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天一大早郑月蝉起来,这一踏出房门,便见院子中央站这个人,一见到她出来,忙点头哈腰的走了上来:“郑姑娘早安,小人奉戚大帅之命,在此等候郑姑娘差遣。”
郑月蝉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却见他穿着把总得服饰,只是这脸看着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曾在那里见过这人,她沉吟了半响后问道:“你是……我怎么越看你就越觉得眼熟呢?可偏又想不起在那里见到过你呢?”
那人一听当即大喜,这郑姑娘竟然还记得我,(咳咳,这也算记得?),他可是花钱打听过了,这位姑娘那可是真真的位大人物,皇太后知道不?那可是当今皇上的老娘,而她就是皇上的老娘收的徒弟,若要是论起辈分来,她得管皇上叫师兄。这皇上是谁啊?天子啊天下臣民的君父,就按照这个关系,眼前这位也就成了天下臣民的师姑女乃女乃了。这得多大的辈啊,能见到这种身份的人,他认为这辈子也算是没白活。
而现在这身份超然的郑姑娘居然正和自己说着话,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家的祖坟一定是冒青烟了,否则怎么会休来这么大的福分呢?当即这身子又矮了三分,献媚的笑了起来:“回郑姑娘话,小的是在蓟镇大营守大门的。兴许就是那天晚上,郑姑娘接见张神厨和李神医的时候,正好是小的当班,可能郑姑娘就是在那个时候看到了小的。承蒙郑姑娘还记得小的,真是小的的荣幸啊”
“哦”经他这么一说郑月蝉这才想起,那天晚上站张大厨子旁边的不就是他么?当下便随口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今天怎么没去守大门?你该不会把我这院门当成蓟镇大营的大门了吧?。”
那人听这话不免脸色一沉,当即期期艾艾的回道:“回郑姑娘话,小人名叫卫幽,今天正好轮空,今早来府上找朋友的时候,遇到了戚大帅,大帅便让小的在这候着,等郑姑娘和李神医起了之后再带你们去四周的山谷转转。”
郑月蝉此时也想起来昨天晚上,最后好像是说过趁着这几天钢还没到先去把地挑好,然后在营中挑选些老弱病残的留守人员把地开垦起来。没想到这戚继光的行动这么迅速,这一大早就把带路的人送了过来,既然来了那就一会去看看吧想到此郑月蝉便让他先在这等会,自己又转身回了屋,郑月蝉走回屋中,小良玉还在帮她整理被褥。见此情景这老脸不免一红,她自打到了这大明,就越来越腐败了,现在竟然都可以坦然的接受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都比自己小很多的小良玉的服侍了,而且日子还过得心安理得的。
小良玉见她进来了,便放下手中的被褥甜甜的叫了声姑娘,正想去给她倒茶,却被郑月蝉一把拉了过来,笑道:“良玉,今天就别忙了,姑娘带你出去转转去,怎么样?”
小良玉一听了,眼睛立刻便亮了,顿时跳了起来:“这是真的?”
郑月蝉望着她雀跃的神情心中一阵愧疚,NND自己这都堪比后世小学课本上的那个周扒皮了,使用童工不说,还不给休假。话虽然这么说,可以后这小童工必然是还会继续使用下去的。她正要拉着她出去,小良玉却挣月兑了她的手,把桌上那盘子的蛋挞全兜在了自己的手帕里,这才摇晃着沉甸甸的手帕,邀功似的的说道:“姑娘,咱们这早饭还没吃,正好带着这个,一会肚子饿的时候可以先顶会。”
郑月蝉顿时脸上一阵火辣的,自己竟然连这小娃子还不如。不过既然带了点心,这水当然也该先备着,她走过去直接就把桌子上那大茶壶给拎了起来,小良玉见了想过来帮她提,她笑着告诉她不用她提,这门外自然有提的人。两人这才磨磨蹭蹭的出了房门,这才刚一出门,郑月蝉就把那大茶壶递给了一直等候在外的卫幽。
一行人便朝张大厨子和李时珍住的院子走去,刚一踏进院子就见到李时珍穿着中衣站在院子里打拳,郑月蝉刚想和他说几句,谁知道那李时珍一看到她过来,转身便往屋里跑去,那还真是动如月兑兔,直接把郑月蝉凉在了那里。而郑月蝉却是丈二的和尚模不着头脑,转头问道:“今天这李先生是怎么了?”
