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致远仿若正想着什么,被她这么一唤,月光下的眸子变得很冷很冷,向是他的剑一般:“你走,不要在跟着我。”
远芳不敢相信,她觉得眼前一黑,她不敢相信,想去拉许致远的衣服,奈何那剑离她仅有一掌的距离,她无法动,只能紧紧地看着许致远:“致远,你真的不相信我吗?。”
许致远看着她:“我曾经相信过。”
她心里一跳,不敢看他逼视的眼睛:“我不会伤害你,永远都不会,你相信我,好不好?”
“那蓝琳呢?你就会伤害她吗?因为我对她好,所以你就嫉妒了是不是?所以才暗中在她的碗里下毒。”许致远的声音很冷,眼神更冷。
远芳她吃惊的看着许致远,使劲的摇头:“不,致远,我没有那样做,我喜欢蓝琳姐,我怎么会那样做,真的,我真的没有,我一直将蓝琳姐看的跟亲人一样。”难道是箫子轩?她的心里暗想。
许致远冷哼一声:“不用再演戏了,那毒我早都换掉了,你一定很难过是不是,受了这么多委屈,还受了伤,甚至连自个的身体也搭上,还是没有达到目的。这件事情我不想在追究,至于箫子轩他是什么人,我想你也知道的很清楚,幸好蓝琳没有事,要不然我一定亲手杀了你,滚,在也不要让我看见你。”
他转身欲走,远芳扑上去,抓住他的衣角,半瘫在地上:“致远,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给蓝琳姐下毒。”
许致远没有转身,他问:“那箫子轩的身份呢?”
听到这个,她的心好似被石头撞上:“我……我……我……”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着转。
许致远拂开她的手,冷哼一声:“在走半个时辰,就到镇子上。”剩余的话他没有说,远芳知道,他们的缘分真的到头了,他那么冷漠,像是一块千年的寒冰,无助的望着他消瘦的身影,坚定的骑上白马,坚定的离去,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像潮水一般将她淹没的干干净净。
无助恐慌包裹着她,远芳抱着胳膊,靠在大树上,粗糙的枝条刺着她的背,很疼,她用力的往后,想着如果这背后的枝条是只剑多好。
夜幕降临,星空点点,映照着她的眼,清冷的余晖衬着她的轮廓,她苦涩的一笑,拿起身旁的剑,看着天上明月,她呢喃自语:“哥哥,对不起。”
利剑泛着冷光向脖间划去,“当啷”一声,远芳的手腕一麻,剑掉在地上,沉闷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冷夜。
一个影子从树林间走出来,清澈的眼睛,在星辰的照耀下,闪着徐徐的光芒,他的嘴紧抿着,脸色有点苍白,好似失了血色,大病初愈,不是别人,正是被小胖子打伤后逃匿的箫子轩,只见他捡起地上的剑,递向瘫软在地上的远芳,冷声道:“要死早死,被碍着人眼。”
远芳看着他,眼里慢慢地冒出泪花,一滴一滴地掉下来,落在剑尖上。
箫子轩蹲下,捏起她的下巴:“早跟你说过,他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下明白了嘛,甘心了嘛”
远芳望着他,冷冷的一笑:“哥哥,这下如你的愿了是吗?是你下的毒对不对,还留下线索给他,让他误会我,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箫子轩耸耸肩膀,将远芳按树上,紧紧地盯着远芳,见远芳狠狠的瞪着他,他无所谓的一笑,食指擦过远芳脸上的泪珠,放在唇间一舌忝:“原来,我们的小罗刹也会哭,看来他也应该泉下有知了。”
远芳立马跳起来,烦按住箫子轩的胳膊,眼睛鼓的大大的:“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我可没说什么”箫子轩望望天,似乎刚才真的是别人说的一般,转过身指着地上的剑:“啊,对了,你不是赶着要去死吗?快点去死吧,别碍着我的眼。”
“你……”远芳指着箫子轩。
箫子轩哼了一声,走开。
远芳拉住他:“等等。”
箫子轩转过头:“什么事?”他望着剑:“还需要……我动手?”他指指自个。
远芳咬着下唇,“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箫子轩面色一变,变得很冷,收起了他的调笑,便是一直清澈的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他望着她:“值得吗?为了一个不信任你的人。”
“我爱他。”远芳说,她望着箫子轩:“告诉我,如何才能救他,我……我跟你回去。”
箫子轩默然。
远芳跪着来到他的脚边,拽着他的衣角:“哥哥,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求你,求你让我救他,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泪顺着她的衣襟,流进她的脖子,流入她的背心,冷冷的,沁入心间。
箫子轩看着她,忽然露出森森白牙诡异的一笑,附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远芳的脸色变得煞白,直摇头:“不,不可以,不可以。”
月亮的光辉渐渐的隐藏在云层里,似乎也不想看到黑夜里发生的事情。
俗话说的好,一家愁来一家忧。就在不知名的山谷里,蓝琳坐在竹屋外面,大树上的枝桠上,抬头望着天空,刚才还明月皎皎,不多会就被飘来的云彩遮住面容。
“哎。”蓝琳叹口气,抱着胳膊,想着哥哥许致远现在在什么地方,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她真的很担心。
竹屋内,小胖子和李白正在密谈着什么,她不想搀和,也不想知道,李白不去考科举的真正的原因,也不会去问,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哥哥许致远的安全。
“月神啊,如果你听到我的话,请保佑我哥哥一路平安。”蓝琳双手合什,放在胸前。
忽然,旁边的树枝一晃,李白出现在上面,他兴致勃勃的看着蓝琳:“在许什么愿呢?”
