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家里的电话仍然无人接听。
接着就打丈夫的手机,接通了。
“自恺,你没在家吗?”
丈夫的声音很小:“我来学校了。”
“怎么,你的处分解除了?”
“不是,因为有点别的事。”
“既然停了咱的课,你就在家好好呆着,学校再安排咱干什么事,那也得先把咱的处分去了。”
陈自恺那边听着没说话,顿了一会,悄声说:“中午回家再说吧。”
冬梅便说:“那你就早点回家做午饭去。我想好了,大不了你被开除,天天在家呆着,我上班养活你,我们的日子照样过。”
丈夫答应一声,扣了电话。
给丈夫打完电话,冬梅觉得自己的心里稍稍好受些了,趴在办公桌上想歇一歇,竟然睡着了。
中午回家,本以为丈夫早就回家把饭菜做好了,可等自己把饭菜都准备停当了,陈自恺才进了家门,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冬梅就问:“怎么才回来?”
自恺月兑了外衣,叹口气,对妻子说:“教务主任今天上午把我叫了去,让我写一份像样的书面检查,说后天召开全校教职工大会时,让我当众做检讨。一份二千字的检查,前前后后让我改了七八次,就是有意在整我。人在倒霉的时候,苍蝇都想在你脸上拉屎。”
李冬梅一听,就有点急:“什么?让你要当着几十号教职工的面做检讨,你们学校怎么就这么损啊,没见着哪个贪污受贿的官员游街示众的,就你这么点小事,轮得到这么羞辱咱们吗?”
帮丈夫挂了衣服,给他倒过来一杯开水,又说:“真要是当着几十号教职工的面做了检讨,那你以后在学校里还怎么混啊,哪还能抬得起头来。不行,这事咱们得合计着想想办法,不能任由别人这么着胡乱摆布。”
自恺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能有什么办法。”
李冬梅将丈夫的手握进自己手里,她感觉自恺的双手冰凉,心里也立刻凉凉的,感觉有点心疼,毕竟是自己朝夕共处、同床共枕的男人啊,要在外面受那种气,自己怎能不动心。
冬梅说:“犯了法我们伏法,犯了错我们认错,总不能不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了。待会吃完午饭,下午你就在家呆着。我去趟你们学校,我要问问你们那个教务主任,是哪家的规定要你去当众做检讨了,这不是侵犯个人隐私吗?他要不给我答复,我就去找你们校长,你们校长不给我回答,我就去县教育局找局长,不信他们没人给个说法。”
陈自恺说先吃饭,两个人坐到饭桌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动碗筷。
冬梅说:“以前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在单位里是个受气包的角色,回了家常常就对你抱怨连天,那时候就觉得反正有你在后头,自己满肚子的委屈都可以发泄,可是今天轮到你在单位里吃气了,你就对着我多说两句吧,也把心里的不满吐出来。”
自恺摇摇头,招呼妻子吃饭,自己先吃了一口,对着冬梅笑笑,说:“权当就做一场梦吧,总能撑过去的。”
冬梅说:“那你不觉得在学校里很丢人吗?”
自恺说:“脸面值多少钱,只要一回到家,看见你和小奇冲我露个笑脸,就什么都有了。”
李冬梅脸上两滴不争气的眼泪就下来了,说:“就算你坐了监狱,我和小奇也不会认为你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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