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兴大明 正文 第九十六章大婚(一)

作者 : 种种花

郑月蝉的不忿,当然也只是不忿而已,要在去军营还是留在京等着观摩皇帝大婚这两件事之中做出选择的话,毫无疑问她会选择前者。她拉这那传旨公公的手问道:“公公,一会你们还回白云观来吗?。”

那小公公既然能得了这差事,在慈庆宫也算是个人物了,上面的事多少也知道点,对她当然不敢拿大,和蔼的告诉郑月蝉说道:“郑姑娘,杂家一会去张阁老府上宣旨后就要会宫里交差,就不过来了,郑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郑月蝉笑道:“哦,是这样啊,那这位公公能帮我带封信和几样东西给一个人吗?。”

“当然,不过郑姑娘你可不能让杂家带什么违禁的东西,。”那小公公话虽那么说,可那眼睛笑得弯弯的。

“那会呢?公公那您受累,在这等会,我这就去取来。”郑月蝉在交代了几句之后转身朝自己屋里走去,在炕沿的矮柜中取出一个小包裹,里面是她昨天花了一晚上亲笔写的信,还有一个红薯,当看到桌子还有一碟张大厨早上端来来的蛋挞时,便又找了个干净的手绢,把一碟子蛋挞全装了,也包在了那个包裹里,又从枕头底下模出一个五个荷包来。这几个荷包还是去十五灯会的时候逍遥子那倒霉孩子给她准备的,当时准备了不少让她在宫中打点,可她那天只赏出去几个,大多给她带了回来,当然她也不会回缴,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这钱只要进了她的口袋,你再想拿出来那是千难万难。

此时五个荷包这一掂量,正月蝉的喉头就有些不舒服了,抬手把四个送回了枕头底下,可到了房门口想想还是不妥,一咬牙,转身把那四个荷包又取了出来,看着手中这四个沉甸甸的荷包,郑月蝉恶狠狠的说道:“死小金子,你就不能争取下这差事?害我损失这么多银子,等我回来,哼,非把你这几年的俸禄全收光不可。”

说归说,出了门,郑月蝉笑得还是那么阳光灿烂,见了那小公公把包裹交给他说道:“这位公公,这个包裹就劳烦您转交给同在慈庆宫当差的金匀金公公。”随后又把那五个荷包递了过去说道:“这天气冷,一会几位公公去买杯茶和。”

那个传旨的公公是陈太后宫里年轻的一代中最得用的公公,这慈庆宫里的大小宦官他多熟悉,但是就没听说过这个金匀,金公公,但想早上出来前陈太后曾交代他过:“哀家那个徒弟要是有什么话或是东西托你带,你就带,别多问,应着带回来交给哀家也就是了。”当下也不多说话,只是笑笑的收下了包裹。又把荷包分给了几个同来的宦官,这才带着熊廷佑去张府传旨不提。

话说这朱翊钧这几天那真是怎是一个忙字了得。张居正突然辞去的迎亲大使,并开始闭门不出,说是怕冲撞了皇上的喜气。而后来接手的迎亲大使英国公张溶和王国光,两人也算是临危授命。两人也是模着石头过河,好在这大明开国到现在有了英宗皇帝大婚了这一次前科,两人翻出典籍来,这按图索骥总算是没出什么岔子。但是这朱翊钧却是要给他们搞的烦死了。

现在这经历过那场皇帝大婚的的人不管是朝中还是宫中现在都没有了,按着文字来……加上古文中没有标点,这怎么判断一句的所表达的意思,就很让人争议。两位迎亲大使这一有争执就跑来找朱翊钧圣裁,几天下来把朱翊钧烦的在乾清宫西暖阁对着他们大骂道:“不就是抬那个女人进来吗?用得着搞得这么繁琐吗?你们要是再这么搞,朕……朕就不结这个婚了”说到这仿佛是还不能表达出他心中的不满,他指着乾清宫大殿气呼呼地说道:“看看,看看,你们说要隆重要修缮朕的寝宫,朕就依你们,搬到这暖阁中来住。你们说这两宫太后的宫修理见新,只做迎面,朕也依你们。当初张先生主持的时候他怎么就没说要修缮?啊”

朱翊钧这一番话说的可算是诛心了,张溶和王国光赶紧跪下请罪,两人在对视一眼后都无奈的摇摇头,这差难当阿。西边那位早在传旨的时候就让人给他们带话了,这皇帝大婚必须办的比英宗的隆重,还说这大婚必要的宫殿还是需要必要的修缮下。

