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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见王念仁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六神无主,乱了章法,竟要自个儿往枪口上撞忙拦道:“万万使不得。你可知那‘鸿昌号’是犯了事儿的,听说他们的胡掌柜私卖生丝给那西洋的花剌国,赚了银钱为金川反贼筹供军饷,订购军械呢。这叛国通敌的罪名可是要杀头掉脑袋的。如今只要和‘鸿昌号’牵扯上一丁点关联的不是抄家就是灭族。你这会子出去不是正巧撞在他们手里了嘛。”
王念仁闻言,吓得腿都软了,‘咚’地一声瘫坐在地上,手脚冰冷,身子如同秋风里的落叶一般不住地哆嗦着,因结结巴巴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杜若忙柔声安抚道:“你先别慌,我这里准备了些干粮和银票,够用一段时日的了。你这会子就从后门偷偷儿溜出去,不拘在哪里躲上一阵子,等事情平息了再回来。那些人找不到你也就没法子了。”说罢,递过去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王念仁来不及多想,满脸感激趁机模了一把黑暗中那双纤若青葱的玉手,眼中隐约闪着泪花,道:“好人儿,这回又多亏你了。你且安心等着,待我度过了这个难关,定要好好儿报答你。”
说罢,左右瞧着没人,抱紧了怀里的包裹,慌慌张张蹑手蹑脚地往后门而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树丛中那一缕满是森冷阴寒的目光……
却说雨霏领人回了暗香阁,一叠连声叫人给宁儿准备房间陈设,闹得人仰马翻。宁儿越发显得畏畏缩缩,只能手足无措地呆站在一边。其他人倒还没什么,只有那桔梗阴沉着一张俏脸儿,没好气地啐道:“一个丫头罢了,也不过和我们似的,难道谁又比谁高贵些,就弄出这么大个阵仗来。轻狂给谁看呢。”
雨霏微蹙秀眉,不悦道:“你这几日倒是怎么了?偏有这么一车子尖嘴薄舌的话说。宁儿才到咱们这里,凡事都还需你多提点着才好。”
桔梗不屑的撇了撇嘴,向窗外高声讥讽道:“奴婢可不敢。新姨娘是娇客又会说,又会做,惯会妖妖调调,狐媚巴结的。正是在西瓜地里散步——左右逢源呢。哪里用的着奴婢指点。”
雨霏立时拉下脸来,厉声呵斥道:“少胡说。你也不是才进府的小丫头,怎么一点都沉不住气。长者赐不敢辞,你这尖酸刻毒的话儿若是教外人听见还以为本宫是那等不能容人的呢。”
桔梗脸涨得通红,气鼓鼓道:“奴婢是替您叫屈。老太太这手也伸的太长了些。大家子有了喜的太太女乃女乃们身子不方便,都是抬举自个儿贴身伺候的体己人帮着笼络爷们的心。那边这会子忽里巴喇地送一个丫头过来,明着是伏侍您,暗地里谁不知道那是给郡马爷预备的。宁儿这蹄子又不是从咱们王府带过来的,谁知道心里装着多少歪心思。要是恃宠而骄,又仗着老太太这个大靠山横行跋扈,挑唆离间的,岂不是平白坏了您与郡马爷素日的情分。万一在这期间怀上个一男半女的,日后就更难打发了。”
雨霏抿嘴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个,你就把心搁回肚子里吧。老太太都说了,每日里会派嬷嬷来送避子汤,你瞧宁儿那怯弱怕事的模样,料她也翻不出多大的风浪来。”
桔梗眸中透着恨意,不以为然道:“有道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您可细瞧过她的裙子,那上面可用金线绣着榴开百子图呢。要不是老太太的授意,她一个丫头怎么敢穿这种衣裳。更何况那避子汤又是老太太使人送来的,她嘴上虽然说的好听,谁知道里头到底有几味草药,指不定都是求子的好东西呢。宁儿若是真侥幸怀上,老太太大可以推个一干二净。”
雨霏用手支着脸颊,低头暗自思付了半日,方低声叹道:“我倒没想这么多。依你看该怎样才好。”
桔梗见雨霏那心烦意乱,不知所从的模样,心中一喜,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遂愿的神色,忙低头佯装委屈道:“偏巧这会子江嬷嬷又不在没个拿主意的人,奴婢虽没经过什么大事儿,也不愿瞧着殿下为此劳神伤身。依我说,您不妨从阁内这些个丫头里再选一个忠心的出来,和宁儿一同送去伏侍郡马爷。也好有个牵制不是,免得那蹄子一枝独秀就不知天高地厚起来。”
