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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远一进院子便瞧见丫鬟媳妇们脚不沾地,进进出出地忙做一团。心里疑惑不已,正要抬脚进屋,忽闻得身侧有个娇娇滴滴的声音道:“郡马爷万福,奴婢给您请安了。”遂不经意地抬眼一瞥,就见一个丫头怯生生地站在当地,手里捏着帕子,含羞带臊地偷眼瞅着自己。
桔梗闻言忙从自个儿的房里匆匆忙忙跑了出来,钗松鬓散,衫垂带褪,一边儿恶狠狠地瞪了宁儿一眼,吓得她微微颤抖着连连后退了几步,一边儿转过脸去对念远语笑嫣然道:“郡马爷回来了,瞧这一脸的疲惫,快进去奴婢这就吩咐他们准备热水。”
念远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满是不耐烦,因冷声道:“不必了,瞧这院子乱的,赶紧清整干净。黑灯瞎火的当心绊着了郡主。”
桔梗还是头一回当着众人的面儿被主子训斥,望着念远那冷傲的背影,听着周围丫鬟婆子们的窃窃私笑,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里深恨宁儿:死蹄子,一副妖妖调调的狐媚样儿,打扮得花里胡哨的明摆着就是想勾引爷们。真不要脸自己方才听着声响特意装成春睡捧心,醉眼朦胧的娇弱模样,怎的郡马爷完全都不看在眼里。
因伸手过去狠狠掐了她一把,尖声道:“都是你,还傻愣着干什么。没听见郡马爷的吩咐吗,还不快帮着收拾。真把自个儿当主子了。”说罢,一甩帕子,自顾自地回屋继续做那春秋大梦去了。
雨霏见念远满脸疲惫,又闻得一身酒气,因笑问道:“可吃过了,小厨房的火上还热着几样糕点呢,叫她们再做碗酸笋鸡皮汤来,可好?”
念远懒懒地歪在花梨卷草纹玫瑰椅上,笑道:“在三皇兄那里用过了,今日难得又遇着了几位对朝政实事颇有见地的有志之士,一时高兴故而多喝了几杯,倒闹得你不得安生了。”
雨霏轻轻摇了摇头,抿嘴笑道:“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纵然醉卧他乡又有何妨。三皇兄如今可好?还是那般终日吟风弄月,赏花折柳吗?。”
念远闻言,勾起满月复心事,脸色微沉,不由得长叹一声,因道:“人生失意无南北。饶是三皇兄这样位高权重,荣华加身的天潢贵胄也有身不由己,不能随心所欲的时候。自从太子殿下得胜还朝,便声威大震。原先依附三皇兄的官员也见风使舵都转而巴结东宫了。今上又迷恋长生不老之术,听信那俞老道的妖言鬼话,竟暗地里吩咐太子从民间搜罗童男童女豢养于东宫,如今外边已是天怒人怨,士林愤痛,民间怨声载道,叫苦连天了呢。”
雨霏脸色大变,遂惊道:“想不到皇上竟如此……”,偷眼瞧了瞧窗外,因压低了声音道:“怎的如此糊涂,不顾民生疾苦为了一己之私而任意妄为。那太后娘娘呢,难道也不从旁劝诫一二?”
念远脸色凝重,摇头叹道:“何曾没有劝过,听说就因为这事儿今上与太后娘娘已经闹得母子失和,形同仇人。这些日子皇上索性将晨昏定省﹑早朝议政一概全免了,整日在宫中新建的道观内颂经炼丹,闭关打坐,且下了严令不许任何人打搅,违者按欺君犯上论处。又谕令太子监国,杜阁老﹑肖太傅等人从旁辅佐。朝政大权如今都落在了他们手里,三皇兄处处受到掣肘和打压,硬是被他们鸡蛋里头挑骨头,一会儿削了兵权,一会儿又停了俸禄,真真是有怨难诉,有志难酬。”
雨霏低头思付了许久,方正色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时的成败荣辱实在算不得什么。三皇兄素来宠辱不惊,得失无较,单就这份心胸和气度便无人能及,韬光养晦只待时机,来日必能东山再起,一展宏图。”
念远闻言渐渐缓和了略微颓唐的神色,乃拊掌笑道:“听霏儿这一席话,真如春茶沁香,泉和万籁,教人心畅神清,烦恼尽消呢。”
因又问起宁儿的事,雨霏调皮地眨了眨满是调侃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打趣儿道:“那是老太君用心良苦。不过不是为了我,而是对你这个好孙儿的一番心意呢。你可千万别辜负了,老太君明个还等着你亲自带了那丫头一同去春晖堂谢恩呢。”
念远眉头拧成了个川字,眼神薄怒,嘴唇紧抿,登时拉下脸,冷笑道:“这是你我夫妻的闺房之事,老太太未免也管得太宽了些。虽是一番好意,只可惜子陵自问无福消受。这就去回了老太太,把人一并送回去完事儿。”说罢,提脚便要往春晖堂去。
雨霏忙伸手拦道:“偏你这心急火燎老婆汉像的,知道的不过是赏下来个丫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毒蛇猛兽呢。如今人我都已经带回来了,还特地儿打发人忙前忙后给她预备屋子。你这会子巴巴儿只顾着赶人,岂不是当着下人的面打我的脸吗?再说老太君那边也不好交代,还以为是我阳奉阴违背地里挑唆的你呢。”
念远闻言阴沉着脸,满眼的无奈,遂不悦道:“那依你的意思这事儿又该怎么着?”
