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这个好有多好呢,我心向往之。
第二天我春风得意地到了公司,先是去人事处听分配。田经理念完了名单之后嘱咐我们:“你们都先去部门经理那报到,秦卿,你先留下。”
那几个人带着怀疑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都沉默的鱼贯而出。等到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田经理看我的眼神很古怪:“秦卿,你的情况总经理都跟我说了。”
宋子言办事效率不错嘛,我很哈皮的猛点头:“嗯嗯。”
他继续古古怪怪地看我:“你的部门是总经理特别为你预留的,你要好好干,不要辜负总经理和我对你的期望。”
你期望个屁原来把我当枪使,不过我脸上还是很恭维的露着四颗牙微笑:“一定一定。”
他还在古古怪怪地看我:“那你先去孙经理那报到吧。”
我赶紧一溜烟地出了门,对着这么一张伪善的老脸,他就是再看我我也提不起把他喝掉的兴趣,只会有一种想痛扁他的冲动从心底深处油然而生……
人事部在六层,我所在的市场部在五层,下了电梯拐个弯就到了经理室的门口。我清了清嗓子,对着玻璃整了整仪容,端上微笑就敲门。
“进来。”很熟悉的女声。
我收起下巴,眼睛看着地面进去之后,还轻轻地关上了门。
屋子里已经有三个和我一起进来公司的人,在办公桌前排排站着挡住了视线,我走过去笑得很甜:“孙经理,我是今天新来报到的秦卿。”
黑色皮椅缓缓转过来,一个眼含微笑的人侧着头看着我:“我们真是有缘,秦小姐。”
是是是是是她那个二十岁的年龄,四十岁外貌的那个女人?
五雷轰顶不能代表我现在的心情,我的头发根根直立,声音都在发抖:“好……好……好巧。”
她颔了颔首:“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我按了按不断发颤的褪,努力维持常态:“当然,当然愉快。”
她缓缓站起来,慢慢从我们面前走过,高跟鞋嗒嗒嗒地响:“既然你们到了我的部门,就该遵守我的规矩。你们是新人,还在模索学习的阶段,因此我并不要求你们有很亮眼的成绩,但是我交代下来的事情你们必须完成的像这样。否则……”在经过我面前的时候她停了停:“不要找其他的借口,或者什么人来压我,所有的人在我眼中都一视同仁。”
官腔啊官腔,典型的官腔。
她的确是一视同仁,不单单对我,对任何一个不能完成任务的人都横眉冷对。可是这个由她交代下来的事情差别是不是太大了点、看了看我刚刚从她办公室抱出来的文件,再瞄一瞄那三个人的文件,我怒,这根本就是公报私仇
我一个人的比他们三个人的都高
以后的日子绝不会太好过,我陷入了哀思。正默哀着呢,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半人高的文件后传来:“把你的东西挪一挪,不要挡光。”
办公室里,团结友爱是关键,我连忙愚公移山,可惜动作大了点急了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白花花的文件往对面倒去,扑扑通通几声一个人就被砸在了下面。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过去收拾,忙不迭的道歉。
“这么笨手笨脚的,你吃卫生巾长大的啊?”一个怒气冲冲的女声从纸张中传来。
这个声音也有点熟,心里浮起不祥的预感,我表情僵硬地低了低头,就看到一张让我没齿难忘的脸,昨天那个卫生巾姐姐
她已经自己站了起来,狠狠地看着我,我一边道歉一边收拾地上散乱的文件。
“算了算了。”估计是看我可怜,她摆了摆手:“以后注意点。”
我楞楞地点头。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已经被我收拾起来的一叠子文件,怕我又重犯,于是自己在我们公用的桌子上凌空一道三八线:“以后咱们俩以此为界,行吗?”。
她划分的很公平,于是我点了点头。
“那好。”她边说边拉开抽屉,若无其事地从里面拿出一护垫,快速地贴了上去,嘱咐我:“就以这个为标记。”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红木桌子上那片白白的护垫,默默地点头,点头,再点头。
今天上班之前,我的职场生存手册上有上万字,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字。
忍。
对我有私仇的顶头上司,我要忍。
