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玉从厨房里拎来冷水,舒畅随即接了过来,毫不犹豫的将水泼向陈清理,喝了酒就来她听雨苑耍酒疯,应该要让她清醒一下。
“你在干什么?”院门处传来老太太又惊又怒的声音。陈清理喝得醉醺醺的,又满脸怒气的冲到听雨苑,老太太得了这个消息,担心儿子,便带着李嬷嬷等人赶来听雨苑,人刚跨进院门,见到的便是舒畅将一桶水兜头兜面的泼向陈清理。
陈清理的心思还在舒畅提出的和离上,压根连避都没避,整个人瞬间成了落汤鸡,冷风一吹,不由得的打了一个冷战,酒也完全清醒了。
老太太心疼个不行,陈家三兄妹陈清理一直是重点培养对象,打小都是有好吃的有好穿的先考虑这个最会读书的大儿子,从不舍得让他受一点委屈,如今居然有人当着她的面这样对她的宝贝儿子,让她简直恨不得给舒畅两个耳光。
老太太眼神犀利的盯着舒畅,冷笑着说道:“国公府教出来的好姑娘,居然这样对待自己的丈夫?”
舒畅毫不示弱的回道:“老太太这是跟我谈教养问题了,您教出来的好儿子,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打人,可有一丝读书人的气度,简直跟市井上的混混没什么两样。”
陈清理此时的酒已经醒了,脑袋便也灵活起来:“还不是你的丫头胡乱编排我,搞得的我在衙门丢了大脸,这样的乱嚼口舌的丫头就是打死了也不为过。”
“呵,那她编排你什么了?”
“宠妾灭妻,不敬嫡妻。”陈清理道。
“这不都是事实吗?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有三百六十日是宿在表妹小妾那,这不是宠妾灭妻?嫡妻病重,却和表妹小妾去别院游玩,这不是宠妾灭妻,让表妹小妾掌管内院事物,让仆人称其为女乃女乃,这不是宠妾灭妻?”舒畅的连番逼问,问地陈清理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舒畅撇了一眼陈清理,又睨了一眼陈老太太,然后道:“陈大探花郎,敢做就要敢认,难不成你以为我会一直在陈家忍受这种生活,很抱歉,你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老太太和陈清理被噎地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们从来都不知道以前一直沉默寡言的舒畅能有如此好的口才,一针见血,刺地他们连心都微微瑟缩起来。
“所以你就报复,破坏清芳的婚事,搞坏清理的名声,这样你就开心了。”老太太瞪着舒畅,恨不得将她拆骨入月复。
“报复?我用得着这样报复吗?离开陈家才是对你们最大的报复,没了舒家这棵大树,你以为你能过得这么舒服。”舒畅不再客气,踩人踩痛脚这一招在上世她就能运用的炉火纯青。
老太太强势了一辈子,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不客气的同她说话,一时间气得整个人都震了起来,唬地陈清理连忙帮着拍背顺气。
李嬷嬷握着老太太的手,然后对着舒畅说道:“大女乃女乃,你怎么可以这样和老太太说话,老奴认识的大女乃女乃一直都是贤良淑德,恭顺婆婆的,这几个月像是性情大变,是不是魔怔了?”李嬷嬷这话像是对舒畅说,又像是对所有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说,她从舒畅的神情也看得出舒畅这次是下定了决心,但她不认为老太太和陈家会轻易放她离开,与其这样针锋相对,不如先给舒畅按上个“罪名”,这样陈家可以再次掌握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