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兴大明 正文 第一二六章前景一片光明(6000)

作者 : 种种花

赵士桢当然不知道他心目中的那个小妖女会在这个时候想到他,他现在正在火器作坊的库房内一如当初的郑月蝉那般不堪的轻抚着那些平时接触不到的火器,这口水就没停过。事实上他从昨天下午给刘显带到这里来之后便再也出去过一步,期间戚继光给他送了点晚饭和水过来,只是今天早上戚继美过来看的是时候却发现这他改动的没动,而不该动的却是没少东。

这库房里不少火器能拆卸的,全给他拆卸了。望着满地的零件,戚继美心中一阵抽抽,侄女这都找来的什么人那,怎么全一个德行,哈哈……不过他喜欢,光凭着这人的这手拆火器的手段,就能看出这人必然是内行。要说这戚继美本身也是个火粉,此时见到同好,当时便忍不住,当时便也加入了赵士桢的拆卸大队,接下来两人互相探讨交流了很多拆卸的心得,很快两人都觉得自己的业务水平有了长足的进步,当即两人共同立下了宏伟的志愿:不把库房拆干净誓不出户。

这两疯子的事此时郑月蝉当然也不知道,等她知道的时候这蓟镇火器作坊内的火器早就给这两疯子拆卸了个遍……而此时的郑月蝉脑中只不过是划过了赵士桢的名字,随即她便抛在了脑后,这人既然给绑了来,那就是已经算是自己桌子上的那盘菜了。要说这所有的人都是贪心的,这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那也是人之常情。

郑月蝉此时便开始了人之常情:“那这段老先生子女中可有人传承了他这手艺?”

李时珍摇摇头说道:“这就不清楚了,这大明的惯例是父亲出仕这夫人和孩子要在老家服侍长辈的。老夫只知道他留有两子一女,但是却是没有见过,不敢妄言。”

哀叹一声,这心想事成这样的事看来也只是小说上写的,现实没有想什么来什么,说什么做到什么。既然这样郑月蝉便不在纠结,当即笑道:“还好这水车看来还是能用的,这就不用再去找人来做水车了。”

李时珍笑着说道:“水车是不用再造了,只是这河马涧小溪到时候是免不得要疏通下,这里水草藤蔓几乎遮蔽了整个溪面,这地下必然沉积了很多淤泥,不全部疏通一下估计这水车也动不起来。”

郑月蝉点点头,说道:“正是,还有在这水车旁边最好能开条引水渠,也好贯穿这里整个河马涧。李先生,这片土地虽然已经不小了,但是依着月蝉来看还是觉得不够大。”郑月蝉蹲子捡起一旁的硬枝条,在刚刚清理出来的地面上画了个河马涧大体的图,开始一块块的划分,指着最高地势那里说道:“你看,这里我准备种植番椒,这中间那块准备种玉蜀黍,最下面那块种植番薯。可是想要高产和能提早种植必然是要育苗的。这育苗是个关键,必须找个冬暖夏凉的地方营建暖房,这里只有这么点地方这暖房是,没地方修建的而这水车我也想利用起了,在旁边找人修建个磨坊什么的也好,到时候在玉米,番椒,能加工下。只是暖房却是不知道谁会懂的修建和管理……”

“这修建磨坊倒是不难,只是为什么要修建在水车旁边?”李时珍不解的问道:“既然郑姑娘说倒这暖房,老夫厚颜自荐下,老夫在京城的家里就盖了个暖房,饲养者不少南方的药材。所以对这老夫也算是略有心得。”

郑月蝉听了一喜,这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果然是没错的,她笑笑说道:“这李先生还真是多才多艺。只是您现在来到蓟镇了,这京城家里那些药材就这么扔在暖房里不妥吧?。”

李时珍笑道:“无妨,老夫出来前交代了邻居帮老夫照看下,在说老夫原本打算在这安顿下来之后便要回去把那些药材全搬来。现在姑娘说要修建暖房,那老夫更是求之不得了。这暖房一修好便回去把那些个药材全搬来。”

这时郑月蝉也笑道:“李先生这样的话那这暖房更是不能小了,这选址便成了问题,不能离这里太远,能近点那是最好了。”

李时珍指着溪流对面的那一片山林说道:“要不你我去对面看看?那里虽然地势不是很开阔,平坦。但是修建暖房不比开垦耕地,只要能有地方能营建就成,也不求什么土地肥沃,这都是用养殖土栽培养殖的。”

