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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到了丁府一个偏门,突然停了下来。听得一个丫头和前面两个领路婆子说了几句什么,一个婆子又回来和外面梅香说了几句什么。
杜月娥本在神游物外,却突然听见梅香怒道:“凭什么!”这才回过神来,只是自己坐在里面,又是新人,不好去问。只心里暗自担心,怕梅香吃亏。
外面那婆子笑道:“你是叫作梅香的吧,我说你以后也是咱们丁府的人了,这上头的吩咐,咱们做下人的哪里有不听的份呢。我们丁府规矩严,真违逆了主子的意思,这责罚是很严的。轻些的么,打发外面庄子或者卖了,重得么,打残打死的也不是没有。”
梅香自小就被杜太太买去,倒是委实没吃过苦头,如今听了,也有些着怕,却还是倔强的说:“可是我们是按着规矩来的,是你们不讲道理。”
一旁容妈妈突然大声呵斥梅香:“什么你们我们的,现在咱们都是丁府的人了。自然是上头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婆子本以为梅香是跟着杜月娥的贴身丫头,容妈妈不过是个粗使婆子,这才和梅香说。现在见容妈妈喝骂梅香,心想大概也是个能说上话的,便客气道:“这位嫂子,是我们六爷吩咐的,若杜姨娘穿的是大红的嫁衣,麻烦换一换颜色。”说着递过了一件桃红颜色的薄纱嫁衣来。
里面杜月娥这才知道原来说的是这么个事情。本来既然为妾,她里面都穿了粉红的衣裳。但是照规矩,良家女子出嫁当天最外面的嫁衣还是可以为大红的,只为了个喜庆,也是为了和那些丫头抬姨娘的或者不拘哪里买来的女子做个分别。
杜月娥心里哀叹一声,不知道又出了什么状况,莫非自己本是个乞儿的事情丁家已经知道了?那样的话,怕不会这么便宜吧。
外面容妈妈忙不迭的点头,就要抬帘子让杜月娥换衣裳。梅香上前一步阻了,怒道:“凡事都有个规矩,我们小姐好好的良家女子,为何要穿着桃红的嫁衣进门?”她朝偏门里面站着的那个丫头看去,问道:“是谁让你来做这种不讲道理的事情的!”
那丫头披着个厚斗篷一直等着杜月娥换衣裳,此时见梅香身上穿的也甚是单薄,心里更加有些瞧不起。便开口笑道:“也不妨让你们明白些,我是琼姨娘的大丫头叫风柔,杜姨娘既然和我们姨娘一起进门,就不能两个人都穿大红嫁衣。你进门时天下大雪,本就是不祥,若再穿大红嫁衣,怕要冲撞我们姨娘的。这事情和六爷说了,咱们六爷让我来这里挡着的。”
梅香听得她就是那个宇文琼的丫头,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就说:“原来是你们使坏,本来我们小姐的日子时辰都定好了的……”
“梅香!”里面杜月娥慌忙打断梅香的话,她一听风柔这名字就吃了一惊,幼时自己曾听母亲读词,知道这是有出处的。寻常丫头哪里那么讲究的起名字了,想来也是能说会道。梅香虽然也伶牙俐齿,但是这里真吵起来,未必得的了好。谁让自己这个主子不给力呢。
杜月娥叹了口气,自己月兑了嫁衣,探手递出轿外。低声说道:“罢了,既然是六爷说的,咱们照做就是了。”
梅香无奈,气乎乎的递了那桃红嫁衣进去,杜月娥自己穿好。只觉得薄的厉害,幸好坐在轿子里,不然真是一点都不挡风。
轿子这才又抬了起来,进了杜府。这偏门本就离丁陆所在的檀园不远,只拐了两个弯便到了,进去了又左拐过了一个月亮门,里面是几排厢房。她们在第三排前停下,梅香扶了杜月娥下去。
两个婆子交代说:“这檀香园便是姨娘们的卧房了。前头两排分别是吴姨娘带着芳姐儿住一排,琼姨娘住一排。”
说完便走了,倒是一直跟着的一个矮胖的小丫头这时候连忙过来行礼问好:“我是六女乃女乃派给姨娘的丫头,我叫栗子。”
杜月娥微微撩起喜帕瞧了瞧,见栗子一脸憨厚模样,心里倒也喜欢。便问她:“六女乃女乃是每个姨娘都派个人过来吗?。”
栗子规矩答道:“不是的。琼姨娘那里过去两个,吴姨娘那里倒只一个,然后又有伺候芳姐儿的一个丫头和一个婆子并女乃妈子。”
杜月娥哦了一声,沉吟着不说话。梅香性子急,又见没旁人,便插话问道:“怎么琼姨娘那里两个?那个风柔也是女乃女乃给的吗?。”
栗子听得梅香语气不好,吓得往后退了一退,这才小心答道:“本来都是一个,但是琼姨娘身边没有陪嫁来的丫头,听闻咱们姨娘带了两个人过来,晌午和六爷哭了一番,女乃女乃就把素心姐姐也给了她。琼姨娘嫌名字不好,就改了叫风柔。”
原来如此,杜月娥心想这宇文琼够厉害的,头一天进来就花样繁多,也不怕急功近利适得其反呢。她还胡思乱想着,梅香却皱眉问道:“这些你如何知道的?”
栗子一看就是个不吃香的丫头,消息倒灵通。梅香对丁府给的人本来就谨慎,就怕这个栗子连容妈妈都不如。
栗子老实说道:“我们都是昨日就挑好了的,所以今天都在那边耳房等着。晌午动静大,就都知道了。”她见梅香有些凶巴巴的瞧着自己,慌得又说:“真的。本来我以为要把我拨给琼姨娘了,谁知道女乃女乃给了素心姐姐,她可是二等丫头呢。”
还有这么一说?杜月娥笑着问道:“那你是几等的?”
栗子低了头,有些不好意思:“以前都是外面干粗活的。因为跟了姨娘,就成了三等的了。”她怕杜月娥嫌弃她等级低,又补了一句:“吴姨娘身边的小桃红和芳姐儿身边的雪儿都是三等的。”
杜月娥点了点头,隔着喜帕和梅香对视一眼,看来这宇文琼很是厉害,连丫头都能比别人高些。她心想好在这院子里不只自己和宇文琼,不是还有什么吴姨娘么,记得家里的时候赵姨娘说过,那个伺候了丁陆十年了,感情深厚。这么算来,自己是最没实力的。这倒也好,之前当乞丐的时候,也见过两个大乞丐抢东西,倒反要抢着拉拢一些小乞丐来卖力。自己只要本份些,瞧着她们争宠就是了。
想了这些,倒放开了,估模着丁陆今儿个肯定是要呆在宇文琼那里了,干脆一把把头上喜帕扯了下来。这才想起,疑惑的问梅香:“容妈妈哪里去了?”
梅香瞧了栗子一眼,不好在新人面前说容妈妈的不是,只撇撇嘴回道:“想是先去熟悉府里的环境了。”
杜月娥哦了一声,心想拜托了容妈妈您可千万别闯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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