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让人把楼妮架起来,向彝人的村寨拖去,楼妮的声音在挣扎中渐行渐远,河面上点点的火光又越来越远,最成变一个个小小亮点,清水河的水仍然是那般轰轰地流躺着,水面的光晕淡淡地流动着,聂小琼躲在石头后面,定定地看着神婆的一言一语,心头难受得要命,觉得神婆是为了保持自己的神权不受到质疑,地位不受动摇,不顾自己亲生儿子二傻的死活,不但没有让人救二傻,还-----,此时聂小琼虽然非常地讨恨神婆,不过,目前最让人担心的是爱大山能不能把二傻给救回来?。
原来聂小琼刚掉进冰冷的河水里的那一瞬间,正好碰上爱大山返回寻找两人的时候,看到聂小琼跳起来扑到水里的那一情景,没有犹豫,立即游过来,爱大山的水性很好,一个猛子扎下去就一把抓住了聂小琼的头发,猛地一拉就托上来了,只是由于河水向下流动的缘故,感觉有些费力,不得不把聂小琼托到石头的另一面,本想把她直接拖到石头上,又看到后面的彝人已经追赶上来了,不得已只好把聂小琼暂时安置在水里的一块石头侧面,让手持火把的彝族人的光线照不到两人,然后,才用双手扶住石头的一角。
猛地拍了几下聂小琼的后背,由于落水的时间不长,又被爱大山即时地捞起来了,聂小琼从嘴里吐了一口水之后,不过,还是幻然然地就睁开了眼,掉入水中的时候,感觉到全身冷凉,现在虽然胸口还有些闷,不过,咳嗽了两下,就有了意识,眼前是爱大山的身影,向四周看去,仍然是轰轰的流水声,一抬头,便看到自已旁边的这块石头的顶部轮廓的一侧,突地耳边隐隐地传来二傻的悲鸣,心下感动又骇然,看到二傻的求救声没有人理会,继而听到水面一声落水的“扑通!”声,心下明白,那是二傻他纵身跳入河里的声音,来不及细想自己此时的处境,赶紧急促地催促爱大山去救二傻。
爱大山犹豫了半刻,说道:“你一个人呆着这里行不行!”,聂小琼看了看面前的这块石头,向下冲去的冲力刚好挡住自己的身体,一咬了牙,说道:“没事,爱大山,我抱住这块石头就行了,河水暂时还不能把我冲走!”,爱大山一看聂小琼那急急慌慌的表情,暗想二黑也不能在水里呆太久了,既便捞起来,也没有用了,看着二傻纵身跳入河里的方向,没有犹豫,猛地游了过去,聂小琼死命地抱住石头的一角,用脚拼命地抵死,不想让河水再冲走,眼睛焦急地向爱大山游去的地方一阵阵地搜索着,心中默默期盼着两人能平平安安地回来。
在这样的等待中,聂小琼思绪万千,脑子里闪过个稀奇的念头:“河神啦,如果你存在的话,求你救一救两人吧,给他们力量,让他们活生生地回来!”,半响,才看到不远处的河面上有个黑黑的一团在移动,继而是二团黑影头,聂小琼心里一松,大声地叫道:“爱大山,是你吗?。”,爱大山没有搭话,而是朝这边继续游了过来,嘴时吐着泡,看起来非常吃力地游了过来,等到了近前一看,果然是爱大山。
“他还活着吗?。”聂小琼急急地问道。爱大山喘着粗气说道:“应该还活着!”,说着,爱大山看了一眼河对岸消失的火光,一只手抱了二傻的头,迅速地游到聂小琼所在的这块石头旁,聂小琼立即闻到了一股很腥的味道,似乎是在爱大山和二傻四周弥漫开来,聂小琼一愣,这是怎么事情?。
“他的背后怎么粘粘糊糊的?!”爱大山道,聂小琼立即明白了,说道:“他的后背有一块伤口!”爱大山猛地抬起二傻在水里的后背一看,脸色一变,心有余悸地说道:“啦,怎么这么大的伤心啦!要尽快把他弄到石头上才行!”,说着,看了一眼眼前的石头,一只手扶了二傻,一只手使想把二傻开推到河上面的石头上,可实在不好掌握平衡,马上二傻的头又掉进水里,聂小琼明白此时爱大山十分需要一个人帮他一下,可自己偏偏不会游泳,一点忙也帮不上。
看着二傻还昏迷着,时间有些长了,两人都明白二傻再不把肚子里的水吐出了,可能会死掉,聂小琼一急说道:“爱大山这样,这石头下现基本是平整的,我站在水的逆流下面,让你踩在我的肩头上,你使劲地把他往上抬!虽然我不会游泳,但半分钟、一分钟的还是能坚持的!”。
爱大山犹豫了一下,马上点了点头,说道:“试试看吧,不行别勉强!”,聂小琼没有犹豫,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捏住鼻子,一只手扶住石头往下沉,一直沉到此石头与水面成二米的距离时,聂小琼不敢争眼,泥沙不时地碰处到聂小琼的皮肤上,扎得麻痛,不过,身体早已适应了这样的水质,这时就觉得肩膀猛地往下一沉,肩头上多了一双脚,幸好此外的河水并不是很深,爱大山的双脚落到肩头的时候,聂小琼的双脚就一直把踩到了底部,爱大山双脚由于聂小琼在下面垫着,身体有了支撑点,只用双手托了二傻的腿使劲一托,二傻终于出了水面。
