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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艰难的搀扶着丁陆,听见他醉醺醺的叫了声月娥,接着便把脸往春喜身上凑,满身的酒气。
春喜使劲儿扛住才没被丁陆推倒,咬牙坚持着往里头走。
最后丁陆已经沉睡过去,连步子也不迈了。整个人都歪倒在春喜肩膀上,再没法子向前。
春喜站住歇了一歇,低声叫了两声六爷,丁陆只恩了一声,又喊月娥,手便模到了春喜的身上来。
春喜本没经人事,此时和丁陆靠的如此近,被他的男人气息团团围住,早就觉得身子暖烘烘的难受了。再让丁陆两只手探到胸前模了一把,全身都打了个冷战。
冬天早就过去,春日的夜里微凉,丁陆的身体却好像一团火,烤得人唇干舌燥。
春喜双手推着丁陆,偏开头去深深的吸了两口冷气,再一咬牙,双手使劲把丁陆往自己背上推去,就这么半背半拖的继续往前走,朝着杜月娥房间过去了。
好不容易过了垂花门进了檀香园,停下喘气的功夫,她扯开自己衣裳,从腰上拿下一串钥匙,模索着着放进丁陆外衣兜子里。
又歇了一阵,终于一口气把丁陆背到了杜月娥门口。
杜月娥半夜被叫醒,却是春喜送了丁陆过来,她诧异不已,待要问话,春喜却只是冷冰冰说道:“丁前送回来的,我恰好在前头跪着,便帮忙送过来了。”转头要走,又记起来,特意补了一句:“说是要先洗澡,丁前说是六爷嘱咐的。”
说完不等杜月娥说话就离开了,又去前头广场上跪着了。
杜月娥有些莫名其妙,闻着丁陆一股酒气,可是睡的死沉,还如何洗澡?便扯着丁陆耳朵问他:“还洗澡吗?”不跳字。
丁陆皱眉转开身去,竟然打起鼾来。
杜月娥便觉得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三下五除二的褪下丁陆衣衫,把他塞到了床上。左右自己不嫌弃这身酒气,也就跟着睡了。
却是辗转难眠,春喜竟然这么好心,送了丁陆回来。就算送到马红袖那里,也可以认错讨好让马红袖消消气的。再不行,送到宇文琼那里,也比送到自己这里强。
就不信她不恨自己。
或者,她干脆带回自己屋子里去,趁着丁陆醉了,明天哭着说失了清白,谁知道呢?
怎么就送回自己这里来了呢?
虽然是爷里,叫几个下夜的婆子也不是很难呀,何必她自己送过来呢?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丁陆迷迷糊糊的觉得旁边有人碍事,一爪子扒拉过来,扣在杜月娥腰上,接着一条腿也跨上去压住,杜月娥再动掸不得,他才觉得这个世界清净了,便搂着杜月娥心满意足的继续睡去。
第二天早上天还黑着,两个人都没醒呢,就听见有人咚咚咚的敲门。
杜月娥先问了一句是谁,外头春喜着急说道:“我是春喜,想问问六爷,看有没有瞧见我的钥匙,这天亮了来往众人拿东西领银子都要用到的……”
丁陆也被吵醒,只听见后头一句,但听出了是春喜的声音,脸上便嫌弃起来,扯被子往头上一蒙继续睡觉。
杜月娥无奈,揪开被子问他:“没听见吗?让你看看她的钥匙是不是在你这里。”
“她的钥匙怎么会在我这里?”
丁陆没好气的反问一句,到底也再睡不着了,就往杜月娥脸上凑了过来,毛手毛脚的。
外头春喜急得快要哭了:“六爷,是奴婢冒失了,不该这么早吵醒您,但是女乃女乃知道奴婢把这些个钥匙丢了,要生气的呀,女乃女乃屋子里柜子箱子,都要用到的您就帮奴婢看看吧,求您了”
丁陆手脚停下,还是问杜月娥:“她说什么?她的钥匙为什么找我来要?”
