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白从君南苑里走出,一身布衣走近她,提起手中的灯笼凑近她的脸,失笑出声,“你又干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了?又在王爷身上捅刀子了?”
四季的脸更苦了,“我长得像郐子手么?”
说着,四季探过身往院里凤止卿的方向望去,想看出一些什么。
何书白知道她在想什么,便道,“我刚拜见完王爷,从头到尾王爷说的话屈指可数,可见心情不愉。你进去服个软?”
四季下意识地收回双脚,退缩了。
何书白见状蹙眉。
四季苦笑一声,赶在他开口前道,“从七年前我不辞而别就注定了我们没有将来,再多解释也只是徒添纠缠,我并不想这样。”
何书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就这么想斩断你们之间的牵绊?有时候我真觉得你这姑娘家特别绝情,真的,比世间男子还绝情。”
四季沉默了。
如果像她对齐衍那样,厌恶一个人就能放开,她现在真的宁愿凤止卿讨厌她。
何书白抬头望了一眼月色道,“还不算太晚,走吧,去我的凤栖茶楼喝杯清茶。”
“我从来不喝茶。”开茶楼是因为凤止卿最喜欢喝雨前茶,而她……是一滴茶都喝不来的。
“那去坐坐吧,省得你在这一站就到天亮。”何书白感慨地叹了一声,坚持要她离开。
凤栖茶楼还是旧日模样,里边的布置一点一滴都没有改变,甚至连凤满月曾经信手提的词还挂在墙上。
七年的荏苒岁月,在这里完全看不到痕迹。
四季到处张望着,最后停在凤满月提的词前,莫名的感觉在胸口翻涌,七年了,都已经七年了。
此刻的茶楼无客,何书白端着茶点走进来就见四季站在墙边,背影显得凄清。
半晌,何书白出声道,“大公子和满月的死你还没放下?”
“我这辈子都放不下。”说完,四季才发觉自己声音异样,哽住了一般。
“连我都放下了,你过份执着他们也不会死而复生。”何书白开解道,将茶点搁到桌上,“过来吃些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