“一定是憋尿了。”小良玉很是肯定的说道:“良玉每次憋久了,都会立马回去找马桶,而且每回都这样。”
郑月蝉认为有道理正要点头,一旁的卫幽笑道:“没有的事,这李先生铁定是因为衣衫不整,又突然看见姑娘来了,定是怕污了姑娘的眼睛,这不回去套件衣服了吗?。”
“不会啊?我看这李先生穿着很是整齐啊,没什么的地方啊。”郑月蝉回想了下,这交领的中衣,连手臂也没露出一块,那算哪门子的什么衣衫不整。可就凭他那身竹竿似的身材,就算是月兑光光站在她面前,那也没什么可看的。什么月复肌,六建肌什么的,在他身上铁定是找不到的,就在转头之间看到那卫幽一脸的讨好,郑月蝉免不得用眼光把他从头到尾的再次扫视了几遍,这卫幽看起来倒还有些看头。
卫幽到是听了她的话一愣,心道这郑姑娘是真不知呢?还是假不知呢?不过随即他就想明白了,想来这郑姑娘一直随太后娘娘生活在宫里,而宫里的都是宦官,那都是要伺候主子沐浴更衣的,经常穿中衣那是必然的,所以这位郑姑娘才以为这宫外之人,也能够穿着中衣见人。这时也不禁羡慕起宫里的那些个宦官了,要说这宫里经常有待选的秀女,美女都集中到那里去了,这整天的在那里穿着中衣伺候这个更衣,那个沐浴那得多大的艳福啊,可随即一想到这宦官是要去掉**的,这有艳福也只能看着模着,却吃不到,这罪……一想到这卫幽当即在心里一连呸了几声,NND,老子这是中了什么邪性了,竟然会羡慕起宦官来了,真要是一时冲动割了老子的鸟,这都还没生儿子呢,还真想让老子断后?
郑月蝉当然不知道自己随便的一句话,竟然让这个卫幽延伸出许多话来,她见他不回答也并不在意,便率先大踏步的朝李时珍的屋里走了去,快到门前的时候,只见李时珍已经穿好了外袍,头上戴了四角书生帽出现在门口,郑月蝉立马就开门见山的问道:“李先生,恰才为什么见了月蝉转身就跑?”
李时珍想不到郑月蝉竟然就这么直直的问出了口,顿时老脸发了烫,嘟囔的回道:“恰才起了一阵寒风,时珍忽感巨寒,又恐邪气入侵,便急着回房加了件衣服,绝没有见姑娘就跑的意思。”
郑月蝉当然也不会在这上面纠结,当下便和他说明了来意。李时珍虽然脸皮有点薄,却也是个说做就做的主,当下便要回屋去背药箱。郑月蝉忍不住说道:“李先生,我们这是去看地,不是去看病出诊,背着药箱做什么?”
李时珍笑的有些腼腆:“郑姑娘,这是我多年了养成的习惯,不论跑哪,背了着这药箱子心才踏实。再说我们现在是去野外,路上少不得会有草药,到时候采了来也有地方放。”
郑月蝉听后,对这位伟人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只是对他翘起了大拇指,也有这么敬业的人才能完成那样的著作。正当他们走到总兵府门口的时候,碰到了正要出门的李家那三个公子。在一阵寒暄之后,这李家三位公子便一改初衷,加入了她们的考察选址大队。
望着那个拿这弓箭骑着马的李如柏,郑月蝉免不得要月复诽一番,这丫得也太骚包了,这要是遇到绑匪,铁定就全盯他一个人的。当然这都是郑月蝉的臆想,这蓟镇大营附近要是能有什么绑匪山大王等等的话,那戚继光也不用在这里呆了。
蓟镇大营本就坐落再山谷的平地上,这四周都是高山,自古便是易守难攻之地,早在太祖之初便在这里建立边卫,太祖时期这里也和其他得边镇一样这里的兵士屯田。这习惯一直延续到了戚继光来蓟镇之前还是如此。而自从戚继光来到辽镇之后才开始不再屯田。这一来当然是戚继光的练兵理念本来就是要士兵和田地分开,他不认为一边种田一边还能练好兵,再有就是这原本分给蓟镇的屯兵田这么多年下来早就给瓜分的差不多了,也没很么田可以给士兵屯了。
所以还是在嘉靖朝的时候他就上书免了蓟镇的屯田,那些已经被瓜分得田地,他也不想追回来,只不过这大营四周的屯田却让他们全部吐了出来,现在这些地基本上都抛荒着,只有少数如总兵府那几个火头军偷偷的开垦一些,还种一些瓜果菜蔬解馋。
要说这戚继光抓瞎抓地人还真是抓对了,这卫幽在这大营里混了十来年了,做的不是巡逻便是守大门,这大营的四周他也算是走遍了的。自从他升到把总之后这轮值之后的空闲也就多了,他平时除了去军ji那发泄之外,余下的时间就有些难打发了,所以他也学着像以前抓到的那几个人的样,在生僻之处开垦了点田地,这每到能出营到镇上去的时候,就把种出来的作物偷偷拿去换钱。这几年下来倒也存了十几两银子了,如今他也不再去军ji那里浪费银子了,就等存够了银子,就在镇上娶个媳妇,安个家,再生上几个儿子,这日子也就齐全了。
戚继光当时便告诉他,这郑姑娘他们这是要选块地种植一些西洋作物,他当时这心就活络开了。他的心思也是简单,这位既然是皇太后的徒弟,她要种的必然不是什么俗物,这种出来说不得这就都是要卖大价钱的。自己要是也能种点,说不得今年就能娶上媳妇了,可那种子必然是稀少的,要是离自己那片地近点,自己说不得能得些好处。主意打定,他便领着一行人朝自己那片地方向走去,只是在快到的时候他留了个心眼,一拐直接带到了自己地的南边。
郑月蝉到了地头,只见这三面环山,地势开阔平坦看着这片最少也有五六十亩地,正要询问,那卫幽便凑了上来说道:“郑姑娘,这里叫河马涧,在这片地的西首有条溪流,所以得了这个名。您看……那里……”郑月蝉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在一边不远处有条小溪流过,这时那卫幽又说道:“这里上高下低,取水方便,在那小溪的上流还有个废弃的水车,稍作修葺便能使用。郑姑娘你看这里是否合适?”
