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止卿挑眉看过去,大椿一脸茫然。
“大椿,她说你长得丑,吓到她了。”凤止卿替她说道。
不用这么认真的口吻说话吧,大椿欲哭无泪。
“大椿?”四季重复着他的话,注视着凤止卿的脸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是?”
“凤止卿。”
凤止卿字正腔圆地说道,掀起身上的薄被替她拢上,举手投足间关怀十足,语气却冰冷,“你为什么叫许良辰?许四季五岁就跟了我,她不会戏水,你究竟是谁?”
“许良辰?许四季?”她喃喃地重复着,伸手指了指自己,迟疑地问道,“我……吗?”
凤止卿扭过头看向一脸惊诧的大椿,良久才道,“请大夫。”
大椿忙不迭地跑出去,凤止卿正欲站起来才发现衣袖被许四季紧紧地抓着,凤止卿冷冷地看她,她的手依旧没有收回去。
“你不要走。”许四季怯怯地看着他。
“放手。”
“你别走。”小手抓得更紧了。
“放手。”凤止卿愠怒,扬起手作势要打下来,许四季反而挺起胸膛,一副不怕死的模样,扬在半空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凤止卿坐了回去,许四季笑得十分开心,拍拍他的衣裳,像哄小孩子似地道,“你坐在这,别动,我马上回来。”
凤止卿没吭声,见她麻利地下床,拿起柜上的铜镜端祥自己,他听她惊讶地啊了一声,咕哝一句,“这镜子照得人变形的。”
“什么?”凤止卿皱眉。
他在等她的下文,她却不说话了,纤细的手抚过额头上缠得厚厚的纱布,眉、眼、鼻、唇……
为什么脑袋是一片空白的?
为什么镜子里的脸这么陌生?
这张脸年纪太小了,她不是应该……她应该些什么呢?
四季拿着铜镜一步一步走到门口,外面俨然是一个大宅院,院中花团紧簇,桂花香扑鼻,还有一口石井,雕梁画栋,雕栏玉砌……
奇怪的地方,她不应该在这里,她应该是在……是啊,她应该在哪里呢?她不在这里又应该在哪里?
“这里是凤府,你受了伤,我把你从宫里接回来的。”仿佛是看得穿她脑袋里所想的,凤止卿幽幽地说道,半眯着眼睛宛如一只慵懒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