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在对于军事打仗方面绝对是属于实力派加偶像派那种可以封后级别的人物,在她的完善之下,就连谭纶也开始微微的点头,而朱翊钧也是一脸崇拜着看着戚夫人,眼中满是小星星。郑月蝉低头沉思着,她认识到了自己的不住,或许自己有着超前的战争理念以及领先于这个世界的战略目标,但是不能否认自己这样只能是营造空中阁楼,完全月兑离了大明的实际情况。
而戚夫人正好是个很务实的大明土生的军事奇才,和郑月蝉两人正好结成了良好的互补关系。所以这个计划在戚夫人的丰满润色之下,这可行度蹭,蹭,蹭的上了好几个档次。而最后郑月蝉在倭国的地图上画了几个圈,把那倭国有名的什么石见银山,左渡金岛,什么北见的泓之舞矿床等等全都画了一遍。
顿时让屋子里所有的人的眼睛都直了,朱翊钧看着那几乎是布满了整个倭国地图的金银矿区喃喃的说道:“不可能吧……不可能吧……真要是这样,那倭国人还不站在金子银子上上睡觉吃饭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们有那么多的金银为什么还要跑来我们大明抢劫呢?”
这句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神,这当中只有戚夫人是真正接触过倭国人的,她也疑惑的说道:“当年这倭国人过来穿戴什么的也不见华丽,很多他们所谓的武士穿的还不如我们的平民……”
“嗯。”郑月蝉点头说到:“这就对了,他们的脚底下金银矿很多,所以地表的土地就没有我们的这么肥沃,所以他们那里物资十分稀缺,特别是粮食布匹什么的,又因为离我们大明比较近,自汉唐以来一直以来我们华夏对他们贸易。谭伯伯你书读的比我多,这汉唐,宋乃至那南宋,你可曾在史书上看过倭寇为害?”
谭纶思索了半响说道:“没有,就算是南宋小朝廷的时候也没有听说过有倭寇来抢劫的。”
郑月蝉听了点点头说道:“这就对了,其实他们那里对于我们大明的奢侈品还有糖,布匹,陶瓷等依赖很严重,一但失去了供给就不免会狗急了跳墙。谭伯伯,你信不信我真能在那里找到这么多的金银矿?”
谭纶捋着胡须哈哈大笑道:“这你谭伯伯信不信不要紧,只要你能把你身后的那位说动了,让他去回京把张阁老也说动了,那就一切都好办了。毕竟现在这堵住那群言官御史的的借口已经找到了,关键就是怎么说动那几个大佬了。”
自己身后?自己身后不就是小金子么?直接无视了一个小宦官或许有些地位,但是说他能左右影响张居正那个当朝首辅,郑月蝉第一个就不信了,要是这小金子换成了冯保或许有可能,这史书上可是把他和张居正写的就如同恨不得穿了一条裤子走路的两人个人,至于这小金子……明史上好像根本就没听说过,那撒自己是不是把宝压错了?不管了,这下都下注了,现在都买定离手了,想收回来也难了。(主要是自己好像到现在也没认识什么值得押注的有名的太监,这张诚虽然有名但是显然这岁数有点太大了这显然不适合长期投资)
也罢,自己既然来到了这大明,现在做的这一切就已经开始让原本大明的历史出现了偏差,现在戚继光既然已经把归化城打了下来,那么以后的历史会是什么就成了未知,套句后世励志的名言:历史要自己来书写了。到时候想办法推出个奢遮的公公来想必也不会很难。现在么,既然他还不能成气候,那就还是装萌扮可爱,缠着谭纶和张诚也就是了,当然这张诚就交给小金子去解决了,这两人现在睡一个屋说话方便撒。自己现在首要的就是拿下这谭纶,谭纶和张居正的关系怎么样,郑月蝉当然也清楚,那撒作为一和后世过来的人,这点金手指还是有的。
接下来她缠着谭纶好说歹说的非要谭纶给张居正写封信去,然后明天让小金子带着回京去。谭纶苦笑了一番,在看到朱翊钧点头时,也就不再推辞,提起笔来写好了交给了朱翊钧。
大事既定屋子里响起了郑月蝉的欢呼,再看看窗外,不知不觉中这都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这就意味这朱翊钧在蓟镇的日子也到了尽头,所剩下的时间并不比这西下的日头多上多少。因为当明天太阳从东边再次升起的时候,他就会在回京的路上了。