然后双手连抬带推地终于把二傻弄到石头上去了,聂小琼在水下,胸口闷得有些难受,不过,还是不敢有丝毫的动荡,生怕影响爱大山的动作,半响,只觉得肩头一松,继而又没有听到什么东西落入水中的声音,心里一松,马上一口气呛进了鼻子,水面上冒起了一连串的水泡,鼻腔内更是闷得难受之极。
爱大山吓了一跳,一只脚迅速地象是勾来手臂向聂小琼勾来,另一只手也迅速抓起了聂小琼,伸出头的聂小琼此时虽然不停地咳嗽,不过,却舒服了许多,继续地叫道:“你快去跟他的身体倒水!”,爱大山没有犹豫,狼狈地爬到二傻所在的石头上,发现石头不大,两个人根本站立不住,幸好二傻是身子挡在石头上,双脚和头却都是挂在空中,头和脚正斜斜塌下来,爱大山心想此石头正好控水,便双脚叉二傻身子的两侧,几乎到了石头的边上,还不敢大动。
看着眼前的二傻,爱大山猛地把二傻翻了过去,胸口朝上,然后双手使劲地往胸口处一压,立时二傻的口腔内流出一口水,爱大山不敢停下来,又不停地压了十多下之后,二傻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爱大山吐了一口气。
很快,睁开眼睛的二傻并没有那么老实,猛地跳起来,嘴里发出“唔唔!”地怪叫声,眼睛向远处的水面寻找,爱大山被碰得“咚!”地一声飞回水面,不过,很快又露出头来,几乎是骂道:“你鬼叫什么?”二傻叫道:“我的----阿莫-----还在下--?”爱大山冲着他喊道:“什么东西?”聂小琼在此块石头下面听得明白,赶紧说道:“二傻,我在这里!”,二傻一怔,极快地顺着声音,发现聂小琼就在他所站的石头下面,嘴里立刻停止了鬼叫。
快得让人眼花地一伸手,就把聂小琼拉出了水面,衣服里顿时流出一股股河水,鞋子里还有衣服的内衣还沉了一些细小的细沙,二人站在石头实在挤得不行,不过,还是站稳在石头上,聂小琼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赶紧说道:“二黑,你跟在我后面,还象先前一样往前跳,懂了没有?”。
二傻摇了摇头,指着水里,有些十分害怕地说道:“不--好玩!”,聂小琼暗道是不是二傻真的怕了,正要解释,不用怕,下面还有一个会游泳的爱大山,此时,却觉得脚下一轻,二傻已经一只手臂抱起了聂小琼,然后蜻蜓点水似的,十多下就纵了过去,没有停一口气,看得爱大山看得目瞪口呆,以为自己眼花了,半响嘴里对惊惊地念道:“这傻子,好历害!”。转念又在水里顿足道:“早知道他有这功夫,让他把我们一个一个托过来就行了,何苦受这罪!”。
聂小琼感觉自己就象飞鸟一般地过来了,虽然心下早已明白这二傻的纵跳能力很历害,只是没有想到在黑暗中二傻也能把这河面上的石头看得一清二楚,暗想,可能是二傻在地宫里呆久了,眼睛在黑暗里自己比别人看得清楚一些。
不过,还是不敢让二傻这般使劲,担心二傻的伤口发作起来,那自己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便赶紧说道:“快点,二黑,让我下来,别把后背上的伤口挣裂了!”。二傻这才把聂小琼放下,二傻看起来有些兴奋地嘶嘶地说着一些让聂小琼似懂非懂的话,两人在河边在河边磨磨地等了一会儿,才看到爱大山爬上了岸的黑影子。
爱大山抹了抹脸,兴奋地说道:“若男,我今天算是开眼,愣是没有看出来这傻子,不是,是二黑有这样的本事!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聂小琼不想马上就告诉爱大山他的身份,只淡淡地答道:“其实我对他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如果知道他会这样,也不会让大家这样过河了。”。
爱大山点了点头,十分羡慕看了二傻一眼,说道:“我要是会这身跳跃功夫就好了!”聂小琼听了没有答话,半响才淡淡地说道:“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一命!”,爱大山看着聂小琼此时清亮的眼睛,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愫,说道:“若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