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曼珠看他还是不接话,继续道:“谷行长已经答应提拔曲艺玲。”
“曲艺玲?”穆平有丝不解地随口念了这个名字,一时还想不起她是在哪个部门。
“是,她是省委钱睿副书记的儿媳妇。”
“不行。”听到钱睿这个名字穆平心里就犯堵,断然拒绝道。
“为什么不行,又不让你为难。只是因为谷行长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他说让你在会上提出来,会更好办些。”金曼珠轻巧地说道。
“她凭什么?来银行好像还不到三年吧,又没看她做出什么业绩,难道就凭她有位位高权重的公爹吗?”穆平狠狠地将心中的不快借着这事说了出来。
谁知金曼珠毫不示弱,而且声音越说越响:“穆平,你可别忘了,当初爸提拔你时,你到银行也不过三年。当初如果你不是金行长的女婿,你会有今天吗?”
不提过去到也罢了,一提过去穆平气得怒火中烧,怒目而视地瞪着金曼珠,这还是他妻子吗?她总是能一次次地毫不怜惜地随意地践踏他作为男子汉的自尊。
“啪”地一声,穆平把手中正在看的书朝着金曼珠扔了过去,金曼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愤怒给震慑住了,愣愣地站在原地。
不知何时,在隔壁看书的女儿已站在了书房门口,刚才的一幕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你们吵什么?不就是提拔一个副处级吗?值得你们这样吵来吵去吗。爸也是的,你听一下妈的话有那么难吗?”
听到女儿的这番话,穆平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女儿,提拔一个副处级在女儿口中居然可以如此的轻松。
穆平一刻都不想再呆在这个家里,拿了车钥匙就向车库走去。
心里的愤恨连同车子一道如剑一般向马路飙去,“嘎”的一声一辆摩托车侧翻在他的车前,好险。穆平急忙打开车门,走下车向摩托车司机道歉,摩托车司机瞪着双眼狠狠地骂了他几句后发动车离去。
穆平将车停靠在路边,心有余悸地不停告诫自己:冷静,冷静,穆平你一定要冷静,自己出事事小,但你可不能害及无辜呀。穆平就这样愣愣地坐在车上,内心的沮丧达到冰点……
不知过了多久,穆平听到手机响起:“你好。”
“穆平,我是大智。”
“噢,老班长。”
“你在路上了吗?他们都在等你呢,”
唉,该死,自己把这事给忘了,本来是不想去参加小部分中学同学聚会的,但当时也没拒绝,这会儿想了想说:“好,我马上就出发了。”穆平答应着发动了车子。
老家县城离省城车程不过一个小时,但穆平很少回家。主要是因知道他回家,原来的亲朋好友总是会以这样或那样的各种理由,拉他去应酬,反而休息不好,所以即使他回去也总是悄悄地看望一下父母后就马上返回。
是啊,自从岳父离世,已有很长时间没有与同学们联系,父母也有些时间没去看望了。
与同学们吃过午饭已到下午两点,回到父母家,穆平本打算晚上就住在父母家,所以还喝了不少酒。可刚等穆平躺到沙发上,母亲就开始念叨:“小平,刚才曼珠来电话,问你是不是回来了。你是不是让她不高兴了,曼珠可是好媳妇,你看你妹妹小莉,都在县财政局当副局长了,不都是托她的福,是她给县委书记打的招呼。”
“妈,我口好渴,你能不能给我倒杯水。”穆平实在不想听母亲在他面前又为金曼珠歌功颂德。
母亲为他冲了一杯蜂蜜水,来到穆平身边,拍了拍他的背,宠溺地说:“起来,又喝那么多酒,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妈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