对我心灵不停造成伤害的同事,我要忍。
对这堆积小山一这样的文件,我也要忍。
可是这文件光靠忍也是不够的,还得拼。公司的事情其实并不太多,八点半上班,到十点半的时候几个做完事情的同事就已经凑在一起磨牙喝咖啡了。只有我一个人满眼通红杀气腾腾咬着文件在电脑前哗啦啦的打字。
到十二点多一点时间,等我攻克了小山的时候,整个办公室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手已经瘫软成了鸡爪子,对着电脑太久,再看周遭,眼睛都有些发晕。就这么摇摇晃晃到了员工餐厅,我才发现我最需要忍耐的一件事。
那就是排挤。
如果是正经八百的关系户,比如说我是宋子言他妹妹他侄女啥的,估计人人都来巴结我。可是我这妾身未明,在其他人眼中关系暧昧的存在就有些尴尬了。女的嫉妒,男的怕惹事。因此我一进食堂,那气氛都不一这样了。
我打了饭端着盘子走到哪哪的人迅速用完餐作鸟兽散,溶进**集体的愿望正式破灭。碰了一鼻子灰之后,我讪讪地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下来。
周围又开始人声鼎沸,只有我形单影双。
好生凄凉。
正吃着,忽然感觉有一道黑影笼罩,我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大男生端着盘子站在我面前。我很少见长得这么顺溜的小孩,帅气的很,十八九岁的小男孩少有的帅气,坏坏的痞痞的这样子,只是那一头熨帖柔软的头发又特招人心疼。
他冲我笑,这么帅气一小正太我也冲他笑回去。
他放下盘子坐到我对面,眼睛眯眯看着我,说:“今晚上来我家吧。”
“噗”我一口饭喷了出来,大惊:“是你啊。”
“你认出我了吧。”他得意的说,又拉了拉自己的黑头发:“你说你不喜欢黄头发,我已经染回来了,今天去我家吧。”
我抚额无语,这孩子到底是对带女生回家有多大的执念口牙。
他嘟起了嘴:“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虽然你嘟嘴很可爱,但是姐姐的心是金刚的,我问“我怎么说话不算数了?我是说我不喜欢黄头发,可是我有说你黑头发我就要跟你那个啥吗?”。
最先看到繁花的是豆豆。豆豆手里也有武器,那是一根柳条。豆豆挥舞着那根柳条,又蹦又跳地跑了过来。她扑到繁花怀里,缠着繁花抱她。繁花已经没有力气抱她了,让她自己站好。豆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豆豆一哭,好多人就看见了繁花。‘你总算来了。‘这话是令辉说的。这个没脑子的家伙,什么叫‘总算来了‘?难道我是故意躲开了?
繁花问他:‘你上了没有?‘令辉挠着头皮,说:‘我要上去,早就把他们大卸八块了。‘嗬,说来说去,原来他是在旁边观战的。令辉的堂兄令文说:‘哟嗬,来检阅胜利成果了?‘这话其实是最难听的,有些从山上下来摘桃子的意思。繁花说:‘你没挂彩吧?‘令文说:‘就他们那个熊样,还想近我的身?搞死他。‘还是等于没打。繁花说:‘没挂彩就好。‘这时候庆书过来了。庆书手里拿的还是武装带,咋咋唬唬的,说:‘兵不血刃,大获全胜。‘繁花真想问一句,你不是去找雪娥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繁花没问。繁花反而把庆书表扬了一通:‘哪里需要庆书,庆书就会出现在哪里。‘庆书说:‘关键是打击了瘦狗的嚣张气焰。‘
听他提到了瘦狗,繁花马上想到了庆林的狼。‘庆林呢,狼呢?‘繁花问。庆书说:‘狼也立功了。‘那条狼其实就在繁花身边,关在一个铁笼子里。它哪里见过这个阵势?这会儿把脑袋藏在尾巴下面,筛糠似的抖个不停,那铁笼子被搞得哗啦乱响。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吓破了胆的大灰狼连条狗都不如啊。那狼不停地发出呜噜噜的声音,都有点像哮喘病了。庆书说:‘它立功了,它真的立功了。‘庆林替狼谦虚了,说应该的,应该的。还说,他的狼听不得表扬,一听表扬就脸红,就用尾巴挡住了脸。繁花问庆书:‘你说它立功了,它是怎么立的?‘庆书说,瘦狗带来的人马当中也有一条狗,很凶的,可它一闻到狼的味道,就吓得屁滚尿流,掉头就跑。
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繁花忍着没问。繁花低声问庆书,还有哪些村干部在场。庆书说,能来的都来了。繁花问:‘祥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