杜月娥好笑起来,解释说:“昨儿个你喝醉了,半夜春喜把你送到我屋子外头的。说是前头遇见丁前,让她送回来的。大概因为这个,才以为钥匙掉你身上了。”
丁陆恩了一声,脸色紧张起来,不知道想什么呢。犹犹豫豫的却问杜月娥:“我醉了?我说什么了吗?”不跳字。
“没说……吧……”杜月娥奇怪他这么紧张,也有些拿不准了,难道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丁陆被她的语气吓到,为自己辩白:“我陪贺大人喝酒来着,但愿没有说出对他不敬的话。”
杜月娥点了点头,表示自信了。
外头春喜听见他两个窸窸窣窣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又哭着求道:“六爷,杜姨娘,求你们了,帮奴婢看看吧”
丁陆烦躁起来,骂道:“滚”
简单明了,居然一个字都不多说。
杜月娥失笑,外头春喜哪里离去,还是哭哭啼啼的求着。她便披衣裳坐起,隔着门说:“你稍等,我帮你瞧一眼。”
看春喜的架势,是不给个答案不会离开,看一眼也不麻烦,不如早点打发了好。
丁陆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看她下去翻自己的衣裳,嘲笑说:“你倒是个好心的。”
杜月娥只揉捏了一下,就在丁陆口袋里拿出了钥匙,拎起来看了一眼,转头给丁陆瞧。
丁陆也愣住了,摇头表示不是他的,又皱眉说:“奇怪了,怎么会在我这里?”
杜月娥低声笑道:“大概是两个人纠缠的太紧,掉进你口袋里了。”
说着开了门扔给春喜,打发了去。
春喜倒也没再纠缠,千恩万谢的就走了。
再跑回床上,丁陆连忙紧紧抱住,直担心她着凉。却又好气的很,忍不住问她:“为什么是春喜送我回来的?”
杜月娥盯着他瞧,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要说这钥匙再怎么掉,巧不巧的就正好掉在衣袋里了?八成就是故意的。春喜此举,为了什么?
丁陆见她不说话,笑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愁成这个样子。”说着伸手抚杜月娥的眉头,好像真的能抚平似的。
“她被女乃女乃罚跪,大概在前头还跪着,正好瞧见你回来了,便帮忙吧。我猜测是这样。”
“罚跪?为什么?春喜不是红袖最得力的丫头吗?”不跳字。
丁陆愈加好奇,一只胳膊支着脑袋问得愈发认真。
杜月娥一下子开窍,忍不住笑了出来,弄得丁陆更加疑惑。她转了转眼珠,点头说道:“是了,我说春喜到底在做什么。她就是想让你从我口中听到她昨日的所作所为嘛。”
说着用手去敲丁陆的脑袋:“你看看你个没出息的,果然上当了吧?不少字”
丁陆躲开第一下没躲开第二下,委屈叫了两声,再忍不住按住杜月娥在床上,凶道:“你居然打我?你连夫君都敢打了”
“打的就是你!”
杜月娥趁他松懈抽出手来又是轻轻敲了一下,气得丁陆全身都压了下来,让她再动掸不得。
“让你不听话……”
丁陆声音低了下去,开始在杜月娥身上忙碌起来……
收拾妥当了杜月娥伺候丁陆穿好衣裳,他便又想起来这事情,再一次好奇问道:“春喜到底在干什么?你好歹给说说,别到时候我着了她的道,你又来怨我。”
杜月娥又一次笑了出来,丁陆这话,倒是说的在理,让人听着还挺舒服的。于是她便简单说了一遍昨儿个听来的事情,如何马红袖和春喜起了冲突,如何春喜倔强顶撞,于是被扔在那里一直跪着。
只是简单的叙述,并没加自己的评论。
丁陆听完不语,半晌突然开口和杜月娥说:“你放心,便是新来了姨娘,我也不喜欢的。”
他说完很是期待的看着杜月娥,等着杜月娥感动的投入他的怀抱。
可是……
杜月娥白他一眼:“我还以为你说不会新纳姨娘呢。”
丁陆立刻觉得自己有些愧疚起来,扯她过来为难说道:“有些事情,怕是由不得我……”
“好了好了,我又没怪你。难道我就是那不懂事的?”杜月娥打断他的话,给他递过去拧干的面巾。
丁陆没接,闭着眼睛凑过去让杜月娥给自己抹脸,杜月娥狠狠的揉了两把,他倒也不恼,只笑道:“便是你最明白我的心思”
丁陆便先出去,说要去丁叁那里说些事情,再一块儿去金银堂吃饭。
他在前头又瞧见春喜还跪着,头发好像简单整理过,蓬松着绾了个发髻。应给是跪了一夜,又累又瞌睡,所以垂着头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蔫蔫的没有精神却还强撑着不要倒下,瞧着甚是可怜。
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红肿的眼睛红肿的脸颊,好似脑袋比平日大了一圈,又像被水泡过,肿胀着看不清楚眉眼。她见是丁陆,给吓了一跳似的,迅速低下了头。
丁陆给吓了一跳。
这还哪里是往日的春喜。强烈的反差让春喜平日的模样久久的在他脑海里徘徊,不禁觉得马红袖实在狠心,怎么自己的贴身丫头都能打成这副模样。
到了园子门口还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正撞见春喜偷偷看着自己,对上目光春喜慌忙又转身低头。倒让丁陆愣怔在当地。
园子门口见丁前等着自己,头一句话便问:“昨儿个怎么是春喜送我回去的?”
