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星把丁宁狠狠地臭骂了一顿,并下令:“在大教之前不准离开房间。飞絮,你搬来和她同住。”说完拂袖而去。
“什么是大教?”丁宁疑惑地问。
“我们玄天教的规矩每十天四个堂口的主要成员集合一次,商讨教务,称为‘小教’,每月的二十日四堂及分舵舵主集合一次,称为‘大教’。”
丁宁掐指一算,明天就是八月二十,难怪独孤星这么沉得住气,原来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逼楚天成解除婚约,令张风雷再无回旋余地。她该怎么办?总不能任其摆布听之任之,唯今之际,只有一个办法——逃。可是她没有瘴气林的解药,更没有令牌,也不知道暗号,该怎么办呢?
回眸间,看看飞絮,计上心头。
突然大喝一声:“飞絮,暗号?”
“聪明反被聪明误。”飞絮条件反射冲口而出,立即警觉自己失言一捂嘴,近乎哀求道,“丁姑娘,我求求你,千万别让堂主知道,否则他会打死我的。”
“怕什么?跟你玩玩嘛,来,喝杯茶压压惊。”丁宁说着倒了杯茶递给飞絮。
飞絮一饮而尽,过了一会儿哈欠连天躺在床上呼呼睡得像死猪。
丁宁暗叹:还好以前有失眠的毛病,随身带了安眠药。
她换上飞絮的衣服,拿了她的令牌,现在万事俱备,只欠解药。打开微型电脑,点击地图,查找芳草林荫,将道路铭记在心,悄悄离开房间。
“飞絮,这么晚了去哪儿呀?”又是恼人的玄风堂暗哨在问话。丁宁早有准备,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说:“丁姑娘肚子饿,吵着让我给她弄霄夜。”
那名暗哨挥挥手让她快去快回。
丁宁如获大赦一般暗暗松了口气,匆匆遁走。
一路上再没遇到别的暗哨。穿过玄风堂进入总坛范围,她长出口气,可以抬起头大摇大摆地走动,遇到巡逻的教徒只要亮出令牌就可以通行无阻——谁会认得玄风堂一个无名的婢女呢?
走到一个院落门前,一侧墙壁上挂着一块儿竹牌,上书“芳草林荫”。走进去便是一条林荫小径,诗意而清幽。小径的尽头豁然开朗,是一片田地,整整齐齐地种植着各种花草。田地的尽头是一间小木屋,古朴而素雅,好美的田园风光!
田地两侧各种一排大株的鲜花,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看得她眼花缭乱。在两株花中间,有一株很小的花儿,只有那么小小的一朵,孤芳自赏,傲视群芳,柔弱而坚强。花蕊是鲜红的,花瓣很有层次地一点点变淡,最外一层变做白色透明状,像玉般莹润。丁宁从未见过这样美的花,俯子想去采摘它的芬芳。手快要碰触花茎的刹那,一把扇子的扇股敲在她手背上,疼得一缩手,刚要破口大骂,却迎上了一张丰神俊朗的脸,眉如弯月,眸似寒星,冷俊,孤傲,一身白衣随风舞动,仿若天外飞仙,他的绝世风采令所有的奇花异草黯然失色。
脏话噎在喉间,上不来下不去,丁宁硬生生把它咽了回去,露出一个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摆了个自认为最优美的pose,心不住地狂跳,就快从喉间蹦出。这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白玉剑客”张风雷。
过了许久,她才平复紧张的心情,温声细语地说:“Hi,我叫丁宁。”她的声音带着颤音,有些发嗲。
张风雷像是没听见似的,折扇一抖在胸前摇来摇去,径直向小木屋走去。
“喂……”丁宁有些急了,想叫住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仿佛她在张风雷眼里是透明的,实在有些“囧”。
木屋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慈眉善目,笑容可掬,年轻时定是位英俊小生。
丁宁猜想:这人一定是张风雷的爸爸玄天教副教主张奉尧。
老者手提一只浇花用的大喷壶,说:“咱们开始吧。”
张风雷真是惜字如金,对自己的父亲也不多说一句话,只是点点头。将折扇别在腰间,从怀里抽出一支竹笛,放在唇边吹奏出动人的乐章。张奉尧的喷壶浇到哪里,他的身影与笛音也到哪里。
丁宁好奇,凑过去问:“你们在干什么?”
