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戚夫人她们不能说是小良玉的问题,毕竟在这大明,给仆众请家教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郑月蝉很是婉转的表达了自己想要学武,学文的要求,再顺便提了下那十二位姨说要把小辈一起接来的说法。
戚继光原本想着这要是郑月蝉一个人那好办,让自己夫人教了就是了,可一想到那一群娃子,他立马就把这句话咽了下去,这要是累坏了夫人,那就不好了。这不让夫人去教,那这事该怎么办?突然灵光一闪,在安抚好郑月蝉,把他们送走之后,只留下了吴维忠和刘显,这才从书案上取了本空白折子,便开始提笔。
吴维忠看了忍不住问道:“大帅,怎么又写折子?”
戚继光一边写一边说道:“这不写又能怎么着?这回要是可以说不定能给俺们小辈请几个免费的名师来。”
刘显疑惑的问道:“大帅,你刚才并没有喝酒啊?怎么就说起醉话来了呢?这名师要是免费可能吗?。”
戚继光哈哈大笑,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你就等着吧。要不俺们打个赌?”
吴维忠和刘显很是统一的连连摇头,戚继光见了免不得说笑了几句。戚继光虽然在说笑,但是这手却没停下来,很快就把那折子写好了。在用火漆封好后交给吴维忠,再次郑重的叮嘱道:“维忠,那份要银子的本子,你走正常程序呈上去。我手上这本和那刚才那本还有月蝉的折子和信一会找个大信封,封好了,拿着我的腰牌去内阁外找到游七,见到张阁老,然后交给他,然后跟张阁老说明白这里面是郑姑娘呈给太后的折子,让他亲自转呈,那就行了。”吴维忠见戚继光这么慎重,不禁笑道:“大帅,这里面也就是请示收干女儿的折子,用得着这么隆重吗?还要张阁老亲自转呈,这也未免太过小题大作了吧。”
戚继光见他很不以为意当时就脸色一正,说道:“吴参将,这事就按本帅说的去办,这是军事任务。违者军法处置,好了你们现在马上出发,务必把这几份折子尽快送到。”
吴维忠和刘显见戚继光用官衔相称,条件反射的行了军礼,转身出了戚继光的书房。两人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再也不敢怠慢,一出门两人就一起来到马棚,一人三马,连夜从京城飞奔而去。
就在他们启程后不久,这已经进入宵禁的蓟阵大营,此时却迎来了两个两个人。如果在五百年后的八九十年代的人见了都会溜出一句:“哟,这两人看来是说相声的。你瞧着身段,一个又胖又矮犹如坛子,一个呢又高又瘦,典型一个竹竿。这两人要是不去说相声那正是浪费了这好卖相。”当然现在是在大明朝,这个时候说相声还没流行,刚刚才有相声的前生双簧。那活计需要两人的身材相差没那么多,再说现在也没开始流行起来,所以这守大营的那队士兵也就瞅着那两人比较稀罕,当然,稀罕归稀罕他们可不敢互相说话交流意见,这戚家军最严谨的就是军法了,这在轮值上嬉笑怒骂这可不是闹着玩得,是以他们最多彼此之间用眼神交流交流,这长期的挤眉弄眼的交流在这群守大门的士兵中逐渐形成暗语,当然这不在本书讨论之列。
要说这蓟镇大营是军事区,平时这老百姓别说说靠近了,这方圆一里之内是没人敢来打猎或是砍树的,往来这里基本上不是信使令官,必然就是细作,但这两类人一个会老远就高举令旗快马高喊加急,一面催马过来。而另外种必然是偷偷模模躲躲闪闪,可眼前这两人就有些古怪了,既不像是信使,也不像细作,很是让守大门的那队士兵纠结。
只见那一胖一瘦两人,在大门口转悠来转悠去好几次快要踏进管制区能逮他打的时候,便又绕回去了,这让今天的领队卫幽几乎要抓狂了,NND这叫什么事,能不能给爷来个痛快点的?就在他给调戏的准备冲过去问个究竟的时候,那个胖子一路小跑走了过来,卫幽当即浑身舒坦,小样,先把你稳住,一会再把那瘦子给抓住,咱不让你月兑层皮对不住你调戏俺们这么多时间。
要说那胖子到也是挺会来事的,这一过来就是点头哈腰,只不过这胖子问的话,却是让卫幽有杀人的冲动,那胖子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军爷,这是蓟镇大营吗?。”卫幽一听这心里蹭蹭蹭这火就上来了,心说,这是那里来的细作,怎么这么棒槌?能派出这么棒槌的细作,那人铁定是个更大的棒槌。可是先不管是不是棒槌,这话卫幽队长还是要回的,他很是和蔼的说道:“是啊,这位老乡,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北方人啊,那的人呢?怎么跑大营门口来了呢?”
