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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当日。
当主持人宣布了这一届学子所取得的骄人成绩与丰富成果后,表演正式开始,这也许是这些人最后一次在这里表演了,因此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好好的演、好好地看。
首先出场的是朴柔吟,她将表演一段独舞。但自从上次众人看过了若冰跳的凤舞九天以后,再好的舞蹈似乎都了无颜色,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再加上跳舞的还是朴柔吟,大家更是觉得越看越别扭了。
于是当最后一个音符终于落下,众人急急忙忙地鼓了掌,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下一个节目是由沂寒独唱《同桌的你》,只听主持人报幕之时沂寒还在喃喃自语:真倒霉,怎么偏偏安排了我在那女人后面!她上台之后,一贯的爽朗大气便展现在众人面前,只听她用十分甜美却又不矫揉造作的声音唱到:“明天你是否会想起,今天你写的日记……”一曲终了,台下掌声雷动,无不为这位甜美的女子的歌声所折服。
紧接着是洛允儿与漠询的钢琴与小提琴合奏;舞蹈系同学的群舞;音乐系同学的合唱;美术系同学的服装秀……而若冰与洛陨的舞台剧则是压轴登场。
下一个节目便是若冰与洛陨的舞台剧了,众人都已在后台准备登场,不免有些紧张,又不免有些好奇,从来不参加排练的两位主角能够配合好吗?但见二人神色如常,一个低头不语,另一个则是闭目养神,丝毫不见平常人的紧张与兴奋,看着二人,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淡定”,什么叫真正的“泰然自若”。
当主持人报完最后一个节目的名称时,只见二人同时做出了反应:一个抬首,一个睁眸。随即相视一笑,默契不言而喻。
舞台上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在亮灯时只见舞台中央架起了一架秋千,秋千上坐着两个小孩,一个年约8岁的男孩和一个年约6岁的女孩,两人亲密地紧挨着,男孩口里似乎还说着笑话,逗得女孩嗤嗤地笑,那笑容就宛如春日里的迎春花,自然而可爱。
眼前的画面实在是唯美,一架秋千上坐着两个人,身后是棵棵美丽的梅树,梅花的花瓣纷纷飞舞,有的落在女孩那一头长发上,这时男孩便会细心地帮她摘下;有时落在男孩的肩上,女孩便会同样细心地伸出白皙的小手为男孩弹去;有时落在两人紧握的手背上,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俯下头去轻吹一口气,顿时梅瓣便再次起舞……
正当台下的观众们以为两个小演员忘词了的时候,女孩望着对面的男孩,深情地说:“哥哥,我们以后每年都来这看雪、赏梅、荡秋千,好不好呀?”
男孩伸手宠溺地刮了刮小女孩的鼻子,温柔地回答:“好呀,只要是绾儿想看、想玩,我就陪你,怎么样?”
“不行不行,要是哥哥你反悔了怎么办?我们签合同!”女孩一脸兴奋地说。
“傻绾儿,哥哥何时骗过你?签合同多麻烦呀。”男孩望着眼前的女孩,似有些无奈地说。
“不嘛不嘛,妈妈说,哥哥以后是要娶媳妇的,娶了媳妇以后就不能常常跟我玩儿了,不然大嫂会不高兴的,所以我要你签合同,看他们以后能拿我们怎么办!”
看那女孩得意洋洋的样子,仿佛是什么诡计得逞了似得,稚气的脸庞呈现出这样的表情,看似滑稽却又十分自然,童趣十足。观众们都不由得赞叹那位导演,是怎样把这么小的演员整的服服帖帖,台词背得又熟又不做作,演的还真的可以媲美专业演员了呢。
“傻绾儿,哥哥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不管将来哥哥娶不娶
媳妇,只要你要求,我就出来陪你,怎么样?”男孩一脸诚恳地对女孩说。
“嗯,哥哥,我相信你了。”稚气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悦耳。
话一说完,又恢复到了刚开始时的唯美画面,然后灯光一黑,再次亮起时,下一幕开始了。
这次一出场就是一个火灾的场面,舞台后方高科技的大屏幕使人如同身临其境,只见一个管家似的人物将女孩从火场中将女孩拖了出来,女孩被烟呛得咳嗽连连,一旁的一个贵妇连忙询问:“茉萱,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女孩满脸灰尘,一边用目光急切地寻找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着贵妇的询问:“妈妈,我没事,哥哥呢?”
听到这一句话,那贵妇的脸变得煞白,似是才想起来:“对啊,洺涛呢?管家,你没有看到少爷吗?”
那管家也吓了一跳:“夫…夫人,刚才…少爷还在睡觉呢,我进去叫了叫他,他应了一声…我以为…他…应该已经出来了才是呀。”
“什么,你是说哥哥还在房间里?”望着那越来越重的火势,茉萱大惊失色,转身便往火场跑。
“茉萱,你要干什么?!快回来,那里很危险!!”看见女儿的反应,那贵妇既担心又着急,“管家,你还在这干什么?还不快把小姐拦下来!”