郑月蝉当即点头答应了,少顷两人在便寻了个溪面狭窄的地惦了几块碎石走了去过,郑月蝉望着那浅浅的溪水笑道:“这么浅的水,不知道能不能推动这水车。”

李时珍在溪水里一边洗手一边说道:“郑姑娘这北边的溪流在这个时节都这副样子。还要等到这土地解冻,万物复苏,待到山上的积雪开始融化的那个时候。这下游你打算种番薯的那片保不齐还会给这溪水淹了呢。”

抬头看这那片笑道:“那可不行,这真要是淹了,我那上千斤的收成上那找去?李先生这里以后就叫给你了,必须把这条溪流清淤加深加宽。来咱们再向前走走。”

李时珍应了声,便再前面开道,这片地比起河马涧那片来贫瘠了许多,这不用细看泥土,光看这里的荒草便一目了然了,对岸河马涧那片土地这荒草都有半人多高长得是密密麻麻的插个脚也不容易。而这片却是草稀且矮,落脚之处全是沙砾。

这越往里走植被越是稀少,待又走了一段之后眼前只有稀疏的几棵小灌木,这时郑月蝉便停下不走了,说道:“李先生,不用再向前了。这片地看来不适合开垦,这里做暖房到是还真不错。”

“郑姑娘,刚在对岸是不是也存着要是土地肥沃也一并开垦了做良田的心思?”李时珍笑笑说道。

郑月蝉看了他一眼,笑道:“是啊,这人心不足蛇吞象,刚在对岸的时候还觉得那片地很大,怕没足够的种子,可一踏到这里这心里就希望这里的土地能和对岸一样的肥沃,开垦出来了,那怕今年随便种点什么,到了明年铁定是能有足够的种子种这一片的,可谁知,走了这么远,这脚下却还是沙砾,这样的土地开垦了也没什么价值。您说,这里的土质怎么这么怪,这一条溪流一片山谷,这土质却是两边天呢?”

“那是姑娘少见了。”李时珍捋着胡须笑道:“当年我还见过更奇特的,那户人家在河边有口井,离那井不到一尺有条河流,这河流要是干了井里还有水,河流把岸边的青草淹没了这井里的水还是那么多,泾渭分明……”

郑月蝉淡淡一笑说道:“这大概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典故的出处吧。李先生,我们脚下这片修建暖房你看怎么样?”

李时珍四处看了看,也点头笑道:“这片地势还算平稳取水也是方便,不错,只不过真要是修在这里的话,在那边必须要搭建座桥,这样往来也方便。”

“恩。这磨坊既然要盖在那里,这暖房又在这,那里必然是要搭座桥的,只是……”说道着郑月蝉一顿,在如愿的看到李时珍有些紧张之后才说道:“只是,这必然还是要辛苦了,先生的。”这时郑月蝉看到远处似乎有群人正在朝河马涧赶过来不免笑着说道:“走吧,李先生我们就从这往下走吧,你看这卫把总带着人也快到了。我们还是边走边聊吧。”

李时珍抬眼望去,果真见来的那条道上人影灼灼,不由笑道:“没想到这卫把总做事的效率还真不错。”

郑月蝉拍拍手说道:“他敢嘛?”

李时珍给她这句话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当即笑道:“郑姑娘,老夫这越和你接触便越觉得你不像是只有十二岁,可是你确实是明明只有十二岁……这让老夫大为不解。”

郑月蝉顽皮的站在一旁的一块大石上,在上面蹦了几下,问道:“李先生,月蝉这个样子像不像十二岁?”说着还学着小良玉的看她的神情望着李时珍。

“哈哈……”见她这副模样李时珍不由大笑起来,他一把扶住了郑月蝉说道:“不像……不像……这没接触过的或许能给你一时骗了过去,但是老夫……”他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老夫这双眼睛可是雪亮的。”

“哎……”郑月蝉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火眼金睛吗?只是不知道在李先生的眼里,月蝉属于何种妖怪?”

李时珍轻啐一口详怒道:“郑姑娘你怎么能把我这老头比那石猴子呢?难道老夫长得像猴子?”

郑月蝉一愣,仔细一看这李时珍除了比那猴子高点点,那真有那么点像猴子,只是这句话她却是说不出口的当时便把话题扯了开去:“怎么原来李先生也看过《西游记》?”