郑月蝉对此也是很是不舍,在大营里所有人的年纪都比她大,这难得有这么个和她差不多的能让她欺负的人,那舍得就这么让他走了,所以很想能多点时间两个人说说话,可是没想到这接下来的时间之内,自己和那小金子不管走到那里这自己那个干娘就跟到那里,那两只眼睛堪比后世舞台上的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追光灯,让他们无所遁形。
其实她到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房话要和小金子说,但是她还是喜欢和他独处时的那份自由自在,然后欺负欺负他,可是这长辈跟在后面自己总不能举起手来就给他个力劈华山吧?这好歹她在戚夫人眼里还是个乖乖女,不是暴力女,这形象很重要,需要保持啊。
所以这小金子最后在蓟镇的那段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一切准备妥当,这天还没放亮,朱翊钧便已经在了蓟镇去京城的官道上了。这回去不同于来时,这过来的时候有皱义帮着打掩护,现在这皱义当然是不能跟着再回去了,好在当初跟着张诚出来的小宦官不少,当即便由那个小豆子陪同他回去,当然是打着给宫里送信的旗帜,可是刘守有还是有些不放心,当即便又加派了五百锦衣亲军,当然理由是押送把汉那吉的一个堂兄和一个叔叔回京。
这五百锦衣亲军加上原本护送过来的队伍以及钦差的仪仗,这回都要跟着朱翊钧回京。
城南十里长亭之内,郑月蝉看这身穿着崭新的太监服,头戴着冲天冠的小金子,很没面子的这眼睛就红了,两人在那里殷殷话别,这会是一个多么和谐的场面啊,可惜在他们的旁边戚夫人一手提着她的长刀,两眼紧紧得盯着朱翊钧,看这架势只要这朱翊钧有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她就要一刀砍了过去。
朱翊钧虽然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但是一看到那凛冽的大刀,顿时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喃喃了半天翻来覆去就只说了这么一句:“注意着点,这真要是去了倭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一句话自己多保重。”
郑月蝉也是一时感慨说道:“你在宫里也是自己多加小心,宫里的风雨虽然看不见,但是比起这倭国并不承多让。还有等我出去之后我家里你就帮我多照看着点,我和哥哥出海的事也别告诉我爹,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听着郑月蝉的交代,朱翊钧心里很不好受,转头便要上了马车,可只走了几步,便有回过身来对着郑月蝉说道:“月蝉,这倭国真的一定要去吗?要不就让戚夫人她们过去也就是了,你还是留在大明的好。”
原本还在伤离别的郑月蝉闻言,脸色顿时变了,她对着朱翊钧比了比,伸出了拳头说道:“这倭国我是去定了你要是敢在我背后给我捣鬼,哼哼……记住这个”虽然说她的神情很凶恶,语言也很有气势,但是她的拳头实在是有些小……
要说郑月蝉这样的话和举动这真要是按着大明律来说,这要满门抄斩也不为过。可是所有的人选择了无视,而朱翊钧听了却是很是高兴,他就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感觉,郑月蝉这说让他感觉到的是亲切。当下便转头笑了笑说道:“知道了”
可是没见他走几步,便又要转过头来,郑月蝉不待他开口,便举起了那个很小很萌很可爱的小拳头,朱翊钧见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头也不敢回的上了马车。
朱翊钧这次回去,这在蓟镇现在够得上级别的都前来送别,不论是不是真的心的惜别,但是至少在面上都流露出了浓浓的不舍,当然这戚夫人除外,她是是唯一一个笑得很开心的人,丫的这个看不顺眼的小宦官终于走了……
待到朱翊钧的马车在地平线上消失看不见了,郑月蝉这才放下了一直挥着的手臂。戚夫人走上前轻声的说道:“闺女,这手臂了吧?这一个小宦官,犯不着这么尽心。”
