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家,神情古怪,披头散发,模样恐怖,保姆见了她大吃一惊,问她:“姐,怎么了。”她不发一言,黑着脸回到房间,关紧房门,保姆跟过去,敲门,她骂道:“我烦死,别来烦我。”
她其实心乱如麻,她觉得她的身上真的发生了一件无比震惊的事情,这件事情怎么发生?她无法知道原因,但她突然觉得,这多么像一个老狐狸似的男人的阴谋,可是这个男人却偏偏是一个毛头孩子,想到她遭遇的事情,她恐惧得浑身颤抖起来,时间过了很久,她逐渐清醒一些,她突然觉得她必须立刻洗去身体上那些脏东西。于是她走进了浴室,月兑去衣服,她才注意,她浑身沾满了脏兮兮的泥尘,那是翻滚在水泥地上沾上的,那些罪孽的印记,她看到脏兮兮的泥尘,觉得恶心得想吐,天呀,她怎么被一个毛小孩压在脏兮兮的水泥地上做了那种事情,这是她这一辈子无法想象的事情,结果这样丑陋的事情竟然已经发生在她身上了,她这么信任他,对他像自己孩子一样,可他为什么还要对她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来,这不是在毁了她吗,她的脸如今该往哪里搁,如果丈夫知道这件事情,他会……她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不,绝不能让丈夫知道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样,这样的事情绝不能说出口,她只能忍受这样一次侮辱,想到这种痛苦,她泪水又哗哗流下来,等到心情平静了一些,她打开水龙头,冒着热气的水冲到她身上,她看着身上一块一块的脏泥尘被冲掉,很快,她身体像以前那样干干净净,还是那么细腻光滑,好像什么也没有留下一样,可是她明白那些脏兮兮的斑点永远留在她的记忆里,洗也洗不掉了,因为她被一个毛孩子*了,她不但无法报案,还必须把那些罪证冲洗一干二尽,这让她愤怒得快疯了。
可她竟然没有疯,傍晚,丈夫回家时,她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与往常那样与他打招呼,只是她笑容有些勉强,但是他丈夫倒没有留意,等保姆对他说:“下午姐回来时很生气,样子很吓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事。”
他问:“美瑞,这怎么回事,谁让你生气了。”
“不说了,我下午和别人吵了一架,还几乎打了起来。”
他吃惊地瞪着她,他无法想象一个有休养、稳重的女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她瞥了他一眼:“是的,我很想扇他一巴掌,可是这种事情,我不想说了。”
“不说,我们吃饭吧。”他立刻相信了她的话,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愤怒,但是他感到这种愤怒是真的,不过他好像理解,这大概是一个平淡生活的女人,偶尔因为别人的冒犯而冒出的一点怨气罢了,没有什么。
很奇怪,那天晚饭,她竟然比平时还要吃多,她甚至没有感到这一点,平时她不喜欢吃的鸡肉,她吃了好几块,而且把那鸡骨头咬得“砰砰”作响,好像想咬碎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