“恩.”李时珍点点头说道:“这书在隆庆初传的是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谁要是没看上几章,在那个时候都不好意思出门。郑姑娘你因该不会是看书的,是不是去茶楼里听的书段子?”李时珍早在京城的时候就听张大厨子提起过这个小姑娘,当然知道她的一些事,比如她不认识字,偏又有时候出口成章,认得不少西洋作物,但是竟然不认识大明德占城稻,等等。

郑月蝉很想说自己怎么没看过这书,就连还没写出来的《红楼梦》也看过,只是此时却是只能点点头,随后她说道:“李先生你相信宿慧吗?。”

李时珍在扶着她跨过一条小沟之后说道:“这宿慧,这孔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可孔子有说:“吾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而韩愈也说:‘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

“停……停……”郑月蝉见他掉书包,忙把他叫听,苦着脸说道:“李先生,我知道你是秀才出身,你就不要再和我掉书包了,这之乎者也的听得我头晕。我只说宿慧……宿慧……”

李时珍无奈的摇摇头笑道:“这宿慧不过就是佛家的一种说法,当年老夫入川的时候,曾经接触过几个吐蕃人,因为他们手中的药物和我们中原的大相径庭,所以老夫当时接触了一段时间,和他们交谈中,知道他们那里有灵童转世之说,只不在老夫看来太过无稽之谈。”

“那我呢?李先生又怎么看我呢?”郑月蝉故作坦然的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说道:“我到底是宿慧还是生而知之,或是灵童转世?”她很想知道自己在出现了那么多很难解释清楚的事情之后,在别人眼里自己会是怎么样的存在。

李时珍看了一眼便说道:“郑姑娘当初能给逍遥子道长找到,有能入得太后娘娘的法眼收做徒弟必然是有过人之处的,真要是平平凡凡的女子那能入得他们的法眼?”

“你不怕我是妖怪吗?就是《西游记》里写得那样的妖怪。”郑月蝉不死心,既然问了就彻底问清楚,免得自己这心里老是存着那个大疙瘩:“又比如我会不会是什么附体啊夺舍啊……什么的?”

李时珍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刚说你不像是十二岁的小姑娘,这会子却是天真烂漫,这你真要是这样的妖怪,那你还能入得了白云观?退一万步讲,就算姑娘真的是妖精,那也和白素贞一样的好妖精,这里可没什么法海。”

郑月蝉大奇,不由的问道:“李先生,你怎么也知道白素贞?”

“这有什么稀奇的,这样的故事在民间多的很,老夫在民间走访那么多年当然听得也多。”李时珍说道着对那白素贞一阵嘘嘘,最后说:“怎么老夫就遇不到呢?她那手医术,要是能学上一二,那天下老百姓能少受多少罪。”

郑月蝉听了忍不住打趣说道:“我看,您那这医术是附带的,关键是这白娘子的相貌才是真吧。”李时珍当时一愣,随即讪讪笑笑,也不否认。

这是两人已近回到最初的那条道了上,李如桢带着那两小娃子还在那玩着嘎嘎鸟。而那卫幽带来的那群人正整齐列队候着。

卫幽见郑月蝉过来,忙一阵一小跑过去,很狗腿的说道:“郑姑娘,小的刚回去带了三十个兄弟过来,这几个可多是小得在营中挑得干农活的把手,这镰刀小得也叫他们带好了,还有,小的还让他们带了几个鱼篓子一会这抓了嘎嘎鸡也有地方放。您看什么时候开始动手?”

郑月蝉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那几个人全都带着镰刀,仿佛是感觉到郑月蝉的目光,这为首的几个还挺乐挺胸膛,站得笔直,却是有几分前世军姿的模样,只是这身衣服和手中的那把镰刀破坏了形象。郑月蝉指着他们说道:“卫把总,亏你想得周到,只是这下地干个农活,你也不用让他们穿着盔甲吧?。”

卫幽脸顿时一红喃喃道:“他们几个刚轮值下来,还没来得及换……”其实他原想在郑月蝉面前卖弄下自己的手段。

郑月蝉看了他一眼也不拆穿他,这大门一班是二十人一把总带队,现在这里三十个人那可能是刚下轮值呢。她淡淡地说道:“让他们把盔甲全卸了吧,一会在地里面还要抓嘎嘎鸡,穿着不方便。”

卫幽听了立马跑去吩咐卸下盔甲不提,郑月蝉却转过身对李时珍说道:“李先生你看这卫把总如何?”

