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汉朝原来也有豆腐渣工程,霍去病的管家一定收受了贿赂,否则,这砖瓦怎么会这样不结实,被我一脚踩破?
否则老子怎么会就这样直直落了进去,撞上那个温热的躯体?
坠下去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居然是,上帝保佑这个活文物足够结实,不要被我砸出个三长两短。
连我都忍不住要佩服自己的历史责任感
我在空中努力调整,尽量以最安全无害的姿势着陆。
汤桶不小,我跌进去,水花四溅,手肘磕在木桶边上,疼得我龇牙咧嘴,这个姿势对他无害,对我却很是不利,脑袋浸在水里,眼前水波荡漾,狠狠喝了两口文物的洗澡水。
我这么善良的替人着想,可惜没有人领情。
没等我扑腾两下,便被两手反剪着拎出水面。
霍侯爷好定力,洗澡的时候有人从天而降,居然还能神色自若,处变不惊,从容把我拎起来,直面他的双眼。
千算万算,居然被一只老鼠搅了局面,还要面对这尊瘟神,我想死的心都有
“小贼,你以为一直趴在屋顶上,就没有人察觉么?”
问的气定神闲,像一只玩弄耗子的猫
感情他早就知道我在上面,依然坦坦荡荡在下面洗澡,真是厚颜无耻感情那只老鼠是他派来害我的。
守株待兔,角色一下颠倒,他是农夫。我才是那只兔子。
“噗”我吐出一口水来,咳嗽两声,洗澡水的滋味,真不怎么的。
“半夜三更趴在我的房梁上,你想偷什么?”他手上加重了力道,依旧面无表情。
我挣月兑不得,咬着牙不出声,我的声音他自然是熟悉的,被他当做小贼我还有机会,只要一开口,前仇旧恨统统招呼过来,我怕他把持不住。
“你最好老实交代了,我一向没有什……”后面的话止住,冷峻的神色渐渐变成怒容,他眯起了眼,紧紧盯着我的脸。
我不是没有感觉到脸上的变化,凉凉的,还有些痒,恐怕是沾了水的人皮面具要月兑落了。
靠一到关键时刻,这玩意儿就掉链子。
我心里着急,却又无计可施。
外面不是应该有婢女守着吗?怎么还不进来?
脸上陡然一凉,人皮面具终于支撑不住,缓缓滑落下来,遮住我大半视线,
只听嘶啦一声,我的面具被彻底撕下,我顾不得脸皮拉扯的痛,只看到愤怒的火苗,在那双漆黑的瞳眸中燃烧
我心中只有三个字:完蛋了
“吴次仁?”
他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三个字
我吞了吞口水,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愤怒,还是因为……那具正在逼近的赤luo的强健身躯。
汤桶明明还有很多空间,审讯犯人,委实用不着靠的这样近。
我扯着脸皮,干干挤出一个笑来,“校尉……侯爷,晚上好”
不是没有想过和他见面的场景,却万万不曾料到,会是这么尴尬的境地。
美男光溜溜地近在眼前,老天,你不要太考校我的定力
脖子被一把扣住,这是他的习惯,喜欢把我当成小鸡。
我脑子里转的无数个念头,在他的面庞靠近我时彻底罢工,他呼出的气,危险地喷在我脸上,“吴次仁,你居然敢跑,你居然敢?”
他的鼻息沉重,瞳孔收缩,我几乎能看到他头上的熊熊怒火。
“侯爷……”淡定,淡定,我试图往后挪,却发现已经贴着桶壁,而他却因为我的这个举动,靠得更近了些,两具身体贴在一起,我一哆嗦,差点就咬到舌头,“……我本来就不是军卒,只是一个小小采药人,既然回到大汉,自是不便再麻烦侯爷”
谁被关进监狱还不逃跑傻等着当女奴,不是智商有问题就是精神有问题,我正好没有这两方面的困扰。
他盯着我的目光,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说了那么多,他完全没有在听。说明了方才那句话只是他的一个感叹,并不需要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那双漆黑如夜的瞳眸里跳跃着某种火焰,我看不明白,只本能地觉得危险。
外面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有人轻轻敲门。
“侯爷,方才屋顶有可疑声音,可有人惊扰侯爷?”
我顺着木桶的边缘看去,门外影影绰绰站了十几个人,手执长戟。
我松了一口气。
他扫了我一眼,一改方才的盛怒,懒洋洋道,“老鼠而已,不要大惊小怪退下罢”
这……这是为什么?我瞪大了眼,不是应该把我拖出去,该逼供逼供,该下狱下狱,该打板子打板子么?正常入室盗窃被擒的剧情不是应该这么演么?
