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慢慢抚上他好看的面庞,是那样的轮廓分明。
姑娘入戏太深,没法察觉我的气息。其实也可能是我这个杀手训练有素,屏气凝神。
“我以为只有薛二小姐才入得了你的心。与她比,我败得心服口服。可为什么,到头来却是她那样的女子……”颜溪有些哽咽,没再说下去。
我微微歪一下头,双手抱臂在一边冷眼旁观,想看看她能做出什么事。她从床头端一只琉璃杯,极尽温柔地说:“我想,如果我继续在你身边,你总是会爱上我的。对不对?我们试一试,你说好不好?”
她从琉璃杯里饮了一口,俯身送到他唇边。
我的心蓦然提到嗓子眼,手垂下来,紧锁眉头,她这是要做什么?殉情?
眼看她快要吻上他,我欲开口阻止时,一个不响却足够让我听到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
小不点睁开眼睛,一把推开颜溪,侧过头,冷冷看向我。
那样的眼神,是彻骨的寒心啊。
我看这出戏也看得入神,竟不知月忆然什么时候站在身旁。
“本王今日进宫,路过云轩殿便想进来串串门子,没想到一串竟串出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颜溪姑娘,您这唱的是哪儿出啊?”月忆然用扇子遮住下半张脸,那双细长的眼睛里满是杀气,“色诱上主,宫规里,是这么写的?”
偶尔,月忆然那样的嗓音严肃起来倒是能让人从心底里由衷地惧怕。
颜溪被小不点推得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到地上。她稳了稳心神,站直身,居然还能规规矩矩行个礼。再抬头时,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弘亲王说的话,颜溪不明白。哪里‘色诱上主’了?”
的确,衣服凌乱得犹如惨遭几个人同时蹂躏的那位,是小不点。
但在我的立场上来看,这位姑娘在宫里待得年头太长,脸皮疯长,对于“色诱”的概念停留在动物本能的层面上。大家不在同一高度,你怎么解释都徒劳。
“壳壳,你打算怎么办?”月忆然低声问我,嗓音冷冷的。
我深叹一口气,觉得这一天真是够人受的,有些心力交瘁地说:“颜溪,那杯子里装得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哦?是什么?”颜溪浅浅一笑,真是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