李时珍此时早已经走进了地头,眼下这地里全是齐腰的枯草,眼看着李时珍走了进去,郑月蝉不禁喊道:“李先生,这里杂草太多,你还是先上来吧这里我看着是不错,只是这地想来荒芜了好多年了,若是要复耕,可得要花点心思了,况且这么大一快地方清理起来也是要花些时日的。”
李时珍却是对她回头笑道:“不用担心,这山里地头,老夫那是走惯了,那荒山比这里难走了。老夫还想过去看看中间那里土可是还有肥力。”
郑月蝉见他坚持便也不在勉强,再说也确实要知道下这地的肥力,要不到时候花了无数劳力物力,最后开垦出来的却是贫瘠之极的土地,根本种不熟什么作物,到时候可就不只是白忙活一场那么简单了,说不定就耽误了耕种时间,那就是一年都要浪费了。对于土地的是肥还是贫,她可看不出来,在这的所有人中估计也就只有李时珍能看了。于是便让卫幽跟上去,照顾着点李时珍。至于李家那三位公子,直接就无视了,这种公子哥你让舞刀动弄枪没问题,这种技术活还是免了吧。
只见李时珍又往前走了一段,突然一只山鸡从他身旁的草丛中窜了出来,他尖叫了一声,很明显是被吓到了,不禁往后一退,只见那山鸡扑腾着翅膀窜上了天空,留下一阵“咯咯……咯咯……”的叫声。
李如梅小正太一看到那山鸡,兴奋的跳了起来,拉着李如柏的袖子大叫道:“二哥,山鸡……山鸡……我要吃昨天的辣子鸡,二哥快帮我射下来,射下来。”
李如柏邪邪的一笑,从马背上取下弓箭,瞄准了那只山鸡射了过去,只见那山鸡应声而落。郑月蝉看了,也不禁暗暗咂舌,这李如柏果然了的,这山鸡离这里少说也有一百来米远,而这小子竟然能百发百中,看来这历史上他是带着四万多人和倭国十几万大军周旋,看来确实是有这本事,这边她正想要叫好,一转头却见他那张脸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便生生的把那“好”字咽了下去。
李如梅见那山鸡落地便要拉着小良玉过去,一直在一旁注意着他们的李如桢一把领住了两人衣领斥责道:“不许去,那里高低不平的,若摔着了怎么办?”小良玉当时便低下头,而那小正太却是指着那山鸡落下去的方向挣扎着喊着:“鸡……鸡……鸡……”李如桢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小正太交给李如柏拎着,这才一撩下摆顺着李时珍留下的痕迹走了过去。
再说这时李时珍走到刚才那山鸡窜出来的地方,一低头,只见那茂密的枯草丛中一个鸡窝稳稳的坐落在其中,李时珍不由的一笑,转身对着李如桢说道:“三公子,这里还有个山鸡窝,一会带过去给那两小的玩。”
李如桢应了声,便走了过去,只见那个山鸡窝搭建的甚是精致,不由笑道:“要是再过上十天半月的,这里说不定能模上几个山鸡蛋。”
李时珍捋着胡须笑道:“说不定现在就有呢?”还不等他回话,便转身继续向前走去。李如柏将信将疑,狐疑着伸手模了进去,顿时:“噫……”竟然真的有蛋,掏出来一数,三个,李如柏笑着举起那几个三鸡蛋对着小正太挥手喊道:“五弟,这里还有几个山鸡蛋,一会三哥给你玩。”
李如梅这才消停了下来,对着小良玉说道:“良玉,一会我三哥要是回来了,我便分给你玩,可好?”郑月蝉看到小良玉很是羡慕的点点头,这孩子就是就是懂事,这时只听的李如梅转而对李如柏说道:“二哥,站在这一点也不好玩,我们去打猎吧?。”
