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架在自己的右肩上,连拖带抱扛着他一步一步走出了石阶,回到了御书房,然后运功带他上了屋梁靠在一侧,自己跑到机括那里关上了机括,这又拖着他从我之前开好的洞口出去,补上了洞口。我刚扶着他准备乘着暗卫不备溜走,‘轰隆’一个响雷,下雨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偏偏自己的伤疼得难受。我抽出他雪白的右胳膊,狠狠咬了一口,直到见了血才丢开。抄起他的腰,接着雷雨的掩护直奔宫外。
一身疲惫,可是不能丢下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我咬着牙一路疾驰,云君行的气息越来越弱,必须尽快给他疗伤。可是已经过了四更天,外面哪里都已经不再安全,只能将他带回了张府。
我抱着他进了府中离静阑他们相对远一点的无人客房,丢在了床上,也顾不得抹去脸上的雨水,关上门窗坐在了床边,伸手就将云君行的夜行衣扒了个干干净净。
他的眼半开半闭有些迷离,发髻已经散了,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紧紧贴在脸颊和脖颈处,即便病态至此依旧让人觉得气血膨胀诱惑异常。他的嘴唇开始发白泛青,坏的不能再坏。
我月兑掉他的衣裤,打来干净的水拧着毛巾正欲将他身上的伤口擦拭干净,不由自足又愣在当场。
他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一条叠着一条,鞭伤、刀伤、剑伤,噬骨钉钉过,琵琶骨恐怖的伤疤证明他曾经被人锁过,腰际被烙铁烙过……我能想得到的刑具几乎都在他的身上留下过伤痕,显然之前被人非人地虐待。
传闻是真的。
我的手有些发抖,心里忽然有些疼惜。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这十八九岁年纪下的躯体,到底承受了什么?
我的手模过他腰侧的烙印,忽然一个少年的脸浮现在了眼前。那是我十岁那年乘着师父云游私自外出,在一个我也记不得名字的地方发生的事情。
那日我本在街上游荡,偏偏看到几个身负功夫的武者鬼鬼祟祟的踪影。那时我已经练成飞音静心诀的第六层心法,心里有些骄傲自满,便不知天高地厚跟了上去,在一个偏僻的庄园的暗室里,看到了那个被绑在十字桩子上备受折磨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