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止卿抬眉,眼中幽暗,“她就是记不起事了才不要跟着大哥。”
他不喜欢欠人恩情,她下水救他,他还她的心愿;就像多年前他病重倒在街头,她用小小的身体挡在他前面遮了一夜的风雨,他便把她带在身边……
四季这个名字是他取的,四季,四儿,排行老四,当初他是抱着当妹妹的心思,阴差阳错,她竟成了他的女儿。
“啊嚏——”即便在睡梦中,她还是冷得瑟瑟发抖。
何其相似,那一年他半梦半醒之间看到她挡在身前,背上全淋湿了。
不懂是冻醒的,还是感知到什么,他望着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瞬间对上他的视线,然后……傻兮兮地笑了。
“凤止卿。”她欢快地叫了一声,啵得啵得地跑到他马车下面,重复着同样一句,“我要跟着你。”
“好。”
四季愣住了,傻傻地杵着,呃,不是滚开而是……好?
凤止卿微躬着腰探出马车,修长的手伸向她,眼底依旧冷漠,“这条路是你选的,你要跟着我,以后我让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不得再反抗,也别再有自己的想法,我不会每次都顺着你。”
不得反抗?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听不懂。”她诚实地摇头,整个人已经被凤止卿抱上马车,被夜风吹了半宿的大椿赶忙策马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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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凤止卿拜过宗祠,大椿说她应该改姓叫凤四季了。
凤止卿的院落总是有下人打理得干干净净,四季呆着除了数手指、数蚂蚁也没特别的事干了,每天做得就是眼巴巴地等着凤止卿回来,然后黏着他。
凤止卿的书房里带字的她全不认识,小人书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虽然有些画得特别难看。
“砰——”
门突然从外面被踹开,四季正趴在地上翻着小人书,只见凤止卿一脸阴沉地走进来,后面跟着诚惶诚恐的大椿。
凤止卿怒气冲冲地走到书桌旁端起茶水就喝,下一刻,茶杯被砸到地上粉身碎骨。
碎片从四季胳膊划过,大椿见状急忙拉着她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