郑月蝉叹了口气,说道:“小金子人不错,只是个可怜人这四岁就给卖进宫了,作孽啊……”
戚夫人显然对这个小金子公公什么时候进宫的不感兴趣,对她来说只要这小金子不来找自己的干闺女那就好了,当下眉头皱皱不再说什么了。
接下来的日子郑月蝉忙着在暖房里传授一些前世精耕的方法,要知道这在大明虽然说是个农业大国,但是耕种在全世界也是领先的水平,但是总的来说这方法还是没月兑离刀耕火种的范畴,种植的方法也是粗狂。当然这是以郑月蝉领先了五百多年的见识来说的,比如这时候不管种什么俱都是直接在地里下种,而不是精耕,先育苗再移栽。
而郑月蝉就是在传授他们这种现进的耕种形式,使用这种方式的耕种同样一块地,比如种植玉米,按着老得方法直接在地里下种,那么最少还要迟上一个月才能开始播种,这气候温度的问题是没有办法的,但是要是现在开始育苗就能提前一个月收获。郑月蝉在后世种的玉米这收获的时间大概一般在四个月左右,这一亩地最多的可以一年种上三茬玉米,现在这个玉米品种必然是比较原始的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收获,但是为了保证这一年两茬就只能这样进行育苗精细耕种。
现在这自己出海去倭国基本上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了,这些耕种的要点必须传授下去。现在她白天在暖房内给李时珍,卫幽他们讲解,到了晚上就拉着李时珍给她当书记,她口述李时珍手记,把那些种植西洋作物的种植要点都记录下来,编辑成册子,有李时珍统一了保管,李时珍对这种新奇的种植方式也很是感兴趣,他从没见过这种方式,以为是这几种西洋作物专用的种植方法,当郑月蝉告诉他,基本上所有的作物都能使用这样的种植方法时,大吃一惊,随口问道:“这稻子也能这么种植?”
郑月蝉点点头说道:“能的,这占城稻使用这方法,不但能提高产量,还能一年两季,不过和这玉米一样,需要掐着时间计算好这育苗的时间,这第一季的稻子收割的时候以前上一定时间虽然减少了产量,但是比起两季加起来的产量来说这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是这占城稻具体怎么才能双季种植,我却是不知道。”
要说这戚继美和赵士桢是火器发烧友的话,李时珍当然能算是植物的发烧友,他见郑月蝉说得肯定,当即便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今天开始研究怎么才能让占城稻一年双季。对此郑月蝉很是欣慰,古人并不缺天才,只是缺个在关键的时候指点一下的那个人,自己最适合的就是这个。郑月蝉她可以肯定这不出两年,在种植方面自己肯定就比不上李时珍。
李时珍挑选用来做占城稻一年双季的实验用的地当然不能用新开垦出来的那块地,郑月蝉帮他挑的还是城外那个梁家庄,现在梁家庄是蓟镇公产,原本住在那里把汉那吉的小叔叔和乌尔木达那个堂哥,现在都随着朱翊钧去了京城,空了下来,正好给李时珍用来作实验用。
这样的日子过得飞快,自从朱翊钧离开之后,便没了丝毫信息,这让郑月蝉的心绪有了波动,难道这么完善的计划,和完美的借口还不能在朝堂上通不过?这也太没天理了不过随后这想到这大明以后可是免费的帮着朝鲜打倭国……郑月蝉便又觉得这还是说不准还真不能通过了,天朝上国中很多人的脑子和一般人是不一样的,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套句前世流行的话来说,地球人已经不能理解他们了。
正当郑月蝉望眼欲穿的时候,终于,终于朝廷派了负责这次内附的最终的主持人。这段时间在闲暇之余,郑月蝉没少个张诚还有谭纶议论,这次最有可能给派过来的会是谁,几个人列举了好几个,但是万万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他,吕调阳。