丁前便老实说道:“大半夜的,她一个人在当地跪着,我没想到,也是大意了,给绊了一跤。当时见她扑过去看爷,我还踢了一脚……,春喜姑娘竟然没喊出声来……”
丁前功夫不错,情急之中,那一脚绝对不轻。
丁陆这么想了,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于是又一次对上春喜的目光,这次两个人对视的时间稍长,春喜愣怔了一下才连忙回头。
就在她被打的不成样子的那张脸上,丁陆清楚的看到两颊上几颗亮闪闪的东西在慢慢滚下。路上不时想起来,那是眼泪吧?不少字
看见丁叁出来,后头丁寺和周康跟着在讨论什么。丁陆没有好气,笑道:“周爷生意还没做完?如今连早饭也在这里吃起来了,倒好像入赘了似的。”
周康冷笑,旁边丁寺先就摇头叹息:“几个姐妹都出嫁了,没赶上周兄弟这样的人才,真是可惜啊”
他说完哈哈大笑,也不顾旁人谁都不接话头,待自己停住笑声,想起什么来了,就神秘兮兮的问丁陆:“如何?烟花楼的女人滋味不错吧?不少字”
丁陆还没答话,他又自顾自的说道:“六弟最近好风光,老爷子那里两个如怀玉的丫头,我要了几次都不给,却说要给你了。怎么样,还承受的来吗?”不跳字。
周康闻言不大高兴,暗自握拳插话说道:“六爷如此风流,怪不得檀园里头反倒人少。怕是个个受不了六爷的狼心狗肺,都不愿意进去才是。”
丁寺拍着周康肩膀笑了起来:“你怎知道我这六弟狼心狗肺……”
丁陆知道他两个搭在一起没有好事,便一概沉默。强忍住对周康的厌恶,快走两步赶上丁叁,低声问道:“三哥,贺大人在墨斋看上一块儿金貂须的软玉,我去找掌柜的拿,他说你许给了别人。你看能不能先给了贺大人……”
丁叁立刻摇头:“孟知府。”
这是说许给孟知府了,丁陆知道这事情难办了,沉默片刻,还是试着说:“给孟知府换一块儿不行?我瞧着美人鬓的还有一块儿。”
丁叁瞥他一眼,还是摇头:“难。”
丁陆知道他不愿意帮自己,偏偏孟知府也是个惹不起的,这点子事情,也不能去老爷子那里说去,便气道:“那我去和孟知府说,若是他应了,三哥便把那金貂须让给我可否?”
丁叁这回没迟疑,恩了一声便是应了。
后头丁寺追问:“到底说什么呢,你和三哥也能说这半天话?见过京城的大官,果然不一样了嘛”
周康耳朵好,倒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只面上微笑却没言语。
杜月娥去给马红袖请安,见她也是一副疲惫模样,抬起眼帘看了自己几眼,便打发出来。
她前脚出来,马红袖后头就起身要去金银堂,出了门见春喜歪倒在地上,已经晕了过去。
杜月娥在垂花门前停住脚步,回头去看。
马红袖瞧都没瞧春喜一眼,绕开便走。还是春香诧异喊了一声,求道:“女乃女乃,春喜晕过去了,是不是让她先回去……”
“不用。”
“女乃女乃,要出人命的……”
“活该”
连杜月娥都听得皱眉,这马红袖竟然如此心狠,春喜一直是她最得力的丫头。如今不过这丁点错误,竟然便舍得要了春喜的命。
春香到底和春喜日日在一起,心疼起来,跪倒在地上就不起来了,扯着马红袖的衣摆央求。
马红袖气道:“你个蠢货,她有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六爷迟迟不抬你的姨娘,就是她在捣鬼。听听别人都说什么,她大概已经失了清白,不要脸的东西,背着你做下那种腌臜事情,你还当她是你的姐妹?”