李时珍看着他在那指挥着那群士兵卸甲,淡淡的笑道:“不是个坏人。”

“不是个坏人?”郑月蝉重复了一遍笑了起来:“先生这话说的有学问,那要是以后让他给你打下手,先生以为如何?”

李时珍看了眼郑月蝉,见她不像是开玩笑,当即认真的思索了下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依老夫看来此人功利心甚重,怕是这心中只有升官发财,这大战在即,你让他来帮老夫伺弄田地,估模着不肯。”

郑月蝉嫣然一笑:“先生肯不肯和月蝉打个赌不?”

“赌什么?”

“就赌一会问他愿意还是不愿意。月蝉赌他愿意。先生可愿意于我一赌?”郑月蝉一双眼睛又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形的狐狸眼。

李时珍当时便捋着胡须答应了,这两人刚谈好彩头,那边正好那卫幽过来复命,顺便问什么时候开始下地抓鸟。郑月蝉对他笑吟吟的说道:“不忙,卫把总,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卫幽顿时大喜,连忙跑到郑月蝉的身后,笑的那叫一个低眉顺眼:“郑姑娘,您想问什么?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郑月蝉斜着眼看了眼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这位李先生你也熟悉,以后这里我就交给李先生打理了。可你也看到了,这一大片的土地,光靠李先生一个人那是铁定打理不过来了,我就琢磨着想给他找几个人,可巧,我看你和李先生也熟,人又热心,便想让你帮着李先生打理这片土地,你可愿意?”

卫幽略微一犹豫,随即便一叠声的打包票:“小的愿意,小的那些收下是否也能一起过来?”卫幽看得很明白,既然郑月蝉开了口,这就算是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却也是只能愿意。虽然说这大军出征在即,这随军出征这军功那是逃不掉的,虽然这戚家军的伤亡一直保持着正个大明最少得,可是不管怎么说也是有伤亡的,加上要是现在不答应下来保不定这郑姑娘在戚大帅面前说上几句,到时候自己落得个留守不但军功无望还得罪人,这样的事他是坚决不会干的。

郑月蝉这才满意的笑道:“去吧。现在带着你的人去地里走一遍,把看到的嘎嘎鸡抓仔细了,一会李五公子高兴了少不得打赏你们。”

一旁的小正太听到郑月蝉提到自己也站了起来说道:“恩,到时候我打赏,三哥对不对?”

李如桢笑笑点头说道:“五弟说什么是什么,这银子我身上带着,只要你们让我五弟满意了,这银子的事情好说。”

卫幽只觉得这脑袋嗡一下,这心里顿时大喜,知道自己这宝是压对了,估模着要是刚才嘴里吐出个不子,这打赏肯定是没的,这军功要了做什么的?到最后还不都是为了银子?这能不拼什么命便有银子拿的事自然是多多益善的。当时他便开始把自己当成郑月蝉的人了,打定主意,以后这郑姑娘要让他往西绝不往东,要他撵狗绝不赶鸡。他在听了这话之后这浑身的骨头似乎也轻了三分,一叠声的连道:“是,是,是,是,郑姑娘,李先生,还有李三公子,李五公子,各位一会瞧好了,小的一准而让五公子满意了。”

看这卫幽转身走去,李时珍暗暗叹气。郑月蝉听了笑道:“李先生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吗?这赌约还算不算数?“

李时珍苦笑着说道:“无话可说,这卫把总也是个人物,未来前途必然可观,不说了。这赌约么,老夫还没有赖赌帐的习惯,愿赌服输。郑姑娘你尽管开条件吧。不过郑姑娘,既然老夫早就投奔于你,这全部家身包括自身都是你们郑家的人了,这条件你好似没什么可开了。”说道最后这眼中精光一闪。

郑月蝉歪着头一回想,确实刚才在到水车那去的时候李时珍说了这下半辈子卖给自己了,这么说来自己这赌约似乎是多余的了。郑月蝉虽然意识到了自己好像是给坑了,但是犹自嘴硬说道:“怎么没什么可开的呢?说不定那天便有了,到时候你别赖也就是了。”

李时珍但是哈哈大笑起来大声的说道:“放心,老夫一向是赌品优良,绝不赖账。”

“你去赌场赌过?”

“没有。”

“那你怎么说你一向赌品优良绝不赖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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