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田聪敏先前负责的募捐办已经做了不少的募捐工作,在车站、广场、商场等公共场所设立了一些捐助箱。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中华民族太多的灾难,把大家的同情都榨干了,所以这些捐助箱里每天收到的捐助少得可怜,有的甚至不够工作人员一天的工资。没有办法,裴常只好中止了这项既费力又不讨好的工作,打算直接从全市各机关单位自由捐款活动开始。
由于是市委书记和代市长亲自点头同意和倡议,所以,大家谁都还不清楚市委后面埋有什么伏笔,机关单位的同志纷纷热情响应和支持,不到两天,全市五十几个局级机关的自由捐款总额就达到了三百多万。这里面既包括了几个在前次救灾工作补助中,获得不少实惠的单位,也包括了一些灾情涉及关系不大的部门。与此同时,另一番别开的场面随之而来:一些人抱着效法先烈,为党为国分忧的理由,趁火打劫式的递交了入党申请书;有些市级机关单位甚至很有创意地请媒体见证,搞了个“预备党员捐款大会”,到会的预备党员一下子就来了六百多人,虽然捐款增加了不少,但预备党员的名单也随之增加了一长串。大是小非面前,裴常只好对他们表示衷心感谢,不但如此,市委书记听说之后,也是对此行为大加夸奖。虽然他们的捐款只有七万两千元,金额不多,但这些预备党员中却能把这个小事搞得轰轰烈烈,风生水起,这不能不佩服他们的能力和未来潜力,相信这些人不久后的将来,就会得到领导的重视和一番重用。
机关单位的自由募捐活动完毕后,按照市委书记的建议,裴常打算下一步去联系书画协会。但还没等他去,书画协会就已经得了点风声,主动联系上他了。他们连连诚恳地表示,在这次临江的灾后建设中,不能没有他们书画艺术家们的身影。其中“书画协会”的会长是市政协的一位委员,名叫公孙栖云,据说还有几个别名,例如枕墨、雅轩等。也就是说,他把轩、枕、栖即整个居家用具全部携在身上了,但一般大家称呼他的时候,都习惯地称他为“枕墨先生”。此人一头卷曲头发,脏蓬蓬的胡须,虽然年近花甲,却身材健硕,一副挂着金丝的眼镜里透露出几丝深不可测的文人气息。听他讲,他是全市有名的书画家,号称诗书画三绝,见到裴常后,没等裴常主动问起,他便自我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二十年前,老朽曾在新加坡举办过书画展。获得很高的评价,微有薄名展后,当地一个有名的企业家愿以新加坡元三百万购买我的作品,而我,当即将作品售出的款项,分文不取地捐给了当地的一个寺庙。回国后,虽然同行们景仰我,徒弟们也以我自豪,但我从不自满,因为在老朽看来,艺术是无法用钱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