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兴大明 正文 第一二五章往事不堪回首(6000)

作者 : 种种花

那歌声还犹在耳边,而自己却来到了这五百年前的大明,这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这时小良玉拿着那只嘎嘎鸡走过来,一扯她的袖子说道:“姑娘,鸟……姑娘,给你小鸟……”

此时的郑月蝉刚从对前世的缅怀中回过神来,这一听给自己小鸟……这脸色顿时精彩起来,好吧郑月蝉承认,自己在当时确实是思想上不纯洁了。一低头间看到小良玉期待而纯洁一如小鹿的眼神,郑月蝉再次为自己不纯洁的内心汗颜了一把,这伪萝莉就是伪萝莉,就算是有着萝莉的外表,那也成不了真正的萝莉。

小良玉见郑月蝉不说话,便继续讨好的说道:“这小鸟真的很好玩,姑娘送给你。”

小正太这时候也抓着一只嘎嘎鸡过来纠正说道:“良玉,我三哥说了,这是小嘎嘎鸡,不能叫鸟,应该叫小鸡,小**……”

一旁的李如桢也笑着走过来说道:“五弟真聪明,一会三哥陪你玩小**去……”

郑月蝉这个时候彻底给打败了,多么纯洁的一群人啊,只有自己是最邪恶的……老把单纯的事物想的这么的猥琐。很快她便从自我审视中回过神来,从小良玉手里接过了那只嘎嘎鸡。只见这嘎嘎鸡说它是鸡还真是抬举了它,拎在手里也不过只有半斤多点的分量,只是这羽毛却甚是好看。郑月蝉发现这嘎嘎鸡的从额到眼然后到颈侧,最后转而向下直到喉咙那地方这一圈,尽然是黑色的,就如同是阿拉伯妇女头上戴着头巾一样,而它月复部大部分得羽毛竟然是漂亮的酒红色。这么漂亮的鸡还真是很少见,她不由的问道:“这鸡这么漂亮,怎么会有这么个名字?”

小良玉把目光投向了小正太,小正太也转头看向了他三哥。李如桢见他们都望着自己,这脸一红,轻声说道:“这嘎嘎鸡,叫起来‘嘎嘎嘎……’所以得了这个名。”

“哦……”长见识了,郑月蝉很是虚心:“这肉好吃吗?。”

小良玉在一旁扯着她的袖子说道:“姑娘,能不能不要吃它?良玉想和它玩。”

小正太也在一旁说道:“恩,我的那只也给你,让他们做个伴。郑姐姐就不要吃它了吧。”

其实郑月蝉也没想过要吃它,这么小的玩意能有几口?这时见两小娃子都想养着,那就养着吧,这小孩子那个不想养个小宠物什么的,当下便点头答应了,望着那两个小孩欢呼雀跃,郑月蝉的心里也由衷的感觉到了喜悦。

李如桢在一旁笑道:“这嘎嘎鸡可不好养,虽然它飞不高,也飞不远,只是毕竟是会飞的,到时候飞掉了可别哭鼻子。”两小娃子对往一眼顿时便傻了眼,见他们傻眼,李如桢这才继续说道:“也罢,回去我让人去镇上买两个鸟笼子来,你们就把它们养笼子里好了。”

小正太一撅嘴说道:“三哥,不要笼子,笼子那么小,关在里面嘎嘎鸡没玩的地方了,那会很可怜的。”

小良玉在一旁也用力得点点头。这时李如桢却是只能尴尬的笑笑,不养笼子里,那怎么养?这带翅膀的不都是养在笼子里的吗?

郑月蝉见了笑道:“如梅说的对,这嘎嘎鸡没了地方玩会很可怜的。姐姐帮你支个招,你让你三哥去镇上买个很大很大的渔网来,然后用木棍支撑着在场地上圈片地,这样不就能把嘎嘎鸡放在那里了吗?。”

两小娃子听了高兴的拍起手来,这时李时珍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怎么,这么高兴?”

“哦,两孩子要养嘎嘎鸡,所以高兴。”郑月蝉回头看向李时珍笑问道:“李先生,这片地的肥力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开垦的价值?”