雨霏装作没瞧见他那急躁埋怨的神色,不紧不慢地瞋笑道:“不过是个通房丫头罢了,明公正道地连个姑娘也没挣上去呢。大家子的公子哥儿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丫鬟成群的。偏咱们就使不得?依我说不如索性给她开了脸,明放在屋里岂不皆大欢喜。也免得别人说三道四的。”
念远气得脸色铁青,深邃幽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霾与颓废,仿佛浑身的力气被什么抽干了似的,有些灰心道:“难道直到今**还不相信子陵。自从懂事以来,我就在心里暗暗起誓,将来有了妻室定要一心一意地对她,绝不让亲娘的不幸在我面前重演。嫉妒﹑口舌﹑陷害﹑争斗,这些大宅院里整日家上演的戏码你还没有看够吗?不管其他王公子弟有多少姬妾通房,子陵只愿一生一世都守着你和孩子,绝无他想。”
雨霏一听这话,竟像从自个儿心里掏出来的一般,比其他任何铭心刻骨之言还能教人感慨和动容,心里尽有着说不出的欢喜,却不由得滴下泪来,款步盈盈上前,伸出手去轻轻地抚平了念远那拧成一团的眉心,柔声道:“瞧你,不过几句玩笑,你还当真恼了不成?知你若我,你的心思我又岂能不明。我不过是心里头害怕这才故意说些反话来激你。”
念远闻言一时哭笑不得,遂而转怒为喜,因嗔怪道:“你呀,一天不村我两句硬话,你再过不去。放心,这件事儿就交给我处置,哪怕冲撞了老太太也断不教你为我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再者说这是咱们院里的事儿,此例一开,只怕人人都要来插一脚。你如今又有了身子,也要防着那些不怀好意的小人趁机使坏,还是防微杜渐,早早绝了他们想头才好。”
雨霏将头埋进念远的怀中,低声款款劝道:“很不必如此。你已经两次三番忤逆老太君的意思,如今这府里也有些不好听的流言传出。偏这会子你又为了一个丫头而大动肝火,跑去兴师问罪。老太君到底是长辈,这教她在众人面前如何下得了台。再加上那起子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从中挑破离间,推波助澜,恐怕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算是将这个推了,依老太君素日的脾性,下一回她必会赌气再送三个四个过来。到那时又怎么才好呢?更何况宗族大会近在眼前,老太君虽然是一届女流之辈,到底也德高望重,一言九鼎的。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又何必为一件小事儿闹得人尽皆知,平白伤了与老太君的祖孙之情。一个丫头咱们好吃好喝地供着就是了,难道还缺了那点银子不成?”
念远紧紧地搂着雨霏,半晌方长叹一声,道:“如此岂不又要委屈你了。那丫头到底是人心上的一根刺儿,还是趁早拔除的好。既如此,不如先赶到下处去做些粗活,日后寻个由头再找个人家打发出去也就罢了。天高皇帝远的,难道老太太能见天儿来查看不成?”
雨霏心里满是欣慰,眼中含泪,因笑道:“只要你没有别的意思,就算是送一百个一千个丫头过来,那又有何妨?”
念远点了点头,附和着凑趣儿笑道:“正是呢。只要她安安分分的,不过是多一双筷子一个碗罢了。咱们这儿已经有一个无食不欢,一人吃两人补的了,每日里就是那桌子角儿剩下的略扫一扫也足够她消受的了。”
雨霏听念远取笑自个儿,偏巧肚子这时很不争气地附和着响了一声,脸顿时羞成了个红樱桃,粉面含春,娥眉微蹙,一双粉拳轻轻儿直往念远身上招呼,却还止不住他那爽朗的大笑声,直直地穿透云霄,破月弄影,将重楼深锁的沉闷与冷漠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