张奉尧将食指放在唇边,小声说:“嘘……别吵。”
张风雷聚精会神地演奏,优美的音符飘荡在耳际,如天睐之音婉转悠扬,像轻风拂过水面荡起星星点点的碎银花荡气回肠,太美了!一会儿,鸟儿在空中盘旋,蝴蝶翩翩起舞,蜜蜂来来往往授粉采蜜,地上虫儿也扭动着身躯,土壤松动。这样的奇景异象令丁宁铭心刻骨,叹为观止。一曲尽,她还意犹未尽,陶醉在这如梦似幻中,意乱情迷。
张风雷收了竹笛,转身向外走去,直到走出院门,丁宁才回过神来追赶上去:“喂……”她想叫住他,可他却至若罔闻,连头也没回,大步流星向前走去。他的翩翩风采却永远留在她心里。她大喊:“小心独孤星。”他仍然不作理睬,渐渐地,他的绝世风采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丁宁感觉到丢失了些东西——是灵魂,她的灵魂已被他勾走。垂头丧气地回到院子里,想再去采摘那朵花。
“小心!”张奉尧大叫。
丁宁下意识缩回手。
张奉尧解释说:“这种花叫‘血荐玉冰心’,花瓣枝叶含有剧毒……”上下打量丁宁,问,“你是什么人?”
丁宁这才记起此来的目的,掏出令牌说:“我是玄风堂婢女飞絮,我家堂主派我出去办事,特来向张副教主领取瘴气解药。”
“等等。”张奉尧说着走进小木屋取了一颗药递给她。
丁宁喜笑颜开,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再见了,玄天教;再见了,张风雷。想到他,心不禁收紧一下,万分的不舍与眷恋,偶然间相逢,注定一生的难忘,今日的离别是为了明日的重逢,愿君珍重!默默地向上苍祈祷,愿他平安幸福!
丁宁按原路返回,小心翼翼穿过玄风堂,便看见一片无边无际的密林,头一下子很晕眩,看来这瘴气实在很毒,距离这么远都会被其影响。立即吞下解药,顿觉神清气爽,大步向林中走去。
“什么人?”刚走进树林便被把守的教徒发现询问。
丁宁亮出令牌,几个教徒相互看了一眼,便问:“暗号?”
“聪明反被聪明误。”
几名教徒蜂拥而上,不容分说绳捆索绑将丁宁制服,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押回玄风堂。
独孤星房间的灯还亮着,他正襟危坐,似乎已久候多时,见到她哈哈大笑,说:“聪明反被聪明误!”
丁宁一听了然,原来暗号是假的,这招叫“请君入瓮”。
独孤星托起丁宁的下巴仔细端详,阴阴险险地问:“知道背叛我是什么下场吗?。”
丁宁“哼”了一声,不以为然。
独孤星又道:“长得虽然不怎么样,好歹也是个女人,赏给兄弟们享受享受!”
几名教徒婬笑着谢过堂主,一个个色迷迷地盯着她。
“你不想知道鬼冢的下落啦?”丁宁使出了杀手锏。
独孤星得意一笑,说:“只要明天把你活着交给总坛,能否问出口供就与我无关了。”又阴险一笑,命令道,“兄弟们玩的时候悠着点儿,可别弄死她。”又掐着丁宁的下巴说:“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面容僵冷,恶狠狠地下令:“带下去!”
几名教徒婬笑着托着她向外走,有的还肆意在她身上乱模,她大惊,边挣扎边大叫:“独孤星,我跟你合作。”眼泪夺眶而出。
独孤星一挥手,几名教徒立即停下了动作,他走过去又掐住她的下巴,问:“这回你不会耍我吧?。”
丁宁含泪带着哭腔说:“我不敢了。”
独孤星得意一笑,吩咐:“送丁姑娘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