按理说这吕调阳作为次辅,这类事一般来不用他这个级别出来,但是他最近在朝堂上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要说那次夺情风波他还真是属于躺着也中枪的那位。他的次铺的位置还是当年张居正在后面撑着这才当上的,而当天那些官员也是自发的跑去他府上道贺的,但是他却是知道他和张居正的关系却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他是个非常厚道的人,张居正现在看自己不舒服他当然知道,他更知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张居正暂时都不会动他,但是人家不动,自己就能当做没发生过。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自我发配了,这样或许能缓和,修复下和张居正的关系,于是他便自动请缨来蓟镇全权处理内附事宜。
出发前张居正便派了游七过府找他,并带来了张居正的两封亲笔信,里面交代了很多事情,包括这次内附把那些投降还有内附的蒙古士兵的安排多有了详细的交代,吕调阳看了顿时便吸了一口冷气,顿时为自己当初的鲁莽后悔不已,这要是泄露了出去,自己在士林中这名声那可就要臭到天了,但是现在他却只硬着头皮这么过来了,这圣旨是自己开口讨的,现在当然也不能还回去了。不按着信上的办必然是会让宫中还有张居正更加的不悦,做了那真的是彻彻底底的要站在了张居正这条船上了。
这一纠结他在路上就走得慢了,好在这京城到蓟镇就这么点路,他再怎么慢最后还是到了蓟镇。在他到了蓟镇之后,谭纶在和他交接好蓟镇的事务之后,便和皱义启程前去归化城了,戚继光在那里正望眼欲穿,押着那两万多蒙古士兵在归化城的四周挖上护城河之时,还经常的派出人马出去草原上扫荡各个部落,每次派出去的人都是很多,戚家军两千其余三镇各出一千,每次出去扫荡为期十天,十天之后必须回来然后换另外一批出去。
当然他们出去这地雷等等火器当然也是带齐了的,几次扫荡下来收获也颇丰,这只要是投降的部落一般不会伤他们性命而是押解到归化城,但是只要是抵抗的一律实行当初郑月蝉所提过的方案三光政策。比如瓦剌就整个部落给灭了,又比如把汉那吉的那几个部落因为预先接到了把汉那吉的书信,不管是那些部落的人也好还是戚继光派出去的游猎队也好,多没有主动的挑起纷争,而且那几个部落很是自动的归附到了归化城,在城里受的待遇当然比起其他部落的要好很多。
这一切多忙好之后,戚继光便把这眼光瞄向了漠北,那里不除始终会是个隐患,但这归化城没人镇守这显然是不行的,所以他真的是等谭纶等得好心急。
不提戚继光在归化城的心情,但说这自从吕调阳到了这蓟镇之后,他很快的就明白了,貌似自己只要在这顶个名也就是了,什么事都只要按着上面交代下来的办也就是了。于是在和把汉那吉装着样子接触了几次之后,便开始不住的向朝廷递交进展了,比如今天就递出了把汉那吉要求前去倭国的请求,并附上了自己的意见,当然是赞同的,并提出要是朝廷能允许他便会亲自陪同前去安顿蒙古鞑子。
这封折子一递上去,顿时便让大明原本已经接近死水的朝堂,顿时如开水一般翻滚起来,一时间朝堂上分成了立场鲜明的两个派别,以石星为首的那帮子人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这太祖遗训,倭国在不征之国之内,所以不能过去,而以王国光为首的那群人立场也很明确说,这过去的又不是大明的士兵,而是蒙古要求内附的士兵,这蒙古人要去咱们大明管不着。
石星便又说既然这蒙古要求内附那就是大明的人了,也是大明的士兵了,这当然就不能过去。
当时王国光便从队列跳了出来,抓着他的领子问道:“那好,他们的粮饷你们兵部去解决,别问我们户部来要银子还有这群人安顿到那个驻地去,分配的屯田,你也一并解决了,千万别问我们户部来要我们户部没这么多银子和地来给蒙古鞑子”
石星还待要说话,一旁的张居正便出来做好人,他让王国光放开了抓着石星领子的手,然后一锤定音,既然这鞑子愿意去那倭国,那就去吧。石星当然知道这王国光和张居正是穿一条裤子,今天摆明了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而自己这边自从那两百多个言官被斩之后声势早不如以前,当下怒冲冲的一甩袖子,对着御座上的朱翊钧一抬手告病休假去了。
