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已经带着手下包围了这座并不大的破庙……
没有多余的话语,温夫人轻轻挥手,一群人已经上去包围了苏重生。苏重生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却没有办法先发制人。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红袖如果落在温夫人手上没有生命危险,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现在唯一能选择的就是自己一个人逃走?苏重生皱了一下眉,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有几分可行性做考虑。
“敢问温夫人,走到这一步,您是要死的还是活的?”苏重生模了模怀里的烟雾弹,右手紧紧的握着那把适合自己的武士刀。
“一死一活。”温夫人依旧笑得那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如寒冬霜降。很明显,活的那个是红袖,死的那个是自己。
“您就那么有把握杀了我?”苏重生开始估量形势。
“因为我不需要你活着……”温夫人残忍的吐出这几个字。然后她嫌恶的拉开了裙摆,已好避开一束因为风而倒向自己的杂草。
苏重生握住武士刀,不顾身边一切阻碍,以自己的身体作为盾牌向温夫人冲了过去。
“刺刺……”苏重生的身上多了很多伤口。在眼看自己就要被砍成两段的时候,温夫人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定在原地。
“碰……”又是一个烟雾弹。
苏重生消失了,温夫人的笑容破裂了。
“把红袖给我带回去,好生养着。”温夫人带着优雅的步伐走了出了破庙。而身后阻击苏重生的那几个人却再也没有能离开。
红袖在疼痛中醒来,张开眼睛的时候她大量着这间无比熟悉的房间,嘴角抽了一下。
“醒了?”温夫人怜爱的抚模着红袖的脸,成功的拉回了红袖的注意力并且在她的眼里看见了久违的恐惧。
“你……”红袖想了想,并未说出什么话来。她盯着温夫人精致的脸庞,这个一直笑得很温和的女人……
“苏重生死了,”温夫人依旧没有停下来。“他死得很惨……”
红袖睁着眼睛盯着温夫人很久很久都没有动,她的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从眼角滑落。“我,不信。”
“看你说话都这样吃力,等你伤好了我让人去带你收尸好了。”温夫人温和的笑着,她的手离开了红袖的脸,可是手掌上依然带着红袖的余温。
“别再想逃了。”温夫人起身走到了门口,“如果你再逃,下一个死的是罗妈,再一下个是她的儿子。再接下来,是玉儿,然后?然后是谁呢?让我想想……”温夫人就在这一句想想中离开了红袖的房间。
红袖就这样保持着温夫人离开的姿势,她平躺的床上。一只手垂到了地上,眼角已经有泪水溢出。有一种清晰的绝望再次袭来……
“苏重生死了……”红袖喃呢着。
“不……”夕阳再一次西下,温府的后院里发出了一声无比凄惨的叫喊。只是,红袖不知道,这里不是温知府的府邸,这里没有多余的闲人能听到自己的叫喊。
次日。
“怦怦……”在两声敲门声响起之后,有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她穿着青布衣衫,走路有一点不稳。
“滚……”红袖并未抬头,一挥翻了什么似的,浓重的药物扑鼻而来。“撕……”红袖的手被药汁烫到了,她想起身却牵动了背后的伤口。
“你!”红袖斜着头望去,然后她一下又没有了语言。那个妇人蜷缩在红袖的床脚,手被放在嘴边不停的吹。好像注意到红袖的目光,妇人又赶紧去捡被打烂的药碗。慌乱间,本来就开始红肿的手被扎出了鲜血。
“不准捡!”红袖的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但是却转瞬而逝。
妇人慌乱的站起来,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她就那样卑微的站在红袖的床头。被烫红的双手放在背后,怕被红袖看见却又疼得受不了。
“滚出去吧。”红袖看了妇人两眼,语气依旧温和了继续。
“这个世界上的可怜之人如此之多,又何止你一个。”红袖自嘲的说着。
红袖在床上躺了很久,那个妇人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进来过,这个地方很静,静得听不到一丝鸟鸣。红袖心生疑窦,她缓缓的起身苍白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病态,显得十分脆弱。
红袖顾及着背上的伤口拖着略显蹒跚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像门口走去。
从头到尾,红袖都只知道那个女人是温府的女主人,大家都尊她一声夫人。思及此红袖突然觉得这一年多自己太过沉醉于自己的世界,她,居然压根不知道温夫人的闺名。那个女人很好,很强大。背上这一刀虽然是她手下人伤的,可是如果没有她的命令他们又怎么敢。
这一刀,能拖住红袖的逃跑步伐,在那样的情况下如果不及时医治,自己怕是会因感染而高烧。但是他们却刚好能利用这个条件追上自己。抓到自己,保证自己活着。事实证明,她做到了。
红袖还没有变态到在这种情况下虐待自己去惩罚温夫人。苏重生死了,他不能白死。红袖一拳打在了门框上,然后用力一推便推开了。熟悉的院落映入眼帘……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样熟悉,红袖的指甲轻轻的抚过门栏边下的那株月季,红袖记得前两天自己还给它浇过水。那个时候苏重生就站在自己身后笑着问到“你把这花儿照顾得这么好,怎么不见你好好的照顾自己?”
那个时候的红袖什么也没有说连头也不曾回。红袖的泪水啪的一声掉到了花朵上“因为我总是喜欢美丽的事物。”
可是,背后再也没有人回回答她了……
似乎从一开始红袖就注意到了院子里没有人,她也不着急,只是拖着自己赢弱的身子在小院里闲逛。背上渗出了一丝丝的殷红,红袖皱了皱眉头,无所谓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