“是…是。”那管家战战兢兢地回答,随即冲向茉萱,但茉萱并没有回头,而是径直奔向哥哥的房间。冷不防一只手被人拉住,她很不悦地回头:“管家,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我要去救哥哥!”
“小姐…你…不能去呀…少爷和夫人都舍不得让你去冒险的……啊——”握着被咬痛的手臂,那管家急急忙忙看向那飞速奔向火海的身影,拦住已经来不及,只有为二人祈祷。“小姐你快回来!危险哪!小姐!小姐!”
人们的心都悬了起来,就如同剧里那焦急等待的母亲与管家,直直地盯着那道长发飞舞、衣袂飞扬的背影。直到过了一会儿,两道身影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走出来,众人的心才平复。
刚一出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鼻腔里再也不是浓浓的刺鼻烟味,看见身旁安然无恙的人,两人终于挺不住晕倒在地,即使是倒,也倒在了一起,即使是倒,也始终带着微笑。
再次醒来,已是在医院的病床上,白白的床单,白白的墙。茉萱一醒来,便在寻找着什么,当看到旁边病床上安睡的哥哥时,她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那病床上的人也缓缓睁眸,面向茉萱,两人会心一笑……门外站着的人看到了这一幕,把刚要跨进的脚步又收了回来,无奈地摇头叹息,然后转身离开。
灯光变幻,场景也跟随着变幻。
出院后的第一天,刚从同学家回来的茉萱便看到了这样一幕,管家将一袋行李交给洺涛,然后洺涛接过行李便走向了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茉萱的心一紧,快步上前,拉住了准备上车的哥哥。
“哥哥,你要去哪儿呀?”茉萱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手里使劲扯住了哥哥的衣裳。
“绾儿,哥哥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了,哥哥不在,你一定要好好生活,要听爸爸妈妈的话,知道吗?”洺涛亦是紧盯着茉萱,仿佛要将茉萱烙进自己的眼眸,语气强装平静,却难掩不舍。
闻言茉萱明白了哥哥话语里的深意,她激动地开口:“虽然家被烧掉了,可是我们还能继续生活呀,哥哥为什么要离开绾儿呢?绾儿不要离开哥哥,哥哥说要陪绾儿一辈子的……”茉萱的泪水已蓄满眼眶,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洺涛心疼地望着茉萱,手轻轻抚上那因为救他而被烧毁不再飘逸的头发,眼眸一沉:“绾儿,答应哥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哭,知道吗?以后哥哥不能再帮你梳头了,你要自己打理好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吗?”虽然眼底满是悲伤,脸上依旧却挂着微笑。
“哥哥,你真的要走吗?你真的要离开我了吗?哥哥…哥哥……”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茉萱激动地抱住了眼前的人,她知道,只要是他决定的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哥哥,那…你什么时候会回来?什么时候会回来看我?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茉萱早已泣不成声,因为她知道,那也许是自己最后一次在他面前哭了……
“绾儿,哥哥会回来的,等你的头发重新长长,我就会回来看你了。记得,等我,等我回来,你一定要幸福,要幸福,知道吗?”洺涛努力转过头去不看她哭泣的样子,她那强装坚强的样子会让自己懊悔不已,他怕自己一不忍心就会抱着她痛哭一场,也怕自己会舍不得离开她。
“哥哥,我一定会很听话的,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哭了,我会让自己健健康康的,等你回来,我的头发一定长得又长又亮。”虽然泪水仍忍不住滑落,嘴角却已勾起一抹微笑,他要让哥哥记住她微笑的样子,不为她担心,以后能过得幸福。
轻轻松开抱紧的人,微笑,转身,拭泪,飞奔而去。
“绾儿!”那身影闻声突然停了下来,缓缓回头,虽然隔着几十米,那泪痕和微笑却依稀可辨。
“哥哥,再见!”没错,他是要和她说再见的,她懂的,所以她先开口了,只是为了让彼此没那么难过。
看着那纤长的身影渐渐远去,洺涛那星一般的眸子垂下了,转身走进黑色的车子,随着车子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八年的家。
场景变幻,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只是,这次,站在梅树下的只有一个孤独的身影了。
台下的人无不为剧本的完美与小演员的出色演技而啧啧赞叹,同时投入的人甚至哭得梨花带雨。
梅花纷飞,那梅雨中的人儿却浑然未觉,只是一味地望着一棵独独没有开花的梅树,不知道站了多久,身后一直有一个人在关注着她,却从不靠近。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每年那身影都会出现,陪伴她的只有那棵从不开花的梅树,和那道远远地望着她的身影。
她的个头渐渐长高,脑后的发渐渐长长,最后终于幻化成一道熟悉的淡雅身影,那是——长大后的茉萱——也是刚登场的白若冰。
衣袂飞扬,长发飞舞,雪白的裙,墨色的发,在风中交织着,幻化成一种柔情,绕在每一个观众的心头,无人解得开,也无人想解开。梅瓣依然纷飞,为那雪衣墨发做着粉色的点缀,也增添了一份傲气。
台下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看得呆了,这场景……难道她还没有忘?!她还记得这个场景!那么,是不是代表着她也还记得他?!