雨霏这才惊觉不知何时面前的桔梗已经是个满面含春,心肠百结的俏佳人了,又联想起那晚念远的话儿,心中了然,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面前含羞答答的女子,眸子里透出的清寒教桔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因低头绞着手里的帕子,嗫喏道:“您快别这么瞧着奴婢。奴婢不过是为了您和郡马爷着想,不想坏了咱们这里的宁静和睦罢了。可没有别的意思。”
雨霏冷笑道:“你的忠心本宫自然知道。给你找个好归宿也是我心里一直记挂着的事儿。只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强求不得。你先下去吧,我要好好儿想一想。”
桔梗满眼不解,心里又惊又喜,暗自揣测着这事儿怕是有门了,想来郡主身边的丫鬟论相貌论性情论资历除了自个儿还能有谁配得上郡马爷。一时不由得神魂弛荡,脸颊滚烫,腮上通红,真合压倒桃花。匆匆行了个礼用帕子捂面回屋去做绮旎美梦去了。
不一会工夫,杜若便回来了,雨霏细细地问起方才的事儿,因低声嗔怪道:“瞧你,怎么这般冒失也不先商量一下。我不是说了一切等我回来自有主张吗?你可知道方才有多险,若是教他起了疑心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杜若脸上满是波澜不惊,镇定自若的神情,因轻松地笑道:“不过是一点儿小事罢了,哪有你说的这般严重,我还应付得来。”又打趣道:“你呀就是怕我不中用,坏了你的大事儿。罢了罢了,都是我的不是,往后就老老实实地做个西洋花点子哈巴儿,你说东,我不敢往西,如何?”
雨霏曲解了她的意思,以为杜若是在责怪自个儿不信任她,一时灰心竟滴下泪来,撇过身去赌气道:“我何曾是那等自私自利的小人。这府里的险恶你又不是不知道,连我每日里都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更何况你如今的身份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那人又最是个狠辣无情的,一旦有个疏漏,只怕你会就此丢了性命那岂不教我悔恨一世。你是不是怕我为了自个儿要将你给那畜生做妾所以才这般心急火燎的擅自行事。”
杜若听着先是铁青了脸,眼中全是委屈和埋怨,正要转身提步而走,瞥眼又见雨霏那后怕焦急无助落泪的沮丧样儿,心里一软,遂慢慢上前来缓缓蹲下,从袖中抽出丝帕,似闺中长姐一般轻轻儿替雨霏抹去眼角的泪花,低声劝道:“你我相识多年,患难扶持,甘苦与共,这会子怎么竟说起这糊涂话儿来了。可还记得今儿去春晖堂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若是那边逼得太紧,索性应了他,切莫为了我和老太太起冲突凭空教自个儿受委屈。你那时强硬执拗的神情教人一阵阵心慌,这才冒险提前行事,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瞧院子里站的那丫头,怕是老太太被驳了面子心里头不痛快故意在人喉头卡的一根刺吧。”
雨霏长叹了一声,泪水如珠子般不停地滚落下来,一滴滴浸湿了精致光滑的衣裙,遂叹道:“却是我糊涂了,说了些混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因又问起王念仁的反应。
杜若满眼鄙夷,冷笑道:“快别说了,还是大家的公子哥儿呢,随便几句危言耸听的话儿就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那脸色儿你是没瞧见,活像个干瘪了的烂茄子。我按着原先咱们商量好的,给他包了几张银票和硬邦邦发了霉的干粮,死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雨霏的眼中射出两道阴冷刻毒的寒光,若是王念仁在跟前,定然被戳穿好几个窟窿了。嘴角微翘,冷冷道:“既然出去那可就别想回来了。教他也好好尝尝身无分文,饥饿难耐,喝脏水吃霉菜咽剩饭,半夜露宿街头狗咬猫追的乞丐滋味。只是有了银钱,若是他一改大手大脚挥金如土的习惯倒还能支撑上一段时日。”
杜若拍手笑道:“你就放心吧,我就是想到了这一层,才没给他现银,特地准备了银票。那上面盖的可是‘鸿昌号’的章子,甭管上边有多少数额,如今可去哪里兑呢。”
雨霏用帕子掩嘴嗔笑道:“你这蹄子,这么个刁钻的法子也亏你能想得出来。我原本以为还要费些工夫,如今能这么着竟更好了,你明个就出去告诉穆飞饵,一切全照原先吩咐的办,手脚麻利些,切莫留下什么痕迹。”
杜若笑着应了,正要说话,忽闻外边传来宁儿娇怯怯的声音:“郡马爷回来了。奴婢给您请安,郡马爷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