那胖子一听顿时一喜,这位军爷竟然也不是北方人,顿时便更热络了起来:“军爷,听你口音也不是北方人,我是浙江的,军爷您呢?”
卫幽听他说是浙江的,这心里就便有些好感,心说到时候只要不是真的细作,那一会打板子的时候就轻点,毕竟也算是南直隶的老乡,于是笑眯眯的说道:“也算是老乡了,我是华亭的。”这,是老乡见面亲三分,两人当即笼着手蹲着聊了起来。两人这是越说越来热络,没一会就开始称兄道弟起来,又过了一会就已经开始拍胸脯了,就差没烧黄纸斩鸡头拜把子了。那还在原处的瘦子,见他们越谈越投机,大有秉烛夜谈的架势,抬头看看天,急的是直跺脚,眼看着这天就要黑了,这山里的气候在太阳一落山那是直往下掉啊,这要是在任由这不靠谱的胖子聊下去,今天晚上说不准就冻死在了蓟镇大营的大门口了,当即也顾不得什么冲击军营的罪名了,一跺脚就跑了进来。
卫幽虽然和那胖子一直在说着话,可这眼睛从没离开过那瘦子,待到那瘦子走进那警戒范围,这嘴角顿时向上翘起,这是他再次问道:“我说老乡,看你们俩也不是什么做细作的料,怎么就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晃悠?”
那胖子叹了口气说道:“兄弟,别说了,这都是贪杯惹出来的事。老哥跟你说,这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特别是在关键的时候那是万万不能多喝的。要不就会像老哥现在这般了。”说着又是一阵嘘嘘。
这时的卫幽,已经没心思再和他扯了,现在他是明白了这胖子不但有些棒槌,还太能扯了,这快小半个时辰了竟然还没说出他到底来做什么的。见他还是这幅要短话长说的模样,卫大队长大手一挥:“儿郎们,先把这两人抓起来。”那几个守在门口的早就是等得不耐烦了,一听的队长发话,那是嗷嗷得冲了上去,可怜那瘦子只跑了一半就给按在了地上,然后很快给捆了个结实,这时候那瘦子真是后悔的肠子都快绿了,当时怎么就信了这胖子的话呢?
再说那胖子,就在两个士兵把他按倒的时候,这才从老乡的念江南的情绪中恢复过过来大声喊到:“军爷,我可是你的老乡。”
卫幽抚着下巴干笑两声说道:“胖子,你说你是老乡,就是老乡了?这说了半天你名字也不说,来这做什么也不肯说,你叫我怎么相信你是老乡不是细作?”