春香低声说道:“若是春喜愿意,便她去也是一样的……”
“混账东西”
马红袖一脚踢开春香,气得脸色发白,还要再骂,瞧见杜月娥在前头站着看自己,便按捺下来,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白桃看了春香一眼,咬牙绕过去跟上。
春香看着马红袖远去,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琢磨了一阵,一咬牙站起,过去扶了春喜起来便要送她回房间去。
拖着走了两步,又转头去看杜月娥。
杜月娥见她目光里头都是哀求,便开口说:“我什么都没看见。”说完转身离去,觉得自己不该掺合这事。
可是总又觉得又什么不妥,回头看着春香挪了春喜到屋子里,到底自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先回去了。
春香给春喜擦洗了身子,模了她额头滚烫,竟然烧了起来。自己又不敢去请大夫,哭了一阵,又给擦了一遍身子,便出去厨房拿些吃食去。
出来撞见素黎跑了回来,满头大汗的问她:“春喜呢,女乃女乃让我和她要了钥匙,先在院子里撑着。”
几个丫头本日日在一起,见春香红着眼睛,素黎也难受起来,想了片刻却劝道:“你也别太担心,等女乃女乃气消了,自然没事了。到底主仆一场……”
春香恩了一声没说话,还是朝厨房去了,却被素黎拉住:“春香,我劝你还是快点后头去吧,你这么一掺合,女乃女乃怕更要厌恶春喜。你想想,你又来违拗她的意思,岂不是把事情闹大了?不如等女乃女乃高兴的时候,咱几个一起劝劝,倒好说些。”
春喜知道她素来是个精明些的,又听着这话有道理,便犹豫起来:“可是春喜,额头烫的吓人……”
素黎回头看了屋子一眼,点头说道:“放心吧,我既在园子里,自会照应,你还是赶快去吧。”
春香再犹豫一回儿,还是被素黎推出了园子。
这边素黎进去春喜房间在她身上模索出钥匙,见春喜果真高烧起来,也拿帕子沾着凉水给抹了一回儿。就这功夫外头便有婆子媳妇来回事,只好先离开了。
她一走,春喜就睁开了眼睛。
自己坐起来,撑着下去拿了根针,挨个给自己手指头扎了一遍,挤出几滴血来,才觉得脑袋稍稍清明一些。
过去把门推开一条缝隙朝外头看,正瞧见容妈妈鬼鬼祟祟的从外头回来。
她大概又偷拿了杜月娥什么东西去给自己傻儿子送了。梅香说了几次,杜月娥一个是觉得丁府富裕,对这些个事物自己也不大在意,再者又觉得,容妈妈人再坏,那傻子是无辜的,拿些出去也就算了,于是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管。
春喜见左右无人,便喊了一句,容妈妈疑疑惑惑的过来,春喜求道:“好妈妈,我便是不中用了,你帮我个忙,给枫园去送个信,我嫡亲妹子在那呢,好歹让她来给收尸。把信放在门子那里就行,不用多说的。”
说着先塞了个块银子给容妈妈,足足四五两是有。容妈妈哪里管她什么理由,有手里的东西便足够了,笑呵呵的接过信封,拿着便去了。
春喜歇了一歇,近乎是爬着出了屋子,又跪在广场上头。来往众人都看得清楚,等素黎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又晕了过去。
这回怕是真的晕了。
素黎叹道:“怎么就这么死心眼,便是春香真的扶你进去歇着,难道女乃女乃还会追究下去吗?不过就此下个台阶罢了。”
摇头扶了她进去,又琢磨片刻,去请了春芳来看,才出去请大夫去。
杜月娥睡起晌午觉来,见栗子提着茶壶进来发呆,便问了一句。栗子呆呆说道:“好奇怪,我看见琼姨娘穿了一身白衣出去了。”
宇文琼出去了?
“还提着个篮子,也不知道放了什么。连婉涞都不跟着,走的倒快。”
不会是要寻死吧?不少字
杜月娥这么想着,梅香倒先说了出来:“她是真疯了,大概寻个清净地方自尽去了。以后省得咱们麻烦。”
栗子吓了一跳:“不会吧?不少字有吃有喝的,寻思做什么?”
梅香顺口说道:“一哭二闹三上吊,她这不就该寻思了吗?有一种人就这样,便自己死了,也不让别人舒服。她是以为她死了六爷会愧疚不成?做梦”
杜月娥心里一颤,觉得梅香说的还真有可能。宇文琼就是这种钻牛角尖的人,她为了丁陆,自以为是的连孩子都能放弃,那如今丁陆对她说出那番狠话来,不要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自己不如跟着去看看,左右无事。
于是先打发栗子:“你跟着去看看,我就过去,千万别让她寻死”
栗子吓得慌忙跑了出去,梅香气道:“这是做什么?关咱们什么事情?她死了不好吗?小姐还没被欺负够呀”
杜月娥叹气,她死了是没什么,问题是,丁陆心里到底如何想的,自己并不知道。若是就因为宇文琼的死,他又一辈子放不下,那如何是好?
连忙穿上衣裳就往外跑了。
追上栗子,见前头宇文琼走的比较缓慢,走两步停一停的,又要双掌合什念叨两句什么,奇奇怪怪的。
这么一路走到金银堂旁边的小花园里头,见宇文琼跑到之前芹药和佟大叔住的茅草屋子那里,左右看了一遍,就跪在地上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