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脸已经被污垢盖的看不出原来的样貌,可是他的眼睛仇恨,清亮,固执,冷酷倔强,却独独没有屈服。我看着一个妖冶的女人走进石室,风骚地挑着他的下巴,可是少年啐了她一口,拒绝了她所谓的‘好意’,咬破了她的手指。女人大怒,动用她够得到的所有刑具再次欺虐了少年一番扬长而去。
我记得我在那里偷看,心里的苦,涩,痛,怜惜瞬间一股脑涌上了心头。我偷偷进了暗室,带着玄雷手套将捆绑着少年的铁链捏断,把他放了下来。少年清亮的眸子警惕地盯着我,却没有力气动得了分毫。
我矮小的身子扛着高我好多的少年,绕过庄子里的守卫逃了出去,然后在小溪边帮他清洗了伤口,用我带着的伤药简单地帮他处理了伤口,并且喂他吃了一些对他有益的药丸。那么多那么密集的伤口,我替他伤药的时候也是一声不吭,让我这个事外人都心酸不已。我那时已经知道他中了毒,可是我的能力,还没办法判断和医治。
之后我把他带到了慈善堂藏了起来,然后嘱咐了管事好好照顾,留下了药物和银钱,后来却不得不忌惮师父的归期首先回了妻望山,回去还是被禁足了三个月。回来后过了一个月,那处的管事说,少年失踪了,之后便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难道,难道是你吗?
经过一番恶斗,受了这么重的伤害淋了一路的雨,云君行已经开始发烧。我压下汹涌而来的过往的记忆,迅速而又小心地帮他清洗擦拭了伤口。天还没有亮,我打开窗户冲了出去,冒雨潜回自己的阁子拿了药箱和自己的几件衣物,然后又带着雨布包着药箱和衣物赶回了客房。
我把衣物丢在一旁,迅速拿出药箱里的针包,帮他扎了针,拿出医治内伤的丹药和控制毒素蔓延的药丸塞进他的嘴里,然后给他的外伤上了药,用干净的棉布包扎起来。
我把他带血的夜行衣和沾满血的毛巾丢在一旁,再次替他把脉,替他盖上被子,确定了不会有性命之忧这才坐下休息。如今只能让他先歇着看看,然后再做其他打算。我拧了条半湿不干的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帮他退烧,然后倒了小半杯水,扶着他的头慢慢让他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