此时那瘦子被那胖子气的说不出话来,感情这位和那队长扯了半天竟然实质性的什么也没说。他无力的垂下了头,自己怎么就忘记了他的这毛病呢,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哪。可这时他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在保持沉默了,见那胖子正要回话,忙抢在他前面说道:“那位军爷,老夫来说,老夫来说……咳咳……”这身子给反绑着躺地上这说话都呛尘土。
卫幽对那胖子的扯也是领教过了,当下不理会他的叫唤,来到了那瘦子的旁边,蹲了下来,说道:“说吧。但是希望你别和那胖子一样能扯,要不我可没耐性听,这最后真要是把你们当细作砍了,可别怪我。”卫幽见他大半个脸挨着地面,说话果然辛苦,便让手下把他身子扶了起来,这才一挥手示意他快说。
那瘦子在吐出了呛在口中的尘土之后,忙和卫幽道了声谢这才娓娓道来。原来这两人还真不是什么细作,这胖子就是白云观的那个张大厨子,而他自己是张大厨子的好友。这次来是来找那天和戚继光戚将军一起回来的那郑姑娘的。
卫幽只是个蓟镇大营中一个百总,想戚继光样的等级的事原本是不会知道的,但是他的工作岗位特殊啊,守大门的啊。这不管什么人想要进出这大营少不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走过,虽然那天戚继光那天回营,他不当值,但总是一个部门的,少不得互相通气。这戚大帅那天回营带了不少人回来这是他早就知道的,至于有没有个郑姑娘,那就不是他能知道的范围了。可现在既然这两人是来找人的,不管怎么说也必然是要去通报的,当下他就转身进去通报,张大厨子见他进去忙大声喊道:“老乡,先让人把我们身上的绳索解开了。”卫幽直接就装着没听见,这到底是不是细作还没确认呢,这绳索还在他们两个身上……继续绑着吧,等问明白了再说。
卫幽一阵快奔,可这再快,也需要不少时间,没办法这蓟镇大营实在是太大了点,就在他气喘嘘嘘的跑到总兵府的时候,见总兵府早就大门紧闭,里面乌黑一片,在稍作休息之后上前敲响了门上的铁环,很快一个亲兵出来把门开了条缝,卫幽忙陪上笑脸,把大营门口的事说了遍,末了让他起大帅那讨句话,这样那就知道怎么做了。那亲兵进去后,打听到大帅和夫人都在郑姑娘那里坐着,便跑去了郑月蝉那里。
郑月蝉这时候正和戚夫人以及戚继光说话。话说这戚继光和戚夫人是来问她为什么非要找那叫赵士桢读书人,还有那色目人。郑月蝉当然不能说自己知道这赵士桢以后会是个火器发明家,那色目人也是个火器狂人吧,只能说是这她从书上看到说是那土耳其也就是那色目人的国家出产好钢材,用来做火器那是顶顶的好,所以想通过那个他们搞点好钢来。
戚继光对此将信将疑,正要问她是在那本书上看到的时候,正好那亲兵找了过来。戚继光便让他进来回话。当那亲兵说道大营门外有个胖子自称是白云观的张大厨子进来找郑姑娘的时候。郑月蝉从榻上跳了起来,这想什么就来什么,三清祖师还是很照顾自己的,这刚还在纠结明天要是自己做菜免不得一身劳累,要是不做,那就又要折磨自己的胃,对张大厨子的不仗义那是怨气冲天,现在一听这张大厨子竟然自己跑来了,那正是瞌睡送枕头,口渴递凉水,心里那叫一个美哦,二话没说便下榻穿了鞋跑了出去。
戚夫人见她跑得匆忙,身上也没披件衣服,少不得心疼,拿起一边的披风便追了出去,戚继光见夫人跟了出去,也免不得跟了上去。
再说那卫幽在那总兵府门口等的焦急,正扒门缝往里张望呢,却见那里风风火火一个小小的人影窜了过来,顿时一愣,眼见着那小人影就要撞倒他身上了,忙退后一步,避了开去,这正疑惑呢,却见戚夫人拿着披风一阵风似的从自己身边跑过。这是唱得是那一出呢?卫幽很是不解,可随后又见戚大帅也是急匆匆从里面跑了出来。这时候卫幽觉得便觉得不对劲了,可还不待他想明白,那给他传话的亲兵也跑了过来,见他还在门口,当下大声斥责道:“没眼色的东西,这时候竟然还在这里,没看到夫人和大帅都过去了吗?你门口拿住的人中必然有京里来的大人物,你还把人家给捆了,这事最后看你怎么个收场。”
卫幽一听,这一拍大腿,大叫一声:“哎呦,我的娘哎……”这斗大的泪珠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想想自己从当年江南抗倭开始就一直守大营,这守了近二十年了还不容易才从巡检升道了把总。现在没眼色的绑了京里来的大人物,这位置那是铁定要给撤掉的,这要是给撤掉了职务,自己那新买的十二岁的小妾那什么去养活?那真是越想越悲,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蹲下滔滔大哭起来。
那亲兵见了顿时便觉得晦气了,要说这古代最忌讳的事中,就有一条就是你跑人家大门口哭去。见他哭个没完,大有孟姜女哭长城的架势,忙四处张望了下,见没什么人走过,这才一脚踢了过去这才喝道:“哭什么哭,软蛋子,要洒猫尿躲一边去,别在这嚎着害人。我就不知道就你那么没眼色怎么做上这把总的?”
