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吃饭啊!我怕有人会认为我见死不救而对我怀恨在心,为了挽回好感度,只能来施点小恩、小惠了。”他当然知道小汐的苦恼,但木伯伯下了通牒,说如果他不能娶小汐,就不能阻碍他们为小汐制造的寻夫之路,简而言之,就是不能帮她解决工作;他一直把小汐当作妹妹,自然无法娶小汐。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天不遂人愿,崔吉森沉沉的目光落在杜非云上,除了越发优雅出尘外,这个男人跟七年前记忆中的少年不无二致,沉声问:“你是杜非云?”
杜非云点头,有点讶然这个男人对他莫名的恼怒,嗯,脸有点……似曾相识。
“你身为她的男朋友,女朋友有难,就应该无时无刻地陪在她身边,为她分忧解难,难道你以为一顿饭就尽了你身为男友的责任?”
“不……不是这样的!”误会大了!
崔吉森苦笑,只觉得心里彷佛被锤子锤出了一个大洞,空落落的,“你们已经结婚了?”两人抱着结婚为前提交往,早早结婚并非没有可能。
木叶汐心急想解释:“我没……”死会啊,我心里一直只有你!
但另一个声音比她更快地响起:“谢谢你敲醒我,我受教了,我会好好待小汐的。”
“杜大哥?”你发什么疯啊?木叶汐石化了。
“嗯,你们去吃饭,我先走了。”等不及把话说完,崔吉森就转头,大步流星地走回停车位,上车,发动引擎离开。
怪不得要提早下班,原来已经约好了啊!这回,真的能彻底死心了,他调查过杜非云的背景,虽然只是杜家的养子,但继承了杜氏集团,前景一片光明,看样子杜非云对木叶汐也是真心实意的好,最重要的是,木叶汐喜欢他;他本来还抱着一丝犹豫地来向木叶汐告辞,现在,真没什么需要犹豫了。
他需要马上离开,否则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杀了杜非云,把这个人从她眼里彻底除去,不择手段地也要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他,几近成魔。
孤寂又决绝的背影,头也不回地走远,彷佛是一步、一步地走出她的生命;木叶汐一阵恐慌,下意识地拔腿要追,却被杜非云拉住,只能眼睁睁地崔吉森消失在视线中;她转过头,愤怒地质问:“你为什么要承认?为什么要拉住我?”
这好像是小汐第一次发火耶!杜非云有些气弱,“小汐,我想起他是谁了,七年前,你跟他见面后就一直郁郁寡欢,难过至极;现在他居然又回来了,我身为你的杜大哥,当然不能让他有机可乘。”一番义正辞严的话面对着气到煞白的小脸,声音越来越低。
木叶汐被他气到无力了,她很早就明白这位杜大哥样样一把罩,却情商超低,她没想到的是,竟然低到这种令人吐血的程度,“但事实是,我喜欢他,我希望他『有机可乘』!”
如今恐怕是她无话可说了,望着杜非云清雅茫然的脸,一肚子的火慢慢地转成了悲伤,“我也不应怪你,是我自食其果。”谁教她当时撒了个弥天大谎!
“小汐……”
木叶汐摇摇头,“杜大哥,我现在有事要办,你也不用请我吃饭了;如果你怕我怨你见死不救,你短时间内不要来找我,我就很高兴了。”
如果正常人听到这么一番话,一般都会想自己是否已经被人讨厌了,幸好这是杜非云,对她本来就只有亲情,情商上又是笔直的一条线,完全没有多想,点点头,表示了解;木叶汐跟他说了再见,马上开着车子往崔吉森下榻的那家饭店赶去。
☆☆☆
木叶汐赶到时,恰好看见崔吉森打开了门,她连忙冲了过去,“学长……”
“有什么事?”崔吉森挡着门,没有一点请她进门的意思。
他对她向来都是温柔以待,从来没有这样冷淡过,彷佛她真的成了路人甲,这个猜测,令她的心揪成一团,“崔学长,你不请我进去喝杯水吗?”她努力露出甜美的笑容。
崔吉森别开头,声音毫无波澜起伏:“抱歉,里面没水。”
木叶汐再接再厉,“那就请我坐坐吧?”