李时珍捋着胡须笑道:“放心好了,这片地确实是好地,虽然荒芜了这么多年了,但是肥力还在,只要除去荒草,再稍加开垦到时候多上点肥水,绝对不输给熟地。”

郑月蝉点点头,转身对那一直在旁边侧着耳朵倾听的卫幽说道:“卫把总,这样吧,一会把你手下全带来,围着这一片把周围的荒草全割了,然后点把火烧荒。”

“姐姐……”小正太在一旁学着小良玉拉拉她的袖子说道:“姐姐,里面肯定还有嘎嘎鸡的,点火了要给烧死的……”

“公子爷,真是菩萨心肠,悲天悯人……”卫幽马上接上去夸道,这位可是李总兵的公子,虽然说这李总兵管不到蓟镇来,但是这总能念个好,以后说不定还能有个好呢?这样的事卫幽是最乐意做的。

郑月蝉见小正太这么说,心里一片温柔,曾几何时自己也这般对一切多充满了怜悯,当即她蹲子抚着他的头顶说道:“放心,一会我们先让那些士兵现在这里赶一圈,把里面的嘎嘎鸡全抓住了,给你养着好不好?”

这下小正太满意了,他甜甜的说道:“郑姐姐真好,如梅长大要和姐姐一样好。”

郑月蝉不禁苦笑一下,这喜欢玩火药的炸弹超人,能好到那去。不过这小正太真要是接自己的班成为下个炸弹超人那也不错啊。她缓缓直起身子对还在喋喋不休夸着小正太的卫幽说道:“听到五公子的话了吗?你这就回去把人带来吧,我们在这等着。”

卫幽此时却是迟疑着说道:“郑姑娘,小的手下也就二十来号人,真要是把这里赶上一遍抓嘎嘎鸡的话,怕是很一时很难做到……”

郑月蝉定定的望着他说道:“你不会连这么点事也做不好吧?。”

卫幽虽然一直低着头哈着腰,但此时壮着胆子偷偷瞄了一眼郑月蝉,见她脸色虽然并没有改变,但是明显这话外的意思已经显而易见了,他心中一阵狂喜,只知道要是自己能把这事办的漂亮了,以后少不得便入了这位郑姑娘的眼,那荣华富贵还不是滚滚而来?

这年月想当官,想升官什么最重要?才学?武功?功劳?能力?全他**的是屁只有能入了贵人的眼这才是王道。卫幽在这大营中混了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亏,别的一起从江南过来的老兄弟现在那个不是混得比自己好?这还不都是因为他们有人脉,有路子,这群浙江兵都升上去了,独独自己这个华亭的给拉在了最后,只落得个整天站在大营门口守大门。现在难得天上掉贵人,结识了这郑姑娘,把她老人家伺候满意了,自己飞黄腾达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当下便一躬身一阵小跑回营上召集人手去了暂且不提。

但说这李时珍在一旁看着却是频频点头,郑月蝉看了不免笑着打趣道:“李先生,这老是小鸡琢米所谓何来?”引得众人齐齐朝李时珍望去,见他点头果是形象,不免笑了起来。

李时珍不觉哑然失笑说道:“无他,只是习惯而已。”

郑月蝉在心里对这位神医还是很敬佩的,当下便打住不在继续调笑于他。李时珍却是走上前来问道:“郑姑娘,这么大的地方真要全部种番椒吗?种子是否够用?”

郑月蝉见他问起,便让李如桢带着两孩子到一边玩嘎嘎鸡去,那两小的现在有了新玩意,便也不在纠缠,这才指着远处那废弃的水车,说道:“月蝉想去那看看这水车是否能用,李先生可愿意同行?”

李时珍一看水车,却是离这里好长一段路,虽然这地方不见得会有什么猛兽,但她一个小姑娘走在这杂草丛中,必然是不放心的,再说显然这郑姑娘也是有话要对自己将,当下便笑笑跟在了郑月蝉的身后。

郑月蝉在回头嘱咐了李如桢几句之后便延着这条废弃的小径在像前走去。只是这路早就给荒草覆盖,要走实在是有些困难,李时珍当即从药箱里取出小镰刀走在郑月蝉的前面给她开路。郑月蝉一边帮他丢弃杂草,一边问一些李时珍家的家长里短。诸如:

“李先生,这回来蓟镇家里是否安顿妥当了?”郑月蝉看着这个伟大的医生,虽然他现在还没成名,但他注定是伟大的,以前以为他只是要跟着想去蒙古看看那里的草药,随后他便会回去,可现在既然他自愿领了这在蓟镇种番椒的差事,那必然半个月之后的出征蒙古是不会再跟着去了。