她定定地站着,那么出尘;他定定地看着,那么出神;她的神情无人能够看清,只是感到一股淡淡的哀愁缭绕人心,依稀可以感到那如同蝴蝶翅膀般的眼睫毛上,几滴泪珠扑闪欲坠。直到瞥见在舞台后方那准备上场的演员,他才回过神来,冲向后台,拉住了那位正抬脚迈往台上的演员,只听他坚定地对他说了一句:“我来。”随即镇定自若地走上台。那演员傻了眼了,正想怒斥这位临时过来抢饭碗的人,谁知站在身后的导演沂寒却示意他不要在意。
看见那缓缓走上台的漠询,沂寒不禁疑惑:若冰为什么像是早就知道他的举动?还对自己说,只要漠询想上台,无论哪个角色,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阻拦。
此时的漠询已走到若冰身后,忽略众人投来的疑惑与惊诧的目光,只是站在若冰身后,,静静地凝视着她那出尘的背影。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若冰嘴角上扬,莞尔一笑,缓缓转过身来,当那若冰的眼眸触及那熟悉的眼眸,她脸上的笑一僵,却又像是早就料到的,她的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惊喜、一丝欣慰,还有一丝人们难以察觉的失落。
台下众人早已失了魂魄,虽然早就领悟到了若冰的美丽,但当她回眸一笑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失神注视。
那一笑,蛊惑人心。那一笑,神仙失色。
漠询早就看出她的异样,她的一颦一蹙一如梦中所见,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
“你终于肯出来让我一睹‘庐山真面目’了。”若冰笑着先开口,打破了一屋子诡异的气氛。
见没有反应,若冰又自顾自地说到,“你躲在那里看了我这么多次,任我怎么找都不肯出来,今天我终于见到你了。”
“不过我真的很感激你,每一次我思念哥哥的时候,都有你陪在我身边,虽然你总是躲在那棵树后,我依然很感谢你的陪伴。”
漠询终于回神,也终于意识到这是一个什么场合,他该接着刚才那个演员演下去。虽然他从来没有排练过,今天也是心血来潮冲上台,但他知道,他不需要演,他只要做他自己就好。真实的自己。
“你哭吧,哭出来吧,不要再忍了,每一次看见你在那里忍着眼泪,我就会心痛。他都没回来了!你为什么还要遵守和他的承诺?!哭出来起码会好受一点,你答应过他要幸福的,不是吗?”略微激动的语气,夹杂着难以掩藏的心痛,还有心疼。
若冰闻言慢慢敛去了笑,眼泪再次蓄满眼眶,也开始有一些激动了:“不管他回不回来,我都要遵守与他的承诺!即使他失信于我,我也不能失信于他!即使我可以失信于所有的人,我也不能够失信于他!不能,不能!”动听的声音此刻因为颤抖而别增了一种风情,下面的人听得心神一颤。
“为什么……”他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挤出这几个字,以至于最后那个字像是一声低喃,像是在问她,更像是在问自己。他的瞳孔此刻暗淡无光,眼眸是从未有过的深邃。
“因为他是我哥!我唯一的哥哥!即使妈妈告诉我他是当年抱错的孩子,我也从未怀疑过他是我哥这一点!他就是我哥……”思及往事,那豆大的泪珠终于滑落,她内心的情感也显露无疑。
台下的人早已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只是在演戏,如果是现实,为何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枫漠询与白若冰?如果只是在演戏,为何他们的感情和给人的震撼都是如此真实?
终于哭出来了,十几年来的苦水终于要倒出来了,她也终于毁约了。只是,他还会出现吗?