这石星一告病,朝廷中的声音很快的便统一了起来,朱翊钧当即下旨让福建水师陈璘带船北上停靠在松江府,等待蓟镇城下那三万多的蒙古士兵到来,然后送他们去倭国。其实早在吕调阳动身前往蓟镇的时候,这给陈璘的圣旨跑在了前往福建的道路上,而现在只不过是做个样子,正如石星看明白的那样,现在只不过是在演场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的戏而已。
当所有的一切走准备妥当之后,把汉那吉的那三万队伍,正式的缴械收编了,当然这事只有戚夫人能完成。当然在最后的关头把汉那吉对戚夫人唯一的要求就是务必让远在归化的戚继光把钟金也一起送到倭国来。对此郑月蝉和戚夫人一致的向他保证,只要他能在倭国好好的办差做事,这钟金易解救出来就会送到倭国去和他团聚。
有了她们两个保证,把汉那吉当即热泪盈眶,赌咒发誓一定在那里办好事情随后这队伍就在戚夫人的的手中全部缴械收编。由五千锦衣卫押送着踏上了前去江南松江府的道路。就在他们上路之后不久,戚夫人也把蓟镇一切的事务交托给了戚继美,随即带着十二金钗陪同着郑月蝉缀在了锦衣卫的后面一同前去松江。
在这要说的是张诚,这个原本应该前去归化城的监军,这次竟然也跟着一起下了江南,他的理由很是牵强,但是他的身份放在那里,众人无从反驳只能也带上了他,由于他的加入这出行的人一下就多了很多,没办法,这张诚带的宫里人实在不少,就连那几个日常给郑月蝉按摩保养的嬷嬷也一并带了过去。
虽然说这怎么也是几万人的队伍,行动起来必然不会很快,但是因为这是蒙古人为主的队伍,这基本上每人多有着马匹,所以这一路上赶紧赶慢的这速度也比一般的行军要快上许多。这么多天下来,郑月蝉了吕调阳也混的很熟了,现在郑月蝉便没有坐在自己的马车之上,而是跑到了吕调阳的马车上。她发现这个吕老头其实挺有爱的,比起张居正来虽然在相貌上差了很多,但是也亲切了许多。
没事还喜欢侃大闪,和那个张厨子很有的一拼,说道这张厨子,这次也跟在了队伍里,原本这倭国毕竟比较凶险,郑月蝉便想不带他过去,可这张厨子死活要去,人家理由也可比张诚那个想乘着在外面到处多走走,多看看要强多了,他说顺带回老家看一次,这年纪大了回去一次就少一次了,顺便还想去南京看看弟弟,所以就把他也带上了。
吕调阳这时候正和郑月蝉唠着嗑,说道这次把这么多蒙古兵送去倭国,他感叹道:“哎,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竟然想出这么没常识的借口,这天下人都知道这蒙古鞑子都不会水,他们会愿意上船出海?早在当年蒙古最强盛的时期,那也是没有蒙古人愿意出海去什么倭国这到了海上他们的骑兵就成了废物毫无反抗之力了。你说这蒙古人会要求出海这说出去谁信啊?”
郑月蝉的脸顿时一阵抽抽,她眼睛一闭说道:“那我问你,那封折子是蒙古人自己写的吧?。”
吕调阳想了想说道:“是,但是明显他是被迫的……”
“没有但是”郑月蝉打断他的说话,继续说道:“现在只将事实那蒙古人写这折子的时候我们没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吧?当时你可也在场,你看到现场有刀吗?。”
吕调阳果然是个实诚人,这时又点头说道:“没看到刀,可是……”
“也没有什么可是”郑月蝉再次抢过他的话头说道:“不管这背后是怎么一回事,只要这明面上是这么一件事情也就够了。只要能交代过去也就行了,其实这做人也是如此,不比太过较真,什么事这最终只要场面上能交代过去也就行了,这追根究底的又有什么意思呢?吕大人,难的糊涂啊”
难得糊涂?吕调阳在心里默默的思索了半响,随即叹了口气,虽然在心里已经认同了这句话,但是这长久以来的信念却还是让他不能接受,他说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这有违道德……”
郑月蝉闻言也不说话,只是上上下下不住的来回打量着他,只看的吕调阳心里发麻,以为自己身上沾上了什么东西,在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东西之后,疑惑的问道:“郑姑娘,你这是在看什么?”
“渍,渍,渍”郑月蝉抚模着自己那女敕女敕的小下巴一叠声的称奇,随后回答说道:“吕大人,我只是奇怪,怎么说你也是个次铺,怎么还这么天真呢?真怀疑你这次铺是怎么当上的,是不是这背后有人啊?”
