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管不了那么多了。此时正是国内的午夜时分,我的困劲儿不依不饶的。好在回到了家里,现在有什么比得上倒头大睡一觉更务实的?我倒头在沙发上之前还瞄了一眼窗外的绿意,感慨人生得意莫过如此了。萨杜?是叫这个名字吗?拜托了,拜托您多劳累了。
接下来的两天,就是这般黑白颠倒地大睡。有人打电话,一概不接,去留言机。
滑稽又讽刺的是,印度老板一连打了两个电话,说的是同样的话:“Qin,看医生了没有?希望你的肠胃好些了。Qin,能不能回来帮忙一下?你还没有办理正式交接呢。”
我听到他的声音在留言机里流连,心里忍不住讥笑,哼,我都不给你干了,还交哪门子接?
两天后,印度人又托了一个会计师事务所的熟人给我致电,说的是同样的话。我们公司的会计年审和所得税是年终通过这家事务所上报的,罗伯特走了以后就是我在跟他们打交道。因为是同行,每次的沟通都特别顺畅,关系不错。听到这个留言,我决定回话,但不是现在,最快也要明后天。到时候就说去朋友家小住,没有及时看见电话留言。小五不是在等我过去玩的?
大睡几天之后,胃口极好。每次都是一觉醒来,就感觉肚子饿了。
这套两室两厅的公寓是我读卑诗大学会计系研究生毕业那年买的。当时婆婆带着俏儿过来看我们,并且掏钱为我们付了一部分首付。房子有110平米,无论是客厅、饭厅还是两间卧室都足够大。两间卧室摆的都是大床,婆婆走了以后,婆婆和俏儿的那间卧室就成了明勋的书房,有时他会在那里的电脑上厮混到很晚。
我研究生毕业后就工作了,一连在两家公司干过,忙忙碌碌的,还没有这么舒服放松地一个人在家里呆过。这几天我是睡了沙发睡书房,哪儿困了,就往哪儿一倒。静静的家的味道,悠长美好。
睡到肚子饿了,就去厨房弄吃的,一边在想不知道我这种情况能否申请失业保险金(EI)?一般来说像是工作职位流失、公司裁人的情况下才能拿EI,就是说要被迫丢失工作才可以申请。那我是不是可以动动脑子,把我辞职的缘由往被迫失业上靠一靠?其实我本来也就是被迫失业的,不是吗?
冰箱里的牛女乃是可以直接喝的,但我喜欢的是用锅子煮开过的。煮过的牛女乃上面有一层女乃皮,散发浓郁的女乃香,上面还会漂浮一层明亮的女乃油精华。小时候缺牛女乃,而且那时候的牛女乃都是煮过了才能喝,所以养成这样的热爱。现在牛女乃是足够了,可时间又不富裕了,想喝烧过的牛女乃是个奢侈,因为洗锅太麻烦,倒是有洗碗机,但女乃锅上的焦黑女乃沫是洗碗机洗不动的。
现在多么好,有大把的时间随心所欲一下。我烧好了牛女乃,把面包片放进烤面包机里,定好了时间,两块面包一会儿就焦黄地自动蹦了出来。煎蛋、煎火腿,很快就做好了一顿简易可口的早午餐。看一下表,这个时候正是午饭时间,公司里的人有我这么潇洒吗?
我一边品味煮牛女乃的清香,一边安抚自己——机会难得,先好好休息一个月,一个月后再找工作。这次一定要沉住气,找上一个好的,哪怕就是花上几个月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