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镇子并没有呆几日,李白似乎又得到什么消息,吃饭间总是不经意的会流露出一点愁思,只是蓝琳一问,他便笑开,将话题带过去,蓝琳知道他不想说,是不想自个担心,便也没有问,她相信,只要时机到了,他会告诉她的。只是,她没有料到,这个时机居然会等了那么久,那么久,久到她的双鬓都染上白霜。
当然这个是后话,现在的他们,那可是相当的快活,充满绿色的田野里,热闹的街市上,充满昂贵首饰的店铺前,清清的小溪里,到处都留下他们嬉笑的脚步。
“呀”某人惊叫一声。
岸边,李白正在捡着石灶,听到声音,衣服都来不及月兑,一个猛子扎下溪水里,一边呼喊:“蓝儿,蓝儿,怎么了?”这是蓝琳特意让他这么叫的,她不想在听他叫妞妞,那个已经不再是她的女子。
溪水清澈,泛起点点涟漪,没有蓝琳的影子。
李白焦急,他游到蓝琳最后玩的地方,一个猛子窜进水里,没有……还是没有……这个丫头……不能出事,千万不能出事啊,他觉得自个的心都被双无名的手给揪的紧紧地,提在半空中,来回的晃悠着。
忽然,背后有危机感传来,他猛地转身,胳膊甩出个漂亮的姿势,将袭击过来的物件抓个干净,咦?这是什么东西,滑滑的带着冰凉,摊开手,却是个椭圆形的鹅卵石,水滴自鹅卵石细纹的尾巴处落在水中,激起点点涟漪。
细看这纹路,倒是带着点暗红色的颜色,看起来有点特别。耳边一阵轻轻的划水声,一抹微笑带上他的嘴角,他没有声张,假装停在水中,淡淡的言:“哪路来的朋友,如果方便,不如一见如何?”
没有声响,也没有人回应,唯一有的只是响在耳边的轻轻地划水声,这水声很小,从他的身前绕到了身后,轻轻地,如果不是他听觉灵敏,竟然听不到,心中暗自惊讶她的水下的功夫,面上仍旧不表现出来。
清脆的鸟啼声响起,身后的水声猛的加大,好似有人从水里扑出来一般。
李白也在这时,瞬时转身,双手前伸,抱住猛扑上来的娇躯,湿湿的衣服贴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他的手正好握在她的腰间,因为扑的过猛。
蓝琳整个人像一颗子弹冲进李白的怀里,她湿湿的身体撞进他同样湿漉漉的怀中:“你好坏。”夹杂着娇羞和嗔怒。
李白笑着握住她的腰:“你倒是顽皮,我还以为某人想给鱼当点心呢。”
一番打闹嬉戏,她捧着溪水撒过去,撒到他的头顶脸上,他同样弯下腰,不管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一捧水,故意洒在蓝琳的耳间。
“哈哈,你赖皮”
“我才没有……”
“你就是”
“我没有。”
“啊呀”蓝琳脚下一滑,踩到溪水底的泥沙里,人直往水里掉,她不由的惊叫一声。
李白搂住她的腰,透过湿哒哒的衣服,她感觉到他火热的身体,她的发湿哒哒的贴在额间,看着他目光,她突然害羞起来,脸上一阵发烫,慌忙别开脸,从李白的怀里站起来,抹去额前的水珠,向岸边走过去,清亮的溪水从她腿边缓缓的流过,映出她满面的羞意,无法逃月兑。
“蓝儿,你去哪里?”李白在她身后呼唤。她没有转身,眼前还是刚才拥抱时,肌肤相亲的触感,如电击过身,心里自然而然的浮现起滚床单之后,让人脸红的情景,这样的情景让她竟然无法安然的面对李白的眼睛,只觉得好似是冒犯了他一般。
呃心里的自卑感仍旧漂浮在那里,不曾离去。或许,她还需要一点时间。蓝琳笑着拍开李白的胳膊,道:“太白,我想将这个地方告诉哥哥,可以吗?。”这些时日,她总是想着哥哥离去时的那双眼,尤其是在夜晚睡觉的时候,她总能梦到哥哥那双通红的眼睛,望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却在离她面前仅有三步远的时候停下来,无奈的望着她笑,对着她张开双臂:“妹妹,回来好不好,哥哥,哥哥真的很想你。”
她在梦里哭着喊着跑过去,哥哥却面对着她不停的向后面退去,突然,就在哥哥的身后,冒出个影子来,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剑刺向哥哥的背心。
她大惊,使劲的呼唤哥哥,可哥哥仍旧对着她笑,不停的往后面退,彷佛听不到她的声音一般,眼看着那剑就要刺进哥哥的背心时,便会一身大汗的从梦中醒来。她担心哥哥,更加不放心远芳,还要那个箫子轩,如果……想到在长安摘月楼的时候,曾经听姐夫王雷亭说过,寿王一直都在打听哥哥许致远的消息,只要是沾上了他,估计也没有什么好事情。
