭上肩头,缓缓蹲子,顾影自怜地娇啼一声,“苦——哇”
哎,以上纯属YY。翠珠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做此YY,她就不仅仅是一只小强了,简直就是小强中的战斗强。
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翠珠坐在那里,心如死灰。你圆房还是不圆房,你都不是单身了,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难道还要我跟着你去做小三儿?亏得王岩那么对我,我都不恨他,更不恨你亏得我第一眼看到李二狗琳琅满目的工艺品,还想着将来让他归到你的麾下去,好让你如虎添翼亏得我见到二牛哥,还想着这么一个纯良敦厚的君子,将来要是也追随了你,会怎样延长你的福泽亏得我还不顾二牛哥的伤心,骄傲地在他面前宣称,我喜欢的人是你亏得我还望眼欲穿,一心想着练好轻功好下山出去汇合你你,你让我情何以堪?
人家别人是跨越千年来爱你,最终终成眷属。我呢?我是跨越异界来爱你,最终自取其辱好,你真好狠,你真狠翠珠真想摔一两件东西泄泄愤,无奈满屋子的东西都是人家李二狗的。她自己只有身上的这一套破衣烂衫,还是王岩在江上救他们上船时临时筹备的。她竟连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没有,更别说像人家别的女孩子,失恋了还可以帅气地拿着前男友送的东西一样一样地砸着听响声。
怎么办?难道要她撕上的遮羞布泄愤,然后再出去果奔?这个也太重口味。那么学马氏咆哮,揪着头发,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这个她也做不来。人啊,太淡定的性格,也是让人纠结
这会儿她真是不喜欢二牛饱含同情的眼神,不喜欢二牛手足无措地杵在这里等着她发狂,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安慰她受伤的心灵。可是,她虽然生性冷漠,却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在这个笼子里还有二牛这样的人陪着自己相依为命,她真的觉得是三生有幸。
她想起二牛的痛苦,拣了件他最在意的事情安慰他道:“二牛哥,我想通了。那个人那样模你,不是要猥亵你,是因为他以为你是我从这里逃出去之后化装而成的。你知道,江湖上有很多很高明的易容术,可以女变男身而让人轻易看不出来。所以他要那样确认确认。你不必把它放在心上。如果,你今后还一直对这件事情念念不忘的话,我就会以为你当时有享受到,而且还一直在回味哦。”
二牛‘噌’的一下又跳起来,面红耳赤、怒发须张,“你胡说什么?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我,我,……。”
翠珠笑嘻嘻地看着二牛生气的样子,趁机教育他道:“所以,二牛哥,这样的我,哪里配得上你?你以前一定是弄错了。那么,从今往后,你可要睁大眼睛啊。”
二牛顿时象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又坐了回去,垂头丧气地喃喃道,“我,我,……。”
翠珠拽起他的胳膊,把他往门外推,“好了,不要再学公鸡叫了。还有,以后且莫再对我深情凝望了,别人会以为你是变态了。切记,我如今是个男人。”
二牛还要再说点什么,想了想,夜已深,被李二狗看到他这么晚从翠珠的房间走出来,不知道又会怎么想象呢。他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蹑手蹑脚地模回了自己的房间。
心上的伤,你在意或者不在意,它都摆在那里。只能靠时间的流逝缓缓抹平它狰狞的痕迹。
为翠珠愤愤不平的,除了二牛,自然少不了她的亲亲小弟——苏齐。
苏齐之前被留在离云京城一千多里地的郊县养病。对于翠珠的去向,沈凤翎离开的时候交代说是‘情况紧急,等不了苏齐病愈,已经随少主先行一步赶赴云京了。’苏齐虽有狐疑,但也无法赶去求证,只能接受这套说辞。如今沈凤翎举国瞩目的婚事,弄得街头巷尾、人尽皆知,又怎么会传不到苏齐的耳朵里?
他年纪幼小离家出走去寻翠珠,后来流落到乞讨为生的境地,让他的身体落下了很大的亏空。这次又在江水里泡了多时,因此,发起高烧来,病势就格外的凶猛。本来还要再巩固几天的,听到这个消息,他再也待不下去了。姐姐离开时没有书信留下,回京多日,又居然没有捎来只言片语,就已经很不正常了,这会儿忽然传来沈凤翎和柳国舅的女儿成亲的消息,这就更加地匪夷所思。他一定要弄个明白
他要求照顾他的侍卫们赶紧把他送到云京城。可是侍卫们没有接到命令,也根本不受他的节制,所以,尽管他闹得很凶,侍卫们还是充耳不闻,只当他闲着没事闹一闹消食。苏齐见没人理他,只好打算自己一个人上路。侍卫们自然不许。一个人上路?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虽然少主移情别恋了,可毕竟以前同翠珠打得甚是火热。说不定哪一天,或者要不了多少天,就会有纳翠珠为二夫人的消息传来,所以,苏齐作为少主小舅子的身份还是极具潜力的。尘埃落定之前,他们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世道毕竟还是不太平,讨论来,讨论去,他们最终推举了两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侍卫护送苏齐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