那卫幽这时也知道自己又做错事了,只能收起自己的委屈抽抽耶耶的止住了眼泪。亲兵见他不再干嚎,这心里也舒坦了不少,但见他还站在这,怎么都觉得不是个事,当即对他说道:“我说这位兄弟,你待在这也不是个事,听兄弟我的一句,现在立马跑过去,能赶在大帅前头把人放了再服个软,说几句好话,赔个不是,说不定人家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了也说不定,这总比你在这干嚎讨人嫌来的好吧。”
卫幽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伸手胡乱在脸上抹了把,对那亲兵千恩万谢之后便抄小路朝营门口跑去。这一下到还真让他跑在了郑月蝉他们的前面,到了门口见那胖子和瘦子还给捆绑着,忙跑过去扶起那瘦子,亲自解开了绳索,然后是好话说尽,总算是得了这大人物的一句不再计较,当时这心就放下了一半,这过程中他那几个手下当然少不得被他一阵斥责,也被迫给那瘦子和胖子赔不是。
可做完这一切,发现大帅和夫人竟然还没到,这卫幽就又嘀咕上了,自己的速度自己知道,虽然跑得很是拼命可远没到什么飞毛腿,草上飞的境界,而那小路虽然比大道近了那么一点,但远没到差那么多的道理。真当他疑惑的时候,郑月蝉却是很是郁闷,这脸真的是丢大发了,因为她跑错方向了
话说她从总兵府里冲出去,当时只是一个劲的朝大道跑去,直到后面的戚夫人出声把她叫住了,这才想起自己貌似不认得路,那天进营也是从西边进去的,这大营的大门还真不知道在那里。这时她才乖乖的回到戚夫人的身便,戚夫人马上就给她带的披风给她系上:“你这孩子,怎么听风便是雨?这山里天凉,要是冻着了可怎么是好。”
郑月蝉讪讪的笑笑,真寻思的怎么开口问下这大营门口到底在那,可真要问了少不得要给调笑一番,这火急火燎的冲了出来,临了却不认识路,要不是干娘跟了出来,自己少不得要拉壮丁带路了,这么一想这脸就更红了。戚继光也赶到了。这戚继光其实就是个外粗内细的人,这稍微一寻思便看出了她的囧态,忍不住大笑起来。郑月蝉一看显然这戚继光看出来,便拉着戚夫人的手撒娇道:“干娘,你看干爹他笑我。”
要说戚夫人本就是个巾帼英雄,刚才只是担心她身体这才没想到,此时披风给她披上了,这相公一笑她便也想到了,也经不住笑了起来,指着她的额头说道:“你呀真不知道你丫头是什么做成的,这火器,军事说的倒是头头道道,可怎么一到别的地方你就少了一根筋呢。”
郑月蝉一缩脖子避开了她手指,两肩一耸调皮的吐了下舌头,很是厚颜无耻的说道:“我是天才么。”
戚夫人牵过她的手,领着她转过方向朝大营门口走去。戚继光在后面插了一句:“这既然是天才,那怎么还会不认识路?”
