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媚儿 正文 二二七章:宋家庄

作者 : 爱媚儿

开车直奔宋家庄,先送大器回家。因为赵姨,哦,就是大器的母亲现在人在西亚某国处理合资的事,这种事有时候一走就是几个月,所以付裕早先一步奉旨取了钥匙,现在接了大器,兹要赵姨还没回来,那豪宅就任我们为所欲为了。

大器的家庭,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父亲去世的早,好在母亲是个典型的女强人。早年我们还都在东北沈阳的时候,大器母亲,我们叫赵姨,就在五爱市场从服装批发干起,一个人沈阳广州来回跑,有点实力后又倒腾过家具、建材,攒下了不小的家业。再后来,在我们毕业后相继漂至北京之前,赵姨已经由生意上的朋友拉拢着,先一步跑到北京与人合伙搞了个规模中等的,集酒吧茶座K歌餐饮桑拿洗浴于一身的娱乐城。

当年送大器出国那次,我们都去了,赵姨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那骨肉分离的场景谁看了都受不了,大器拉着我和付裕哽咽抽搐的,叮嘱我们一定帮他多照顾他**,我和付裕也眼泪哗哗,拍胸指天的誓言旦旦。

事实上,正好相反,大器越洋之后,倒是我和付裕时常被赵姨照顾,事无巨细,从不推月兑,弄得我们俩报恩无门,只能逢了年节的一起带着东西去看望,可每次拿回来的东西肯定比带去的多。

大器不在,赵姨几乎拿我们当亲儿子一般,诚然,我们也拿她当妈看了。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兄弟之间,除了媳妇都能共享。

当然,这五年之内,也发生了很多事情,有些事情的发生,导致赵姨不拿我和付裕当亲儿子都不行。至于什么事,卖个关子,稍后再讲。

赵姨的房子是个跃层,虽然我常来,但每次来还都是羡慕不已,心里总想着:什么时候我在北京能有一套这样的房子,别说往上跃了,往下跃半层都行。

赵姨走了有几天了,家里还是干净整洁的跟样板房似的,我和付裕昨天来过,想收拾一下都无处下手,想必钟点工也是常来。

一进门大器就嚷嚷着洗澡,号称要用祖国的清水洗净自己一身的洋膻,这话让我和付裕很受用,一起拍手打节奏哼唱着《我的中国心》,目送大器上楼洗浴。

一楼大厅剩下我们仨个,陈吉吉显然是第一次来这里,对一切都陌生的束手束脚,我和付裕常来常往习惯了,径直到冰箱取了饮料来和她分享,坐在沙发上,打破冷场,开始亲切友好的交谈。

付裕认为,我和他都是陈吉吉兄长的老友,相信这次与陈吉吉的会面将是历史性的,将具有深远的意义,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我们已经高度重视陈吉吉的存在以及今后我们这些朋友关系发展中她所占据的主导地位,我们愿意在相互尊重、平等互利、合作共赢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强对话与交流,不断增进友情互信,扩大务实交往,妥善处理有关敏感问题,推动双方建设性合作关系健康稳定发展……

在付裕主诉,陈吉吉主听的过程中,我借口去洗手间离开,在阳台点了颗烟,拿着手机盯着屏幕犹豫,要不说这人就不能有寄托,单单独独的挺好,否则就跟被线拴住了似的,心里总也放不下;

这人也不能被心理暗示,谁要每天被一件事扰着,冷不丁不扰了,肯定猛失落一下子。我这就是,一个多星期了被鬼来信骚扰,忽然之间骚扰变交流了,我就彻底被动了,到时间了还没被骚扰,心里的确是空落落的。

要不怎么说这人都有个贱性呢。

发不发一条短信呢?发不发呢?发不发呢?发不发呢?

犹豫过程中,短信已经神奇的被编辑好,手指停留在发送键上,一不留神就按了下去。

看着短信发送成功的提示语,迅速安慰自己:没留神,不是蓄意的,不算主动,不算犯贱。

人生,是多么需要自我安慰啊。

刘俊杰立即坐正了,用红蓝铅笔点着桌子,说:‘你看,还是有事嘛。说吧,只要是归南辕地界的,我保证让你满意。OK?‘

繁花说:‘说了你也办不成。‘刘俊杰说:‘激将法是不是?是亲戚上学的事吧?不少字告诉你,南辕初中还有两三个内部名额。‘繁花这才告诉她,是计划生育的事。刘俊杰说:‘哪个亲戚多生了?我x,你真算难住我了,什么事我都可以给你办,就这种扯蛋事,我帮不上忙。要摘乌纱帽的。‘

