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回自己的小院,一阵疲惫朝雪雁如浪般袭来。泡了澡,便上床呆呆地躺着想着玄雨的事该如何处理才可以八面玲珑。直到睡意浓浓袭来这才睡去。
第二天杨雪雁起了个早进宫,先往皇后凤临宫请安。走到凤临宫门口,见杨雪莲白着一张小脸,形容憔悴,边走边低着头想着心事往凤临宫走来。由于心事重重,竟没注意脚下,一个趔趄。雪雁不由出声:“小心!”杨雪莲身边的宫女反映机灵,一把扶了杨雪莲。
杨雪莲听了雪雁的叫声抬头,顿时换了张脸。用高深莫测的眼光看着雪雁,似笑非笑地说:“原来是姐姐。姐姐从千锦回来了?”雪雁点头称是。杨雪莲拿眼上下瞟着雪雁,取出手帕掩着嘴道:“妹妹这么仔细看姐姐,姐姐还真是美艳动人呢!”雪雁一听,这话里有话,杨雪莲什么时候夸过自己,便也脸上挂了笑道:“妹妹言过了,难道妹妹不知自己是天人之姿吗?。”
杨雪莲把手帕按在嘴上咯咯笑着:“妹妹哪比得上姐姐招蜂引蝶。而且妹妹也做不出来那种事呀!”
“轰”杨雪雁的脑中炸了个响雷。难道在千锦的那出戏这么快传到湮城皇宫里来了?正迷糊间,只听得太监一声高唱,皇后娘娘宣!
太监领着两人进了内室。皇后今天穿了明黄的宫装,坐在红木塌上,边上站了两个宫女。虽精心化了妆但脸还略显着浮,眼睛透着红肿。杨雪莲与杨雪雁都行过礼后,皇后疲惫地抬手示意两人坐下。眼光转向雪雁,用略哑的嗓音道:“女官是从千锦回来罢!”
雪雁道:“正是。”本想着跟皇后说说千锦的新鲜事。见皇后心情不佳,便也闭了声。规规矩矩坐在一边。
皇后皱眉叹气道:“明天,兆儿也该从千锦回宫了。只是这伤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杨雪雁心中猛地一紧,皇后这么憔悴是担心洪瑞兆之故。这洪瑞兆的状况怕是不好。正想安慰几句,身边的杨雪莲开口道:“母后也不必太担心。二皇弟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会好起来的。”
皇后微微颔首。突又似想起什么对杨雪莲道:“今日齐妃生日,雪莲帮着往齐妃处走一趟送个礼物罢。”说着对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便进内屋取了个木盒子出来递给雪莲。杨雪莲瞧了眼木盒又望了望雪雁,眼光中颇有些疑惑。让宫女接过木盒,便告辞出门。
雪雁也正要作状起身。皇后对雪雁着雪雁扬手示意坐下。待杨雪莲走远,皇后在两位宫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走到雪雁身边,拉起雪雁的手道:“本宫知道前些阵子,太子与二皇子都在争你。太子与二皇子都是本宫的儿子,你嫁给任何一个,本宫都是高兴的。”
雪雁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低着头不语。皇后见雪雁沉默又道:“从千锦传来的消息说二皇子的伤势凶凶,人已迷糊不清。但在昏迷时,却在嘴边只喊着雪雁的名字。”
雪雁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五味俱呈,痛着,苦着,又似乎还带着一丝甜。眼泪不听话地从眼中溢出滴在皇后的手背上。
皇后叹一口气道:“这样看来,你对二皇儿也并非无情。也罢,等皇儿回湮城养好伤后,我就跟皇上说说给你们俩赐婚罢。”
雪雁此时已不知道如何应对与拒绝,眼前浮现的是当日打枪时的场景;耳边都是洪瑞兆凄凉的大笑声。
雪雁恍惚着从凤临宫出来。听到赐婚二字,自己居然心中第一次没有了排斥。这代表自己的心已靠向洪瑞兆了吗?正想着,看见御膳房门口鱼贯走出一串的丫环太监,捧了各式小吃甜点。雪雁拉住队伍尾巴上的一个太监问道:“这是有什么宴会吗?怎么这么大张旗鼓的。”那太监一见是杨雪雁,赶紧朝她行了个礼道:“这不欢妃娘娘有喜了,专爱吃甜点。皇上吩咐做了各种甜点给娘娘送去!”
