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刮拼命的刷着,可是雨太大了,我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赵玉环坐在后排,也有点不安。
“不知道小乖睡了没。”她自言自语的轻声说了一句,我明显感觉得到柳岩苍白的脸上动了一下。
柳岩一直都很爱孩子,以前我们好的时候,她就常说,等结了婚,一定要生一群孩子。
我便笑她,你要生几个?她娇羞的伸出四根手指头。
后来我才知道她从小看《小妇人》,她喜欢乔,喜欢乔的四姐妹。
我说,姐妹,未必同心同德。她却说,血脉是割不断的相连,父母始终无法陪伴儿女终身,但兄弟姐妹却可以一辈子的。
她如此爱孩子,如今身上怀的这个,却被宣告为最后的机会,她哪能不伤感呢?究竟是哪个不惜福的男人这么糟践她。让我知道了,一定狠狠抽他丫耳光子。
唉,其实我也很伤感。
曾经多少个深夜,我想她,想在她的子宫里播下属于我的种子,想我们通过这样一种方式结合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可是,她终于嫁给了别人,怀孕了,而且是最后一次怀孕机会。
我不无伤感的看向了她,只发觉她好看的五官就像披上了一层霜一般。这层霜和车外的暴风雨是多么的应景,又多添了几分悲凉。
什么时候,淡然如菊的她,也变得如此冰冷。让我没来由的想起了白砚。
这两个美丽的女人,都带着伤感,柳岩的是淡淡的留在血液里的悲伤,但白砚的就像骨子里就沉浸着深刻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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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暴风雨中行进着,就像我们在抬头不见登台的官海中沉浮,不知道下一个波浪在哪里等待着我们。
然而命运始终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下的方向盘里。或许我们幸运或不幸,驾驶着一辆好车或者坏车,但我们可以选择是踩油门还是刹车。
如同劳局长给我的选择,是墙倒众人推猛踩林茂盛一把然后自己爬上转正科级的位置,还是保持着公平公正的本色继续低调的做个好笔头。
官场上有句话说的好,有业务能力的同志,只可以利用,但不可以重用。
劳局长也好,齐科长也好,他们盘算的都是对我的利用而已。
想到这,我忽然看到放在车头的手机一闪一闪的。说实话,我不知道手机什么时候震动过了,所以根本没有留意到闪了多久。我的手机只要有未接电话或未读短信,就会一直的闪。
我才想起来,余藿交还手机的时候,因脑子里都是贾忠和白砚的事,我并没有注意有没有未接电话或未读信息。
“柳岩,帮我看一下。”我和她说话,还是像以前那样随意,好像7年的空白,并没有改变我们之间的什么,除了她肚子里多了个孩子。
雨下的很大,我怕是单位来的电话,如果哪里的水利设施遭险,需要抗洪抢险,我们综合科的人也要上的。上次抗洪抢险,连裘大姐这个官太太也上来,后来回来就说一直月经不调,一查竟然是子宫内膜异位,差点被抓去做子宫切除手术。
向来懂我的柳岩乖巧的拿过我的手机,看了一眼,却脸色大变,双唇发抖!
“是谁发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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