她这一问,李时珍的手顿时顿顿了,随后叹了口气说道:“郑姑娘,老夫这时候也不想瞒你。这次从京城赖着张大厨子来蓟镇就是为了避开家里人。”说到这连连的叹气。

“哦?”郑月蝉也不接着问,既然他自己开了口,必然会继续说下去。

果然李时珍在整理了一下情绪后说道:“这说来话长,老夫几代行医,到老夫父亲这一代才在当地有了点名望,只是这民医地位实在低下,老父备受当地官绅欺侮。时珍出生之后家父便要时珍,读书应考,以便一朝中举,出人投地,从此不再受气。可时珍不孝,自幼对八股文不屑。十四那年时珍中了秀才,这时家中喜庆,宴请四邻,当时有人见老夫十四便中了秀才便动了心思。那人提议把他家老闺女许配于老夫。老父见他家亦又功名在身便应承了下来。原本想着这也是一桩美事。两年之后老夫便迎娶了那位姑娘,也就是我现在的老妻。”说到这,李时珍不免苦笑了一下。

郑月蝉听到这,随口笑道:“难不成,这姑娘面如无盐?”

“你怎么知道?”李时珍一惊这话月兑口而出,随即哀叹一声说道:“她何止,面如无盐,还身壮如牛,成亲当日,当老夫掀起盖头吓得跌坐在地。可这娶也娶了,抬进来容易送出去难。这样的日子过了办年,老夫便借口会考出了门,谁知道接下来三次会考均名落孙山,在赶考这几年中家中来信说是走后添了儿子,时珍便是再也不愿回去了,便这样时珍开始凭着医术行走江湖,到处躲避家中来人。前阵子有人传信,那老妻不知那里得到消息竟然知道了老夫身在京城,竟然带这家人从蕲州赶来京城寻找老夫,老夫只得寻地方躲开,正巧这张大厨子前来辞行,这才决定和他一起避到营中来。”李时珍说到这心中不免嘘嘘。

郑月蝉看着李时珍,却是不知道怎么说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得到的答案竟然会是这个,这李大神医竟然是为了躲避丑妻所以才避到这大营里面来了,她不由的问道:“李先生,难道这么多年你就没回去过?”

李时珍迟疑了一下说道:“哎……前几年偷偷回去过几次,看过老父和老母。可自从那两老过世之后便再也没回去过。老两口过世之后她便几次三番的到处寻找老夫。老夫为了躲避她少不得四处奔波,这样以来倒是让老夫搜罗百氏,行医四方,得了不少得经验和药方。”

郑月蝉不禁失笑,果然这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女人,这话诚不欺我。不管这女人是好是坏,反正就因为她的存在,这个男人就成功,眼前这个男人显然也是因为他被后的那个女人而必然会成功的。只是她完全没想到,成就李时珍这个绝世名医的尽然会是因为他有个丑妻……

李时珍说到了这有些忐忑的问道:“郑姑娘,你不会把这事说出去吧?还有不会让老夫那老妻寻了过来吧?。”

郑月蝉见他那恐惧的模样,心中一阵摇头,真不知道他的老妻到底丑到什么地步,当年又对他做了什么,才能让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闻风便跑。但是显然这个问题是也不能再问了,看李时珍这样如果自己不答应他的话,保不定明天一早便找不到人了。这么个神医,加植物学家,郑月蝉那能可能舍得让他跑掉?当下拍着胸部保证不会说出去,并且也不会让他那妻子找到他。

李时珍在得到了她的保证,当下便长长得松了口气,说道:“郑姑娘,只要你能不让老夫那老妻寻来,老夫这后半辈子跟着你了。”这是李时珍才开口问道:“郑姑娘,恰才老夫所问的番椒种子……”

郑月蝉淡淡地说道:“这一片你也看到了,至少有五六十亩这么大,这要是全中番椒,这种子当然是不够的,所以我还决定种另外两件西洋作物。李先生,那几样作物你也应该见过。”

李时珍转念一想便说道:“可是番薯和玉蜀黍?”

郑月蝉点点头说道:“恩,正是这两样。这几样作物产量高,味道也都还不错,关键是好管理,不挑地。”

见郑月蝉开始述说,李时珍也放慢了手脚,认真的倾听起来。

“这番薯的产量非常之高,适应性也是非常之广,这我们大明不管是南北东西多能够种。又耐干耐贫瘠,要是管理得当一亩地只种植这番薯一样作物便能产上两千斤红薯……”

“这么多?不可能吧”李时珍不由的吸了口冷气。要知道这大明现在最好的田地,一年粮食的产量也不过在四五百斤,这番薯的产量直接就翻了好几个跟斗。作为一个长期在乡间行走的大夫,李时珍当然清楚这时候粮食的产量,当下便有些不敢相信。