这隆重怎么体现?两人在商议之后得出了,不是在礼制上更加的繁琐,就是增加婚礼的预算。按理说这后面条似乎比较简单,毕竟王国光现在管着大明朝的钱袋子,可事实上却是比前一条还难。按着后世他不过就是个出纳,会计不点头,他那敢动,可现在这大明的会计,关起门来举哀了……这只要是说关于大婚的事就一口回绝,说回避。

这大婚的花费是最初的定额,想要办的比英宗隆重那就只有在礼制上更加的返古更加的……谁知道两人呕心沥血的操持着却得到皇帝这样的回答,那真是想死得心都有了,王国光更是想起了这几天不眠不休,累死累活的做事,最后落了皇上很生气,当时这眼泪就唰得一下就出来了,他这心里在说:这也太委屈了,你们娘俩一人一个主意,这差事没法当了。

朱翊钧看到自己的户部尚书趴在金砖上哭上,这心里也不好受,也知道这么多事免得不自己那个亲生母亲交代了什么话。这么多年了这王国光,为人比较胆小谨慎,一直是秉着多做事少说话的原则办差。现在也快六十的人了,却伏在地上哭,朱翊钧这心里也不落忍,便让张诚取个手巾给他送去并说道:“王爱卿,别哭了,朕刚才的话别放心上,就忘了吧。以后这大婚的事宜就不要再来麻烦朕了。你和英国公商量着办就行了,朕对这大婚只有以个要求,那就是精简,别太铺张了。”朱翊钧在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朕要静静。”

张诚把两人领出了西暖阁,正要转身回去,一旁的英国公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张诚回头看了看暖阁内朱翊钧正闭着眼睛歪在软榻上,便轻轻掩上门,跟着来到游廊上:“国公爷,您叫奴才过来这是有什么事吗?。”

张溶找了个开阔点的地方,回过头来对张诚说道:“张公公,这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边要大办一边要简办,公公你给我透个底,这差事到底该怎么办。”

王国光这时候眼泪也停了,只是这鼻子还有些不同,抽泣着说道:“是阿,张公公你看这离大婚就两天了,再没个章程,可怎么办哦。”说着这眼睛一红,大有再次泛滥的趋势。

张诚低眉顺眼的沉思了半响这才对两人说道:“杂家只是个宫里人,也没什么见识,但也知道这百善孝为先,咱们大明的天子更是个个以孝治天下的。两位一个是武中顶级,一位是户部尚书,应该比杂家懂的更多。万岁爷一个人在房里,咱家不放心,就先告辞了。”说着也不等两人说话,转身就回了西暖阁。

留下这张溶和王国光面面相觑,两人一对眼,得了,既然得了这句话,那就好办了,既然皇上不喜欢圣裁,那就两人顺着太后娘娘的意思办好了。

朱翊钧靠在软榻上见张诚进来开口说道:“伴伴,他们拉你过去问什么了?”

张诚来到朱翊钧身旁,轻轻的帮他退下龙靴,一双手在他的右腿上揉捏起来,见朱翊钧舒服的申吟出来这才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皇上对大婚的操办是怎么个态度。”

朱翊钧揉揉额头,无奈的说道:“朕刚才说那么明白,他们怎么就还要问呢?还有,伴伴你是怎么回他们的呢?”

张诚一边继续给朱翊钧揉着一边说道:“老奴还能怎么说呢?只是说皇上的意思皇上已经自己说清楚了。其实,在老奴看来,也怪不得他们两个,这差事接地匆忙不说,西边的太后娘娘那必然也是有话的,这做好了事本分,做跨了,说句不吉利的话,那是要连累一家老小的。王大人又是个谨慎的人,难免想多知道点皇上的心事。”

“哦.”朱翊钧微微叹了口气:“朕刚才对他们发那么大火确实有些过了,一会你去内库取点药材给他们两人送去吧。”

“是。”张诚笑道:“皇上,您那就是太仁厚了。这能在您的朝中当差,那真是他们的福气。”

“噗嗤”朱翊钧一下笑出声来:“停下,停下……伴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给朕拍马屁了?还说的这么肉麻,你看看朕身上汗毛都树起来了。”

张诚站在一旁,笑道:“老奴这是刚学的,以前这话本里的皇帝只要一听好话,那会龙颜大悦。这几天老奴见万岁爷都没笑过,便学着话本说了句,没想到果然有效,把万岁爷给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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