“干爹,你难道不知道,这天才和全才是有区别的,全才顾名思义就是全都懂这种人那是几千年也不会出一个的。而天才就比较多一般就是在某一方面有天赋异禀酒能被称之为天才。话说这三清祖师在打开一个人的某项天赋的时候必然会让他失去某些东西,这就叫人无完人。”说到这郑月蝉笑得两眼mimi:“而我就是那个给开启了军事和火器天赋那个人,而我失去的,你们也看到了。所以说这天才和庸才其实只是一线之隔。”
戚夫人听她这番强辩,笑得直说贫嘴,而戚继光却是大笑起来说道:“强辩,强辩,你这口才不去太和殿和那群酸儒经筵实在是暴敛天物。”
郑月蝉骄傲的把下巴抬得高高的,很是目中无人的说道:“他们能和我比嘛?我知前五百年或许他们能比,但是我还知后五百年,这他们能和我比嘛?这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千多年呢。这世上有谁能和我比?”
戚继光见她说出此等话来,顿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夫人,夫人,你看你挑的这闺女是怎么样活宝哦,她还自比诸葛亮,刘伯温起来了。”
戚夫人确是把郑月蝉揉在怀里,笑道:“乖囡,这话也就在我们家说说也就是了,可千万别到外面说去。”
郑月蝉低下头故作沉思了片刻,她仰天哈哈大笑道:“自古天才多寂寞,我是天才,我注定寂寞。”说道到这眼泪就从眼角无声的滑落下来,这大明上下两亿人口,可这茫茫人海,心中有些话能向谁去说?那种无人可述的感觉还真TMD寂寞。郑月蝉发现自从到了这大明,她的脾气越来越不像前世的自己了,这会子一时间感慨,眼泪就落了下来。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故作潇洒的一甩衣袖,走在了前面,任由泪水无声的滑落,是啊,自己知道后五百年,但是说出去谁信?
戚继光和戚夫人却是没发现她情绪上的变化,以为她只是心急着去接人,两人便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这时也不用担心郑月蝉会走错路了,因为这时通往大营门口的过道上的火盆已经点燃了,一溜烟的,在火光中那大门也隐隐能看见了,这时候要是郑月蝉还能走错路那她就不是天才或是庸才了而是弱智。
郑月蝉当然不是弱智,这一路走来,情绪也调整的差不多了,快到大门口的时候使劲用袖子在脸上一阵擦拭,当看到那张大胖子在大营门口的火盆下烤着火的时候,那胖胖的身影却给她无比的温暖,自从飞霞子那老道不知道去了那里,在这蓟镇大营只有小良玉是跟着她时间最长得,可是她太小了,给不了郑月蝉安慰。虽然她和戚夫人和戚继光还有十二金钗相处的很是融洽,现在更是给戚继光夫妻两人收了干女儿,可在时间上毕竟不如这胖子那么长久,在刚刚经过了情绪波动之后,见到他便觉得分外的亲近。于是隔着老远郑月蝉便停住了脚步,对着张大厨子,大喊一声:“张大厨”这话音刚落,她便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了张大厨子,来了个乳燕投林……
张大厨子此时正享受着卫幽把总的奉承,在卫幽刻意的讨好下他侃的很是过瘾,而那个他带过来的瘦子,早就因为实在是听的受不了了,早早的躲在一边捂着耳朵,免得自己又给再次荼毒了,同时对那个下令绑他的把总生出了由衷的敬佩,连带着对戚继光更是佩服,能把一个守大门的教的如此非常人也的人必然是更大的非常人也。
郑月蝉的那声大喊,顿时让张大厨子打了个寒颤,小姑女乃女乃来了只听得身后脚步声由远而近,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背后猛的一重,随即便感觉到一个人挂在了自己背上,那人还把两条腿缠在了他的腰上.