郑月蝉此时只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但是这吕调阳却是当了真,他长长得叹了口气说道:“老夫也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当这次辅。自从坐上这位置以来老夫就从没有好好的睡过一夜。当初老夫进内阁,张阁老出了不少力,老夫也很感激,原本想老夫就这样好好的帮着他为朝廷做点事,可不承想闹成了现在这样,早知道老夫当年便窝在工部不动。”
“千金难买早知道”对于他与张居正的故事早在几天之前,吕调阳便早就一骨碌的全倒给了她听。此时见他神情落寞便劝道:“吕大人,这虽然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可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做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说这次把这群蒙古鞑子送去倭国,这时候或许很多人多会认为劳民伤财,又失了厚道,但是这几年之后呢?结果谁也说不准。但是有一点我可一肯定的告诉你,不管这群蒙古鞑子到了倭国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对于我们大明只有好的没有任何坏的影响。”
“哦?”对于这个论点吕调阳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道:“郑姑娘,你倒是仔细了和老夫说说,这事对大明好在那里。”
郑月蝉也不托大,随即便对他说道:“吕大人,这蒙古鞑子不会耕种,除了放牧就只会打仗,抢劫。他们留在大明不管朝廷把他们放到那里去,总会留下祸根,大明的土地都是耕种的那里有地方给他们放牧?要是把他们留在草原上时间久了或是只要遇到这年成不好便又会跑来大明打草古。这话你认为说的可对?”
吕调阳沉思了半响,最后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这样,蒙古人反反复复自从大明立朝以来不知道多少次了,他无奈的点点头。
郑月蝉见他点头,便笑着继续说道:“而这倭国,垂涎我们大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当年也不会江南会有倭寇之乱了,在这几年里大明的百姓受了多少的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虽然说当年把他们打了回去,但是难保他们恢复过来之后又跑过来。这南倭寇,北鞑子,咱们大明就算是再怎么的家大业大也经不住长期这样的折腾。这话我说的可对?”
吕调阳叹了口气说道:“没说错,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把国库折腾了个底朝天。在嘉靖爷早些年这国库还是很充裕的,有着江南赋税的支撑,朝廷不管是赈灾还是在工事上都很舍得花钱,只是后来这江南一闹倭寇不但少了赋税还要军费粮饷,消耗马上就大了,也没空去和蒙古作战这才使得那老俺答有机会坐大,而随后的打草谷更是让大明的百姓苦不堪言,可是虽然是倭寇给赶走了,朝廷能腾出手来的时候,却发现这老俺答已经尾大不掉了……而国库也是从那会子开始空虚……直到最近这几年才刚刚缓过气来。只是郑姑娘,把这群鞑子送去了倭国,要是他们和倭寇联合起来这么办?”
郑月蝉笑道:“吕大人,你看过这倭国的地形吗?。”
“没有”吕调阳摇摇说道。
郑月蝉把一旁小几上的笔墨书籍放到一边,蘸着茶水在几面上画出了倭国大体上的形状,指着说道:“你看,这倭国的地形就如同一条虫子一样的细长,四面环海。只要这水师装上了大型的弗朗机和红衣大炮在这带封锁,他们能过的来吗?诚如你说的那样到了那里他们联手了,你也说过了这到了海船上,这蒙古鞑子就成了废物,那就全要靠倭寇来和水师打,你认为现在倭寇能和大明的水师拼吗?而且这倭国本就物质贫瘠,一下子多了三万多了人消耗必然会出现问题,他们之间必然会有矛盾。”
说道着郑月蝉顿了顿见吕调阳点头,这才接着说道:“到时候这蒙古鞑子到了倭国,就算是他们不想要和倭国产生矛盾,咱们难道还不能让他们产生矛盾吗?“她指指后面的戚夫人的那辆马车说道:“你也不看看这后面跟着的是谁。我干娘会坐视这他们勾搭成奸?”
吕调阳作为一个大明本土人士,以前又一直和张居正等关系不错,这戚夫人的事迹那是耳熟能详的,对于她在军事上的才能那是全大明那都是从份肯定的,此时见郑月蝉把她给抬了出来,顿时没了话语。
郑月蝉正待要再说话,马车上的车帘被一条马鞭给掀了起来,牡丹骑着马凑了上来说道:“月蝉,这是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着好像提到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