“你放心,我已经让小胖子去了。”李白在后面对着她的背影说。
蓝琳一下停住脚步,心中感激极了,要知道李白的另外一个身份,不仅对于寿王来说是个必得之人,对于官府来说,也是一直通缉的对象。
他这次为了保护那个贪知府不被人灭口,大白天的现身不说,后来听小胖子调侃,他脸上的蒙巾都给掀掉了,难保这附近就有认识李白的人,若是在联想到傲霜身上,岂不是被置入巨大的危机之中。尤其,在当场,箫子轩可是就在现场,他是寿王的线人无疑。
若是真的猜出什么,便是只将这里发生的事情给寿王呈报,也够李白喝一壶的,寿王那人,疑心最重,保不准搞出什么宁可杀错三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把戏。
她转过身,看着含笑而立的李白,半晌说道:“谢谢”其它的话她不想再说,仅仅只需要这两个字而已,她相信李白,既然这样做,便会有十足的把握。
李白含笑点头,望向茫茫天际,面上浮起几分感慨之色。只见他取下腰上的酒壶,仰头喝上级几口,清亮的酒渍顺着他的下巴滴出几滴,他喝完递给蓝琳:“这酒真的不错,如你。”
蓝琳作势恼怒:“啊?我只能比上一壶酒?”李白摇摇头,蓝琳心中暗喜,只当他要说什么肉麻的情话,情话没有最少也的做一首诗撒。没想到,李白他举着自个的两根手指头:“你可是比的上两壶酒。”
“去你的”蓝琳推开他的指头,作势往树林边上的竹屋跑去。
李白跟在后面,大笑几声,随意的将酒壶抛下,也不施展轻功,只是背着手平平常常的追过去,边追边喊:“啊呀呀,我的酒壶别跑啊,这跑了如何是好?”
两个人的身影在林间嬉笑追逐,夕阳的余晖追在他们的身后,分享着这来着不易的快乐。
有一个圆滚滚的人影,出现在竹屋前,他面对着树林,看着树林间奔跑玩闹的两人,圆滚滚的脸上不由的露出窝心的笑意,见这树林间的两人一时半会也闹不玩,便拿起手上的酒壶喝起来,若是李白看到,自然会发现这小胖子手里的酒壶是他顺手挂在树枝上的。
这边的事情暂且放下不说,我们且说说正赶往塞外的许致远和远芳二人,少了蓝琳,他们便舍弃实在太慢的马车,改用骑马,这样路程就快了不少,一路上,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依然很冷淡,就像是鱼之于陆地一般,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和语言。
“驾驾驾……”四双马蹄在官道上飞奔,激起一片片尘土,他们往北边已经骑了三日,路途中的人越来越少,地也是越来越荒凉,有时足足跑上三个时辰,也看不到个歇脚的地方,此时的他们,已经足足奔了大半日,两人的眼睛都很红,尤其是远芳。
远芳感觉自个的心月复都很痛,也特别的热,好似有一团烈火在那里燃烧一般,不过,她并没有出声,只是咬着唇,紧紧地跟在许致远的身后,生怕只要送上一口气,眼前的男人就会骑着他的白马,从她的眼前消失,在也不见。
“休息一下。”前面的马突然停下来。
远芳嘘了一口气,她抹去额头上的汗水,跳下马,将马绑在树上,也不敢离许致远太近,她便坐在脚边的树下,靠着树,将包袱里的干馒头和卤牛肉拿出来,啃着吃。
干馒头很硬,吃在喉咙里很哽,卤牛肉好点,不过,也不是特别软,远芳也知道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硬是让自个咽下去,好有力气继续赶路。
脚很疼,大腿两侧被马鞍磨的跟疼,估计已经破了皮,骑马的时候全力想着如何跟上,还不觉得,现在停下来,休息一会,正常的感觉恢复过来。
她抬起自个腿将它们稍稍分开一点,胡乱的吃掉一个干馒头,几块酱牛肉,背靠在树上,这树有点粗,靠起来还有舒服,尤其是她在马背上颠簸了大半天。
迷迷糊糊的她居然就这么睡着了,也不知道她到底睡了有多久,当星星爬上天空,一阵冷风夹杂着杀气将她从梦里给激醒,她睁大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在月光下闪着厉芒的剑,对准的正是她的心口,刺骨的冷意爬上她的心,当她看清剑的主人时,“咔嚓……”仿若一块巨石砸在心上,将她的心砸的七零八落。
“致远……”她呢喃的呼唤,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