“猜猜,我是谁。”
张大厨子苦笑了抬住了她的腿,免得掉了下去,这才说道:“我的小姑女乃女乃,这全天下也就是你才会这么挂在老张的身上。”
“嘻嘻,张大厨子,你终于来了,嘻嘻,我今天还让人去京城找你,想把你押解来这里呢。”郑月蝉的声音清脆悦耳,其中的喜悦任谁也感觉得出来。
张大厨子也很是感慨,没想到自己在这小妖女的心中竟然有那么重的地位,当然这是他还不知道郑月蝉抓他过来是想让他为她做菜,要是知道肯定会一松手把她甩到地上。张大厨子刚想要感慨上几句,表达下他对郑月蝉这拳拳之心,一旁那个瘦子虽然耳朵捂上了,可眼睛没闭上啊,当然看到了郑月蝉,还有还在过来当中的两个人,便放下了捂着耳朵的两个手,走到张大厨子面前说道:“胖子,这位就是郑姑娘?”
郑月蝉见他走过来,也好奇的看着他,但因为那瘦子站在胖子的阴影里,背着光确是看不真切,只见他穿着道袍,郑月蝉一阵哀嚎,这大明不知怎么回事怎么是个男人就喜欢穿道袍……使得她当初对道袍的那份执念和狂热急速下降,到现在已经发展成了视觉疲劳了,心中暗暗发誓,这回去一定要和干娘好好说说,怎么也要设计出几身衣服来,免得这男人穿来穿去,不是道袍就是直缀,要不就是大襟儒衫,然后要不要给戚家军换上套迷彩服?郑月蝉很是恶趣味的如是想,一想到这戚家军身穿迷彩服头戴钢盔,手拿长矛,火铳出现在战场,心中虽然一阵恶寒,不过想来却是满亲切的,要不回去和干娘说道说道?这一走神接下来那个瘦子和张大厨子的话就没怎么听清楚了。
张大厨子当然不知道自己背上的这个小姑女乃女乃,早就是神游物外,他见那瘦子过来,在回答了他的问话之后,便对郑月蝉说道:“小祖宗,我这次还带了个朋友过来,是个大夫……”却见这一向叽叽喳喳的郑月蝉竟然么反应,当即这后背使劲一晃。
郑月蝉给他晃回了神,抡起小胳膊在他肩膀上敲打起来:“张大胖子,你晃什么晃,把我晃傻了,最后哭的可是你。”
“他真要是能把你这个,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天才给晃傻了,这也是他的本事。相公你说是不是?”这是正好戚继光夫妇两也到了门口,见郑月蝉耍无赖,戚夫人忍不住打趣就想要打趣她,这干闺女还真是个活宝,这回见她还赖在张大厨子背上,笑着斥道:“还不快下来,这么大的闺女了,这像话吗?你看,张厨师和他朋友一路走来,早就累了,你也不体谅点。”
戚夫人这么一说郑月蝉却是不能再赖在张大厨子身上了,她只能讪讪的从张大厨子身上溜了下来。张大厨子当初戚继光夫妇来白云观的时候见过他们夫妻俩,知道他们是名满天下的戚继光夫妇,当下在郑月蝉下去后,便带着自己的朋友向他们见礼。
戚继光当时便把他们搀扶了起来,见张大厨子想要介绍他那朋友,可眼见着天色已经全黑,气温也下降了很多,便一挥手说道:“先进去再说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二位想来一路过来还没用过晚饭,一会用过饭之后再叙。”说着一招手对着一旁的士兵低声吩咐几声,那士兵便飞快跑回了营地。
张大厨子也是个洒月兑之人,当下也不矫情,他抚模着肚子笑道:“也好,戚将军,小人这次和好友一同前来,也不是说马上就回去的。话以后再说不迟,只是给您这么一提,小人这肚子还真觉得饿了。”
众人不免笑笑,这时刚才那退开的士兵牵着四匹马走了过来,戚继光接过之后,便翻身上马,随后一挥手示意大家上马,便领先朝总兵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