繁花已经憋了好半天了,再憋下去就憋出毛病来了。但她没好意思大笑,笑了两声就止住了。刘俊杰说:‘我x,原来你是吓唬我的。‘繁花说:‘吓唬你干什么?我说的是真的。我的村子里有人计划外怀孕了,她的娘家在姚家庄。我带了一帮人来这里找她。路过你这方宝地,我就拐过来看看你。‘刘俊杰说:‘姚家庄?姚家庄可是先进文明村。‘‘文明‘两个字俊杰说的是英语。怕繁花不懂,俊杰自己翻译过来了。看来俊杰也吃不准自己说得对不对,说过以后又拉开了抽屉,拿出来一本书。那书虽然包上了封皮,但繁花知道,那肯定是《英语会话300句》。他查单词呢。

繁花说:‘还文明呢,屎尿遍地流。‘俊杰一边翻书一边说:‘瞧你说的。没有今日屎尿臭,哪有来年稻米香?说说看,人抓到没有?‘繁花说:‘抓个屁。你们南辕的女人怎么跑得比兔子都快?‘刘俊杰把抽屉一关,说:‘兔子可都是趴在地上**的,我还没听说边跑边**的。所以,要批评,首先得批评那只公兔。说吧,那只公兔是不是你的本家,你不好下手?‘繁花说:‘他姓李,我姓孔,狗屁本家,八竿子都打不着。‘刘俊杰说:‘那你罚他不就行了?先罚他个半死,再来上一刀劁了他。‘

繁花说:‘罚?他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怎么罚?他是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眼下最关键的是找到那个女的,让她把孩子打掉,再晚就来不及了。肚子已经大了。‘刘俊杰说:‘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了?不是一个月检查一次吗,肉眼都看出来了,机器还能看不出来?机器坏了?‘繁花说:‘谁知道呢,反正肚子大了。‘

刘俊杰说:‘要真是机器坏了,那多生的可就不是一窝两窝了。要真是那样,那可就有你们王寨乡的好看了。你们的牛乡长不亏是姓牛的,全溴水吹牛皮第一高手。有句笑话,说的就是你们王寨乡。别的地方是三个代表,你们呢,却是三个基本。哪三个基本呢?通知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安全基本靠狗。我x,都穷成这样了,牛乡长还是敢吹,说你们的GDP增长了百分之十五。吹糖人呢?关于计划生育问题,你们牛乡长也没少吹。他可是放话了,说你们乡一定会完成任务的,这一下牛皮算是吹破了。人啊,不定会栽在什么地方

呢。‘

刘俊杰脸上飞出了三朵红云,两朵飞在腮帮,一朵飞在额头。还有些雾气腾腾的,那雾气是从肉里透出来的,那是一种杀气。刘俊杰突然又问:‘你跟牛乡长关系怎么样?他是不是经常找你?‘繁花说,他找我干什么?刘俊杰说:‘他难道不深入群众吗?‘繁花说:‘我又不代表群众。‘刘俊杰说:‘要是这样,你就别指望他帮你了。‘繁花说:‘我本来就没指望他。唉,你要在王寨村的话,那该有多好。‘刘俊杰说:‘那倒是,咱们是老同学嘛,一个锅里吃过饭的。但是眼下,你得集思广益,拿出个办法。‘

繁花连忙问他有什么办法。刘俊杰摘下眼镜,用桌子上的那面红旗擦了擦镜片。繁花这才注意到,红旗旁边还放着一面小旗,是美国的星条旗,电视上出现过的。擦完眼镜,俊杰说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最近很忙,要到各村视察工作,还要参加一些必要的‘外事活动‘,所以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一类的事,他没有时间去考虑。不过呢,前段时间在党校学习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北边‘某个乡‘的乡长讲过怎么搞计划生育,倒是受了一些‘启发‘。

繁花立即表示愿意学习先进经验。刘俊杰说,只是手段有些损,只能口传心授,不能形成文件。再说了,南辕乡的计划生育已经搞得很好了,没必要再多此一举了,所以他当时并没有太留意,只是听了个大概情况。繁花的胃口被吊得高高的,喉咙都有些响了。刘俊杰说,那人的意思说白了其实很简单,就是想办法让怀孕的人感到恶心。恶心懂吗?不是生理上的恶心,而是心理上的恶心。具体地说,就是让那娘儿们自己都感到这孩子不能要了,一天不打掉,就做一天的噩梦。刘俊杰说,那人说得很邪乎,说到了那个时候,那娘儿们自己都会往医院跑,你拦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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