“是”那群人居然真的信了他的话,门外的黑影齐刷刷躬去,行礼,退下。
靠哪只老鼠能叫得那么大声?哪只老鼠能一脚踩破房瓦?
我扭头看见他近在咫尺的似笑非笑的脸,心中顿悟,他是要一个人享受折磨我的乐趣。
我怎么感觉,他更像是入室抢劫的那一个?老子才是被劫持的良民。
“不……”此时不喊,更待何时?
我的嘴刚刚张开,声音还在喉头,一个黑影突然俯下,嘴唇便被堵住。温温软软,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一贴上来,便如同他一贯的作风,肆无忌惮,攻城略地。
这个这个,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半空一道霹雳,身子陡然酥麻了半边。我愣在当场,瞪着眼睛搞不清楚状况。
那张俊美的面孔贴着我的脸颊,上面还有被我溅上去的水珠,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肌,叫人血脉喷张。
老子的初吻就这么交代了,我居然还在想,这滋味其实也不错。酥酥麻麻,如果他不要啃得那么狠,会更美妙些。
老子一时没忍住,伸出舌头舌忝了一下,那头便一阵战栗,立刻狂风暴雨般席卷回来,铺天盖地,好似有一波一波的电流,直通全身,刺激得老子差点昏厥过去,心跳的快要蹦出来。
空气,空气在哪里?
我活了十八载,今日方才了悟,原来接吻是这么个滋味,难怪凌风成日左拥右抱,乐此不疲。
迷离中看见他的双眸,跳动着黑色的火焰,美男近在咫尺,前方是他厚实的胸膛,藏在水下的下半身……
唔,有可疑物体顶着我的小月复。
危险时刻,意识翻上灵台,我握紧他的肩膀,硬生生推出三公分。
被美男亲亲模模我倒不太介意,抽抽|插插还是要慎重一点。
勾引文物,这是犯罪啊
虽然我对他的皮相很有些垂涎,也不想这样占文物便宜。
“侯爷,淡定,淡定……”
他微微喘息,我不争气,喘得似乎更厉害些,证明我的肺活量,远不如他。
嘴唇微微麻木,还有些刺痛,似乎是肿了,我不由自主舌忝了舌忝,对面的某人眼色又深了几分。
这个场景真他**的狗血,真他**的煽情,我一个正常取向的女人,和一个男宠在这里上演火热的吻戏
老子只是来偷个东西,怎么会发展到这样的境地?
我的脑袋里乱哄哄一片。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我别开脸,努力不去看他俊美的脸,努力忽略他紧紧贴着我的胸膛,还有扣在我腰上的手臂。
神马都是浮云,我一定要拨乱反正,回归到入室盗窃的正常剧情上来。
“我说……”他火热的气息,拂在我的脸上,他的身子,滚烫滚烫。连带我也被这种温度冲昏了头脑,以至于说出话来,分外艰难,“侯爷,我是个女人。”
以其说是劝他,倒像是在告诫自己。
美色当前,坐怀不乱,我简直是女版柳下惠。
那张俊脸阴沉沉,微微挑眉,“那又如何?”
“那个……”我忽然觉得无力,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他喜欢的,不是男人吗?
怎么能怎这么轻易背叛自己的取向?
怎么能这样没有原则?
还有,老子跟他,貌似不是很熟,什么时候发展到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我的大脑很是混乱,不能适应目前这个进度。
“吴次仁”我的下颔被捏住。
黑瞳深邃,声音微微有些嘶哑。“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
他不要靠得这么近好不好,嘴唇几乎贴在我面颊上,让我有一种奇怪的冲动,想狠狠吻回去。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那个地方有很多散兵游勇?你居然敢一声不吭偷偷跑了?你不要命了么”他越说越怒,用吼的。
而且离我这么近,震得我脑袋嗡嗡作响。
耳朵闭不上,我只能痛苦地眯眼。
他一定是故意的
这个人就不能用正常的语气跟我说话么?
虽然我女扮男装骗他在前,可是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监狱也关了,还要怎样?老子又不欠他钱。
我心里那一mimi点惭愧疚感在迅速流失。
“死活是我自己的事,我又不是正式的士兵,霍侯爷多虑”
如果他不贴得这么近,我说出来的话会更有气势些。
“你……”他似要发作,扣着我的手臂却一松,如鹰般锐利的眼神渐渐涣散,犹自不甘心地盯着我,嘴唇动了一动——
送上一段小小的吻戏,安慰筒子们等待多日的心灵,掉进澡盆子这么狗血的桥段我也用了,唔唔唔,掩面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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