崔吉森半天没吭声,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想到她不达目的、誓不甘休的执着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侧身让出通道,木叶汐彷佛深怕他反悔似的,展现了难得的矫健,几步就窜了进去。
“你要走?”她发现了沙发旁的行李箱。
不走难道在这里看着你和他相亲相爱?抱歉,他做不到!“嗯。”
“你不喜欢我了吗?”木叶汐伤心欲绝地问,一双漂亮的大眼里浮起水气,眼眶也迅速地红了;七年来,这个问题不只一次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但她根本不敢深想,好像只要她不想,他就会永如一日地喜欢她。
崔吉森望着她美丽清新的脸,静静地说:“不,我喜欢你,我对你的喜欢一直没有变过,如果没有意外,这份喜欢也会继续保持下去。”
天大的喜讯让木叶汐破涕而笑,真像一个最美的梦境,美好得都不真实起来;这个面容俊朗、为人冷清,只对她温柔相待的男子,竟然还对她保持着最初的心情!她急切地问:“所以你不会走了,对不对?”
“这是两码子的事情。”崔吉森摇摇头,“今天,我就会离开。”
“为什么?”起起伏伏的心情让她不能自持,失态地出口质问;好怕他突然消失在她的眼前,木叶汐上前抓住他的手,“不要,我不要你走,上次你一走就是七年,一点音讯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再也不要承受这样的痛苦了。”
好像她的手里带着病菌似的,崔吉森用力甩开,退了一步,保持了一定距离,冷淡自持的面上现出讥嘲的神色,“木叶汐,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既然无法回应我的感情,就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对我说这些暧昧不清的话!”
“不,我是真的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木叶汐大声吼道。
崔吉森感觉无力极了,脸上的讥嘲慢慢地变成苦笑,嘴里是化不开的苦味,“木叶汐,喜欢分很多种,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我不想当你的好朋友或者好同学。”
“不,我不是白痴,我分得清楚,我对你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喜欢。”木叶汐气急败坏地解释,她再笨、再蠢,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可能会弄错,但心痛的感觉却不会搞错,只是一听到他要离开,就彷佛要把根植在她心里的一部份硬生生拔出,疼得撕心裂肺,这怎么可能不是喜欢!
崔吉森微微抬起眸子,一字一字地地问:“你、能、证、明、吗?”
木叶汐破釜沉舟地吼道:“当然,我是以一个女人的身分在喜欢你,所以我会想和你做的事,但我绝对不可能跟好朋友或者好同学发生关系!”
崔吉森的眸色渐渐转浓。
木叶汐走进卧室,拉上深蓝色的窗帘,在突然暗淡下来的房间里转过身子,定定地望住他,“虽然知道用这种证明方式对你的身体可能是一个负担,但请你配合我一次,以后我一定准备许多滋补的汤药把你养得生龙活虎的。”她忍着羞涩,把衣服一件件地月兑了下来,最后只剩内衣尽忠职守地包裹着重点部位,光滑的肌肤白皙得彷佛在发光,是圆润的珍珠色,而且因为羞涩,泛起了丝丝微红。
“我只想跟你做的事,我的身体只属于你。”她微微垂下了头,太过害羞,娇甜的嗓音轻轻颤抖起来,明明对将要进行的未知情事充满了恐惧,却在原地动也不动地站着,如同自愿献祭的最美丽的祭祀品。
崔吉森的喉咙发干,口干舌燥,他逼迫自己转开了眸,“木叶汐,你相信天使的存在吗?”
“天使?”好奇怪,为什么问她这个?你现在应该做的是马上扑上来吧?
“纯洁如雪,以济世救人为目的天使。”
木叶汐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你说的比较像观音啦!”笑完之后她立刻反省,她笑得太煞风景了!都快把气氛和她孤注一掷的勇气磨光了啊!
崔吉森没有笑,表情郑重得近乎凝重,“木叶汐,你会想见到天使吗?”
被他严肃的表情唬住,她也收敛了笑容,“抱歉,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确实啊,在城堡里无忧无虑长大的公主,是不需要幻想天使的;只有那些在泥沼里苦苦挣扎的人,会在坠入绝望深渊里期待天使的出现,因为美丽纯洁的天使,意味着救赎;而她……木叶汐,就是他的救赎!
“那你,愿意成为我的天使吗?”崔吉森走过来,双手虔诚地捧起她的下颔,温热的触感熏红了触手的两颊,黑眸牢牢地锁住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相信我、依赖我、喜欢我,即使我不小心投入坠入地狱,你会拉紧我的手。”
木叶汐郑重其事地宣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相信你、依赖你、喜欢你,即使你不小心坠入地狱,我也绝不会松开手,如果我们能够在一起,地狱又有什么可怕呢!”
崔吉森低头虔诚地吻住她的眼睛,“木叶汐,你完了,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木叶汐柔柔微笑,“好啊,就算投身地狱,也让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