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啊,要打扮的漂漂亮亮,才会有人要,明白么?”外婆没读过书,说来说去都是些的老调调,已经不知道在灵月的面前唠叨了几回了,每次反复的都是这几句。
“月啊,吃了饭没?”母亲在旁边问。
“不饿。”灵月赶紧回答。
“怎么会不饿。”母亲说:“坐了一天的火车,我现在就去给你住碗面条去。再加一个土鸡蛋。”
灵月点了点头。
夜里的九点,灵月才离开了外婆家。临行前,灵月塞了几张钱到外婆的怀里,外婆不停的挥着手:“不要不要~~~”可外婆的灵告诉灵月,舅舅日子并不好过,外婆能拿到的钱,都贴补给了舅舅。传统的观念在老人家心里根深蒂固,儿子始终是自己的,女儿都是外人的,是赔钱货。
————这就是灵的可怕,灵月最憎恨的地方。
母亲的家离外婆不远,一个几十平方的小瓦房,十多年时间就这么过了。谁也不会联想起灵月父亲那在镇上修起来的最高的楼房。
“妈,要不你跟我一起去A市过吧,反正房租也交了,多一个人也能住下。”夜里灵月跟母亲一起窝在被窝,看着母亲那疲惫的灵,灵月忍不住开了口。
“妈不苦,在这里一辈子了。外婆离这儿也不远,也需要妈照顾。”母亲回答。灵不会骗灵月,但母亲会骗。也许这就叫善意的谎言。
“不是有舅舅么?还有表姐的一大家子人,轮也轮不到您。”灵月说。
“舅舅的性子,你还不知道,这辈子就耗在一个赌上了。”母亲微微的叹了一声。
灵月不再说话,她知道即便自己说什么也没了用。自己性子跟母亲很像,认准的事情,倔起来谁也拦不了。
第三天,年就来了。外婆家院子里摆了一大桌,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年夜饭。大年初一初二,母亲带着灵月挨着走了亲情,一轮儿下来,灵月的三千块的年终奖所剩无几。
第四天,母亲,递给了灵月一栏水果,让灵月去父亲。灵月推了很久,终于败给了母亲,去了镇上。
父亲开的门,看了灵月半天没把她认出来,他真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我灵月。”灵月回答。
“灵月?”父亲一脸的惊讶:“长这么高了,进来坐。”
刚打了蜡油亮的木地板那头矗立着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冷冷的看着灵月:“记得换拖鞋,好几万的地板。弄花了,赔不起的。”
听她这么一说,灵月索性就把水果篮一放:“那我就不进去了。我这就回去了。”
父亲赶紧拉住了灵月:“别忙,你看你这身穿的,街边捡破烂的都比你强,待会上街让杨姨给你买套新衣服去。”
“是啊,是啊,都快三十了吧,连给自己买套漂亮的衣服的钱都没有。我昨天还碰见钟琴了,是你的同学吧,人家两口子可是开着车回来的。那身光鲜的,怎么同样一个学校毕业的,差距这么大?”杨姨说。
“你少说两句!”父亲冲着她回了一句,她抱着孩子进了屋。
“月啊”父亲刚开口话已经被灵月打断。
灵月看了看父亲的漆黑的灵,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他怕自己给他丢脸了。人言可畏啊,毕竟灵月是他的亲生女儿。于是灵月回答:“我不会告诉别人,我是您的女儿。所以您可以放心您的面子和您在别人心里的慈父形象。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