郑月蝉其实对番薯的产量并不是很清楚,但小时候在孤儿院的菜园里每年都会和阿姨种上两行,就这两行收起来的番薯也要好几个麻袋来装,能让整个孤儿院的孩子吃一个冬天的番薯糖水。那两行地占的还不到一分地,想来这真要是以亩来算少不得有上四千斤左右,当然这前世红薯是经过了几代改良的,那么现在这原始的去掉一半得产量总会有的吧。所以她很是笃定的接过他手中的小镰刀,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可不可能,等到了今年秋风起得时候李先生你就知道了。呵呵……其实不光是这番薯产量高,这玉蜀黍更是产量高,不同于番薯,它的生长期也是极为短暂,从种植到收获最多也就是四个月,在这蓟镇要是种植得当这一年能种上两季,这产量加起来比起番薯只会多不会少。”

这时候李时珍才动容起来,这么多年来一直走在这乡间地头,这粮食产量的提高对于老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心里不要太清楚。郑月蝉如愿的看到李时珍惊讶的面孔,她笑笑接着说道:“李先生,再告诉你,我在书上还看到说,这番薯和玉蜀黍都能酿酒,这酿造出来的酒还别有一番风味。对了李先生,还有这番薯和玉蜀黍也能入药,但是具体怎么入却是不知道了,您老有时间不防可以琢磨琢磨。然后写到你那本书里去。”

李时珍笑道:“老夫,当时自荐种番椒,就是存了全面了解下西洋作物的习性和药效,这天地万物俱多有药性,或能医治身体,或能要人性命,只有了解了作物本生的特性这才能与人有利,于世有利。”

郑月蝉听他这么说,当下便了然了,这老头虽然是给老妻逼着到处荒山野岭的躲藏,可天下给人逼着躲荒山野岭的人多了,怎么就他成就了伟业?这于他有一颗医者父母心是密不可分的。他这职业素养是前世那些所谓的白衣天使望尘莫及的。

这是两人说说停停总算是到那个那水车的脚下,刚才在远处开还不觉得,但到了近处却发现这水车已近很是陈旧,上面也爬满了各种野藤蔓,这些藤蔓遮蔽了整个水轮,需要撩开才能看到里面的木质。

李时珍从郑月蝉手里取过镰刀,对着那些藤蔓一整割砍,终于清理出一片来,这时郑月蝉不由得一声惊呼,原来原本想着既然这水车荒芜成这样子了,想必这木料也早就腐烂不看了,在李时珍清理藤蔓的时候郑月蝉还在想是不是直接让蓟镇大营里的工程兵从新做个水车,可却没想到这水车虽然给藤蔓覆盖着,但是这里面的用料,在质地上看起来却还是很牢固,不免惊讶。

李时珍却是捋着胡须笑道:“郑姑娘对这水车很惊讶?”

郑月蝉点点头,拍着水车的车辕感慨道:“是啊,我怎么也没想到这荒芜了十几年的水车竟然看起来还很牢固。”

“郑姑娘,你先等下,待老夫看看这水车是谁人所建。”说着李时珍便在车辕的另一便清理起来:“说不定还是老朋友所建。”

郑月蝉大奇,忍不住问道:“难道这水车上还有记载?”

“是啊,要说这水车的发明人当年还和老夫有些交往。”李时珍埋头苦干,很快便听到他欣喜的说道:“果真是他,郑姑娘你来看这……”

郑月蝉把头伸了过去,只见那木头辕子上刻着:明嘉靖二十五年,臣段续奉命修建水车此。郑月蝉不禁问道:“这段续是谁啊?”

“老夫当年有一个朋友,当年老夫前去云南大理那里采药,当时受他不少照顾,当时和他闲聊的时候他对云南的竹木制作的筒车很是推崇,说道这有生之年必研制出更好更适用的水车来。几年之后便听说他研制成功了,并再他家乡安装上了,很是适用。世宗皇帝便重新启用他在各处修建水车。没想到这水车竟然还真是他当年留下的。”李时珍说到这不免有些感慨。

竟然还有这么个机械高手?郑月蝉顿时来了兴趣,忙问道:“李先生,那你这朋友现在在那里?能不能把他也请来给我引见引见?你们老朋友也能见见面,说说话不是吗?。”

李时珍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老夫倒是想和他见面说话,可惜老夫暂时还去不了,这书还没写完,老夫怎么舍得丢下写书下去和他见面说话呢?‘

此时郑月蝉算是听明白了,貌似这段老先生已经过世了,心中也未免一阵可惜,这样的人才死一个少一个,在大明想找到机械方面高手难啊……想到这郑月蝉不免想到那个还在戚继美手中的火器发明狂人赵士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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