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茹是个聪明人,她看了这情形,虽不知官兵找嵇灵何事,可是为了周汤不惹事,她故意撒谎说:“我看官兵们就算抓走嵇灵,也不是什么大事。汤哥哥只管先走吧。等下,让我伯父去官府里打探消息,用钱将他赎出来便好了。哪就有什么大碍了呢?”
周汤正在犹豫着,眼看官兵就要追上嵇灵了,他心一着急,说:“嵇灵女乃娘将嵇灵交托于我,我如何能弃他于不顾呢?”
桓茹知道周汤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可是她可不能让他冒险,又劝道:“汤哥哥,你放心,嵇灵一定会没事的。你快走吧,要是你也被官府抓走了,不但你会有危险,连我们桓家人,也要担负责任了”
这话倒让周汤清醒过来,是的,桓太公这般为他,他不能牵连到了桓太公去
他想,嵇灵生性胆小,小偷小模的敢做,就算被抓入官府,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不如先走,等以后再打听。
这样想着,他狠一狠心,便私下带着桓茹离开了。
嵇灵看着周汤抛下他走了,心里一酸,脚步就放缓了。
“师父,你怎么就这样扔下我不管了?”他几乎忘记了官兵追上来了,怔怔地站着,心痛得紧。
官兵将他抓入府衙里,县太爷亲自审问他:“大胆狂徒,竟敢在众人面前抬鼎?你可是想造反?”
“冤枉呀大人,”嵇灵喊个不停,“小人只是听说,但凡是抬起那鼎就有千金,小人只是冲着那千金来的,岂敢有造反之心呀?”
县太爷正愁着抓不到那些反贼,无法对上边的交差。原来现在造反的人越来越多,上面的人规定下来,每个县都要交出一批反贼,还指定多少名额,要不然要克扣县太爷工资。
于是县太爷为了自己工资不被减,却又不敢真正去抓那些反贼,只好在时间到了的时候,抓些良民充个数,可惜这一来二去的,良民都被抓光了,县太爷没法,正愁着呢,这不,天上掉下了一个“反贼”。
所以,县太爷才不管嵇灵是不是真的是反贼呢,是也得是,不是也得是,谁叫他撞上了霉运,要怪就只怪他没有在出门前占一卦了。
“大胆反贼,还能抵赖”县太爷怒而拍案,“给我打”
他非要屈打成招不可
直打得嵇灵皮开肉绽,昏死过去。
一桶冷水淋过来,冰冷刺骨的水将他给淋醒,县太爷问:“你是不是反贼?”
“不是”嵇灵心竟像是石头做的“就算你们打死我,我也不会冤枉自己是反贼”
“再给我狠狠地打”县太爷大怒。
打昏了,淋盐水,淋醒了,再打,县太爷硬是逼着嵇灵承认自己是反贼不可
直到淋再多的盐水,嵇灵都醒不来了。他全身流的血太多了,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状态。
“走明儿继续打”县太爷哼地一声,拂了拂袖正要走,文书在他耳边说:“大人,万不可让他死了呀,他若是死了,我们就又少了一个反贼去交差了。上边的人说了,要抓活的。”
县太爷一怔,连忙打了那几个士兵几个耳光:“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一群饭桶还不快给本官将他放下来,好好给他上药,若是他死了,你们这几个,就顶替他做反贼”
“是,是,大人。”那几个士兵害怕极了,急忙上前将嵇灵放下来,作爹作娘的照料他。
周汤回府后,马上就令人去打探嵇灵的消息,听人说,嵇灵被这上了反贼的罪名,几日后就要连同其他的“反贼”一道儿送往京城,听候京城的人发落了。
周汤大惊,真没想到,那群贪官竟将嵇灵认成了反贼
这可不是小罪名哪,会斩头的
这样想着,周汤便提了剑要出门,桓茹早就赶来了,看到周汤急匆匆地样子,忙拦住了他,说:“汤哥哥,你千万不能去呀,会很危险的。”
周汤说:“再危险我也要去若是再不去救他,只怕再也救不了他了”
桓茹急了,连忙说:“不如这样吧,我们先找我伯父谈谈,伯父与这些地方官关系都很好,指不定可以凭着他的权势,放了嵇灵,这样不就息事宁人了吗?”。
周汤说:“只是桓太公不是外出,游说众士族一同参与反晋大业去了吗?我只怕是不能等了。”
桓茹说:“妹妹就怕哥哥冲去,昨日就将伯父给请回来了,伯父刚刚回来,正在厅上品茶呢。”
周汤便说:“既然如此,我们这就过去罢。”
看着周汤急匆匆的样子,桓茹在心里想,不过就是一个刚刚认识的人,犯得上这样焦急吗?
怎么就从来没见他为她焦急过?
来到厅上,见桓太公一头白发如染霜,正端坐着喝着一杯清茶,茶烟袅袅,香气袭人,颇有鹤发童颜之姿。
拜见过,周汤与桓茹便将正事相告,周汤说:“请义父救救孩儿的徒弟吧。孩儿就只有这么一个徒弟。”
桓太公说:“本来汤儿有事相托,老夫也没什么不乐意的。只是,今日救的是一个被判定为反贼的人,虽然只要老夫一开口,他们必会放人,但怕只怕往后,他们会放注意力在老夫府上了。”
周汤听了,垂头说:“若果真如此,那么,孩儿也只有去劫狱了。”
桓茹在一边焦急地说:“伯父,万不可让汤哥哥劫狱呀,关押反贼的牢狱必然设下重兵防守,可不是这么容易随意进出的。万不可让汤哥哥陷于这般危险中呀。”
桓太公看了周汤一眼,说:“汤儿,莫非此人真的如此重要么?”
周汤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