李如柏抚着他的脑袋笑道:“你这小孩子家家的,会打什么猎?”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玩打猎。早上出来的时候你答应说带我打猎来的。”小正太抓着他的衣袖一阵乱晃。郑月蝉知道李如柏对打仗很有一套,可是他对小孩却是束手无策的,所以在被小正太缠了没多久便高举双手投降了,表示马上自己打猎去,只是小正太必须呆在这里。小正太当然不依,这李如柏实在没法,便对他说道:“郑姐姐那带了蛋挞,你要是走了,一会可就给她们吃掉了。
小正太狐疑的望着郑月蝉,他很不确定这郑姐姐是不是真的带了蛋挞。
郑月蝉不免多看了一眼李如柏,这人是不是一直在监视着自己?怎么小良玉临时决定带的蛋挞他也能知道?可现在显然不是问的时候,在白了他一眼之后,也只能笑眯眯的说道:“是啊,姐姐带了蛋挞,就在小良玉那里收着呢。”
小正太的眼光求证似的望向小良玉,看到小良玉很用力的点头后,这才松开了李如柏的袖子,走过来就一伸手,说现在就想吃。这郑月蝉一大早出来,早饭也没吃,现在正好也是觉得有些饿了,当即吩咐小良玉取了出来,让大家分着吃。
李如柏趁着这当头一扎进了那杂草丛中。看得郑月蝉直抽抽,NND果然是公子哥,穿着这么身华丽骚包的衣服竟然就这么扎进了杂草堆,真TMD有钱烧的。随即郑月蝉不禁哑然失笑,自嘲道:“我这是替他操什么心?真是闲得蛋疼。”
“郑姐姐,这咸的蛋橙是什么点心?你新做的吗?也带来了吗?。”这边小良玉也歪着脑袋望着郑月蝉。
囧这会子就算是皮厚如郑月蝉,也大感吃不消,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之后,便很是郑重的对两小娃子说道:“其实吧,是这样的,这咸的蛋橙这道点心,姐姐到现在还是没能做出来,你们想啊,这菜太咸了也不好吃吧,既然咸成那样了,就算是做出来了那也是不好吃的。”见到那两孩子似懂非懂的点头,郑月蝉不由的松了口气。
这时候听的远处的李时珍对这郑月蝉大喊道:“郑姑娘你看,这是中间的泥土,黑得很,和边上的一样,都很肥沃,只要稍加整理去掉杂草这里便能种植作物。”
李时珍这一声大叫惊起四周鸟雀无数,话音刚落就听到离他不远的李如桢笑道:“先生,你这一喊倒是飞过来两只嘎嘎鸡。”说着他转头朝着小正太喊道:“五弟,这有两只嘎嘎鸡,三哥抓活的给你玩。”
只喜得小正太嚷嚷着就要一起过去抓,郑月蝉只能费力拉住他,并威胁他说道:“如梅要是你再嚷着要下去抓鸡,那我也不拦你,只是你哥哥们回来后,要打你,我也不拦的。”
小正太正想说自己哥哥们从来没打过他,一旁的小良玉轻轻的说道:“如梅,在这陪我好不好?你下去了我怎么办?”小正太很是烦恼的抓抓头发,说道:“要不你也一起下去抓着玩?”
小良玉微微的摇摇头说道:“不成的,姑娘不去我也不能去。”
于是小正太的眼光又转到了郑月蝉的身上,眼中满是期待。郑月蝉哀叹一声,NND为什么我是个正太控?这样的眼神谁受得了?一咬牙,郑月蝉很是坚决的摇摇头,粉碎了小正太一地的玻璃心。
好在这李如桢的武艺也确实不赖,很快就把那两只原本就飞不高,飞不远的嘎嘎鸡抓到了手,再拾起李如柏射下的那只山鸡,乐呵呵的回来了。
小正太看到他手里的两只给抓住了翅膀的嘎嘎鸡,拍着手大叫着:“两只小鸟……两只小鸟……”
郑月蝉此时正好咬了一口蛋挞,当听到小正太的话后,“噗嗤”一声将嘴里的蛋挞全喷了出来,引得众人全部看向了她。郑月蝉只能尴尬的笑笑推说呛着了。见两小娃子的心思又被那嘎嘎鸡吸引过去了,郑月蝉不禁叹了口气,其实当时她的脑中闪过了前世和朋友聊天提起朋友最爱的耽美,朋友当时就唱了起来:“两只小鸟,两只小鸟,喷得快,喷得快,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