雪雁木木地站在原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欢妃这个喜来得可真是时候。想了想,也急步往欢妃的欢乐宫走去。
欢乐宫距洗头宫不远。洗头宫里面的山溪水流向的是洪武皇宫御花园里的缀芳湖。这缀芳湖一直通往城外的湮水河。欢乐宫就建在这缀芳湖的一个小岛上,一条九曲弯桥通往宫内。岛边上种了一圈吐着艳芳的红杏代替了宫墙。高高矮矮地争相绽放着。宫门是非常有特色的青藤编的大门,上面缠了郁郁葱葱的藤萝紫绛。在一抹绿色中偶而探一头粉色的小花来。极有情致。
一走入宫内,便有宫女迎了上来。把雪雁迎到一处亭子内等候传召。雪雁站在亭内望向欢乐宫。欢乐宫的建筑在这都是雕楼木栋,在琳宫桂殿的皇宫内另具一格。只见青砖玉瓦,白石台阶。颇有一些前世看到的水乡人家的味道。这四周的湖面水光粼粼,波光潋滟。在晨光中泛着亮金。正在极目张望着,只见得一宫女匆匆赶来,向雪雁行了个福道:“娘娘请女官前往寝宫。”雪雁点头跟上。
一入欢妃的寝宫,只见一四连幅的纯碧玉镂空雕刻屏风矗立在床前。这么大的碧玉光一副已是世上少有的罕物。更何况有四幅。再看当中的雕功细致精巧,巧夺天工。雪雁不竟懊恼,这欢妃在洪武皇心中的地位越高,玄雨这事便越难处理。
雪雁立在屏风前向欢妃请安。听得欢妃在内里虚弱地道:“女官只管进来说话,我身子乏,无法起身。”雪雁得令入内。见这楚欢正靠在一张挂着紫纱帐的大床上,一位宫女正用银匙喂着药。欢妃见雪雁进来皱着眉推掉了药碗。把手帕捂在嘴边。又使了个眼色给边上的宫女,宫女心领神会带着一众侍人退出了寝宫。
雪雁望着楚欢正想着该怎么起头。那楚欢却张了张口要说话,话还没出口,却没来由地一阵干呕。雪雁忙凑近轻拍楚欢的背。楚欢顺了口气道:“他,还好吗?。”
雪雁一边顺着楚欢的背,一边犹豫着说:“不……怎么好。”楚欢叹了口气说道:“相见不如不见。”
雪雁想了想,为了探一探楚欢的底,还是说了出口:“他……现在神志不清,形容槁枯。”楚欢听了,呆了半晌,竟是哇地喷出一大口酸水来。
雪雁手忙脚乱地拿出手帕来帮楚欢清理,一边高声叫着宫女。一群宫女鱼贯而入端水的;端脸巾的;端话梅酸枣的;端锦被的一长串。整理完毕,宫女又往楚欢的嘴里递了一颗话梅。雪雁看楚欢这个情况,正想要告辞。那楚欢一把扯了雪雁的罗裙。从枕边取出一把檀香小木剑递给雪雁道:“女官拿了这个去吧。”
雪雁双手接过,见宫内人眼杂多,也不及细看,便谢恩告辞。
回到洗头宫办公室,雪雁细细把玩着这木剑。木剑似乎是已有些年头。表面被主人已摩挲的光滑无比。剑柄上刻有楚欢字样。雪雁想着这木剑怕是对玄雨与楚欢来说意义非凡。当下慎重地收好。说不定看到这木剑,玄雨便会好起来。
正想着,只见小雪从窗外扑愣愣地飞了进来。停在了雪雁的肩头。雪雁亲热地用手揉揉小雪的羽毛,想起也该去稻香园见见皇太后女乃女乃了。从行囊里取出特地在千锦为皇太后买的礼物追随了小雪朝稻香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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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烟篇后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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