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则面色平静的望着这两人,这样的演技,傅采青还真是一个伪装高手,舒畅的眼神攸的变深,让人探不清她的情绪。
“咳咳。”梁夫人咳嗽了两声抓回来在场心思各异的几个人的注意,温柔的问道:“傅夫人,傅姑娘没事吧?”
傅夫人放开傅采青,对着梁夫人行了一礼,然后一脸感激的说道:“多亏了梁夫人派人下水,要不然这后果还真不敢相信。”
梁夫人只淡淡笑了笑说了一声“这是我应该做的。”
傅夫人回了一笑,然后几步走到舒畅跟前,神情一下子变的可怕起来:“舒姑娘,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心肠就如此狠毒,青儿一向对你客客气气的,你为什么对她下这样的毒手,将她推下河?”
此话一出,大家心中的猜测都成了实,纷纷都把眼光投注到这两人身上,暗道也不知这舒姑娘会如何应对,若是这事坐了实,舒姑娘在扬州的名声也算是坏了,更重要的是也不知道她那个表哥会怎么看她。
“谁告诉你是我将她推下去的?”舒畅的眸子里一片冰冷,这种给脸不要脸的人她又何必客气。
傅夫人见她不承认整个人都气炸了,伸手指着舒畅的鼻子骂道:“青儿见一个人靠在船头,好心过去陪你说话,却因为话中提及了她的婚约,惹恼了你。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竟然将青儿推下水,你知不知道她不会水啊,一个不小心会没命的啊?”
“傅夫人说的好笑,为什么我因为她提及与刘世珩的婚约而恼怒呢?”舒畅冷笑了两声,然后站起了身来,这个女人不配她抬着头与她说话。
“当然是因为你嫉妒了,刘家的下人说了,你是刘家未来的当家主母,如今我儿的出现,碍了你的眼,所以你才要下此狠手。”傅夫人的神情很是激动,当从女儿口中问出是舒畅推她下去的,她连杀了舒畅的心都有了。
“她碍了我的眼?”舒畅的嘴角绽出一个冷笑,“她有什么好碍我眼的,表哥可从未开口承认过傅家的婚约,这个世界上坑蒙拐骗的人多了去了,突然跑出来两人,说是你亲戚认不认。”
“舒姑娘,这话说的不对,行商之人若没有诚信,凭什么在商界立足,刘公子怎么算也是一个成功的商人,难道他想不尊父母之命,违背诺言不成?”冯夫人适时的插嘴,眼里挑衅意味十足。
舒畅冷眼扫过冯夫人和蒋夫人,然后说道:“冯、蒋两家和刘家是怎么回事,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清楚,这仇早就结下了不是吗?”舒畅绕过傅夫人,然后俯身对身边的一个夫人问道,“这可是死仇啊!这位夫人若是你会这么好心的想要带仇人的未婚妻见世面吗?”不等她回答,舒畅又转过头对她身边的圆脸夫人问道,“这位夫人,若是与您儿子定下亲事的姑娘家与你您的仇家相勾结,欲图谋不轨,您还会要这份亲事吗?”
舒畅走到冯夫人面前笑着说道:“夫人也是的,找两个人来混进刘府,绞的后宅不得安宁,这有意思吗?表哥对于江、浙的盐引志在必得,你们不去想着如何守住这盐引,却想些歪门邪道来,难怪冯家经营了这么多年也只在盐业上混混,一旦失了盐引,连饭都没得吃了!”
舒畅的话说的直白而又讽刺意味十足,一直不显山露水的冯夫人第一次被她说的变了脸色。
在座的人都诧异的看着舒畅,这冯夫人认识才来投靠刘府的人,又特地将她们带到这游湖赏花宴来,各种的意味,场上的人几乎都明白,大家都不是农村里出来的,这种事谁不知道,可知道归知道,不论是谁算计谁,大家都不会捅破这层窗户纸,如今舒畅将一切都摊开来,还真没谁遇到过这种情况。
船室里一下子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舒畅心里暗暗好笑,仇人相见本来就应该分外眼红,何必要维持那面上的和平呢?
冯夫人的脸瞬间变了数变,这个舒畅太不按牌理出牌了,让她一时乱了方寸,好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那也抹杀不了你推傅采青下水的事实!”
傅夫人这时也从呆愣中回过身来道:“是呀是呀,论起大燕律法故意杀人那是要判流放的。”
“呵呵。”舒畅轻笑出声,“傅夫人是记忆里不好吗?我都说了刘府和冯家已经是死仇了,你是冯夫人请来的,心里向着谁还不一定,傅姑娘到是女中豪杰啊,我也不过是世珩的表妹而已,你竟为了帮冯家,连命都豁出去了,自己跳水诬陷我,怎么难道你以为,刘府若是惹上官非,就会放弃争江、浙两省的盐引吗?”
一场两女争男的情场事件,在舒畅的嘴里竟变成了刘、冯两家的争斗,故意杀人便成了蓄意陷害,如此戏剧化的发展让在场的人都看呆了。虽然还没想明白事情怎么会这么发展,可就是隐约觉得舒畅说的很有道理。
大家的眼光又放到了一直坐在一边沉默的傅采青,眼里满是探究。
傅采青抬起头来,看向舒畅道:“我……我不是自己跳下去的,是……是舒……舒姐姐将我推下去的,因为我提了同刘家哥哥的婚约,还……还说了有一天晚……晚上撞见她和……和一个男人在后……后花园私会的事情。”
傅采青的这几句话说的结结巴巴的,不过因为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大家也都听清了她的话,一时间一干夫人又眼睛放亮的看向了舒畅,这事情的发展真是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