蓝琳笑笑,表示自个没想什么,面前老是浮现起在噩梦当中,哥哥出现危险的场景。倒是李白似乎猜到一般,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捏在手里:“嗯,某人的哥哥,好似给某人回了一封信,不过,看来,这个某人并没有兴趣看,我看还是……”
蓝琳一把抢过来:“讨厌”她瞪一眼李白,不理他,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信封上的几个字:吾妹亲启。俊秀挺拔的颜体,正是哥哥许致远的笔迹,心中一阵激荡,这里月光实在太微弱,她跳下树杈,直接向竹屋走去,留下李白坐在树枝上,看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竹屋内,映照着昏黄的烛光,小胖子不知何时已经自行离去。
蓝琳抱着写满字的信,望着烛光发呆,哥哥许致远还是不能原谅他,这在她的意料之内,可这心偏偏还是有点难受,总感觉自个是背叛了哥哥。
“哥哥,你现在到底还好吗?。”蓝琳呢喃自语,信上所言,只说他很好,能吃三大碗肉扮米饭,语言里洋溢着快乐和幸福洒月兑,可是,他偏偏没有提一句关于远芳。她隐隐觉得,事情并不像哥哥许致远所写的那样美好,一种发自心底的不安感,溢满出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在山谷的生活,平静而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真正的是田园一样的生活,吃的是无污染的蔬菜,想吃肉了,便去竹屋前面的小溪里面捕鱼,偶而,李白还会去竹屋后面的山林里打上一只野鸡或者野兔子,蓝琳的手艺不错,这里的配料也算是准备的齐全,倒是顿顿都是新鲜菜式。
来的这些日子,蓝琳也渐渐猜出,这个山谷可以说是李白,最为隐蔽的藏身之处,听小胖子说,上次李白身负重伤,能月兑逃寿王的追捕就是因为在这里躲避养伤的缘故,可以想见这里的隐秘。
李白能这样相信哥哥,蓝琳觉得很感动,这每日更是变着方法的弄菜,在调上几壶好酒,看着他大呼过瘾,非常享受的样子,蓝琳也觉得很窝心。
远在山外的许致远,却是另外一番模样,他根本就不像信上写的那般洒月兑,相反的来说,他及其的痛苦。
“哪来的叫花子,滚开滚开,别脏了爷地地方。”杏花楼的老板嫌恶的赶着门口想要进来的男子,这男子面容颇脏,衣衫邋遢,虽则料子不错,可肩膀袖子破破烂烂,能看到里面染着泥污的内衬,整个人好散发出酒鬼的恶臭,行人见了他,都纷纷躲避,捂住鼻子。
这男子却好像浑然不觉别人的目光,站着都是摇摇晃晃,也不管那杏花楼的老板推他,反而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石头,对着那掌柜的就砸过去:“**,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给爷拿十壶你这最好的……”
话还未说完,那杏花楼的老板捂着被石头砸出大包的额头,骂道:“哪里来的酒疯子,这大清早的,晦气。”他呸的一声,吐了口吐沫,在向后一招手,早就站在他身后,虎视眈眈的三个小二,抡着最强“武器”便跑下来,“噼里啪啦”对着面前的醉鬼就是一阵猛打。
生怕老板不满意,生怕比同伴不卖力,个个都抡圆了膀子,不要命的使劲踢,招呼在面前乞丐男的身上。
忽然,人群中响起脆生生的女声:“住手。”听起来语气不善。
也就在此时,诡异的事情突然发生,原本站在原地,任由三个小二抡圆了打的乞丐男,突然,随意的一摆手,顿时响起三声凄惨的叫声:“啊,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