白若冰感情失控地一边蹲在地上哭泣,一边自言自语:“我的头发已经长长了,哥哥你为什么还不回来?你说过只要我需要你的陪伴,你就一定会陪我的,可是你在哪儿?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的呼吸?为什么你迟迟不出现?为什么你不回来看我?你是不要我了吗?哥哥……哥哥……”一声声低喃此刻清晰地回荡在整个会场,每一个人心中最柔软的那根弦都被拨动了,发出令人费解的声音,那声音忽又变成了一阵潮水,在每一个人的心底漫过……多奇妙的感觉。
忽然,像是闻到了什么,白若冰停止了啜泣,望向远方,当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她笑了,刚才的脆弱早已不复存在。但她随即回过神来,回想起自己在演戏,只好用台词掩盖住自己的失态。
“哥哥。”轻轻一声呼唤,却像是一阵动人的春风,在秋天里吹开了原本颓废的花儿。
众人回头,却见洛陨已站上舞台的边缘。接下来就真的是在演戏了,虽然都是真情实感,但却没了初次重逢时内心的悸动。
从硕大的舞台的边缘,走到舞台的中央,每一步都是那么泰然自若,每一步都是那么从容淡定,一张俊美异常的脸配上优雅自然的举止,彷如谪仙临世,令人移不开眼。
穿过一棵棵美丽的梅树,行走在一片梅雨中,那纷纷扬扬的梅瓣并没有折损他的阳刚之气,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仙气。
他轻轻地向着若冰走去。每一步,都是轻轻的。似乎是怕惊醒林中小憩的人儿,又似乎是怕惊醒自己的心。
在离若冰还有五步之遥的地方,他倏地停住了脚步,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然后,那天在高尔夫球场的一幕重新上演。
漠询在一旁看得痴了,眼中闪过各种各样的神情,丰富而多彩。
当二人终于从长长的注视中回神,漠询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若冰的手,激动地说:“茉萱,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你开心吗?你幸福吗?”
其实原先险些月兑口喊出的是“若冰”,无奈漠询还有些理智,清楚地知道现在的情形,才临时改口。不过没关系,因为他早就把茉萱和若冰看成了同一个人。只不过,天不从人愿,他始终知道,现实中的若冰和他也许不会有这样的交集。
“茉萱”扬起一个真实自然、发自内心的笑:“是,我真的好幸福,哥哥回来了,你也出现了,今天带给我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不过……这一切都好像一场梦,我好怕,好怕梦醒了以后你们又会离开我了……你们告诉我,这不是一场梦,好不好?”
“这当然不是一场梦,你看着我,这是真的,你不是在做梦,以后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不会再离开你了,相信我。”漠询郑重地承诺,眼神无比笃定,手紧紧地握住若冰的手。
台下的陌言看得嘴里发酸,虽然知道一切只是在演戏,虽然知道若冰不可能会喜欢漠询那个类型的人,但为何他心里仍是忍不住抽痛?仿佛是被人抢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一个重要的部分正从心脏里分离出来……
“绾儿,我不会再离开你了,这次回来,我就是准备永远和你在一起的,你愿意吗?”不等若冰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到:“即使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会永远守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洛陨亦郑重许诺,语气中还有些许求婚的意思,细心的人就能听出来。
“你知道的,你早就知道我的答案了,我最舍不得和你分开了,那种煎熬,人一辈子只要尝一次就够了。不过我还是要亲口说给你听:‘我愿意’。”若冰虽然因为剧情需要和礼貌的原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望向洛陨,但余光却望向了观众席后方的一个角落里。
“既然你们已经作出了选择,就让我做你们的见证吧,茉萱,你是我这辈子的遗憾。不过没关系,既然你们选择了在一起,就让我来代替你哥哥以前的位置,就让我来守护你吧,我一定会守护你一辈子的,我不会让你受到一丝委屈。”漠询迅速道出诚挚的祝福与承诺虽然脸上维持着微笑,眼中却难掩失落与深深的痛。
这三人真是天生的演员!台下的人纷纷赞叹。
又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因为陌言已经不是很认真在看了,只知道最后两人在梅树下互定终身,一段唯美的兄妹恋在如同仙境的舞台布景中完美落幕。
分不清嘴里的是酸涩还是苦涩,陌言思绪早已飘向远方——想起他与若冰的初遇,想起那双将他推入冰冷的泳池却也因此而征服了他的手……
毕业典礼终于结束,白若冰撇下满怀疑惑与崇拜的一干人等,急急地冲往那间属于她的化妆室。一推门,一阵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眼前是一个此时本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白若冰嘴角一勾,扑过去抱住了那人:“你果然来了。”
“当然,你的要求我何时敢不从?不过我真的是后悔极了,看你表演快要把我气得吐血……”墨琉从美国秘密回来,只为参加白若冰的毕业典礼,当晚,他就又得赶回去。
若冰卸下伪装,俏皮地回到:“我什么时候要求你一定要回来的?还有,你的那句话是夸奖呢还是批评呢?”看他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儿吃醋的迹象了?还气得吐血呢……
“你敢说你心里面一点儿期盼也没有?我刚刚那句话当然是批……”瞥见白若冰一个准备反驳的架势,话锋一转:“夸奖了。”
若冰的脸色马上变得缓和起来,一时间居然想不到反驳的话,同时心里也在暗暗叹息:唉,自负聪明绝世,处变不惊的白若冰怎么就拿一个枫墨琉没办法呢?从来对万物淡漠、视天下如尘芥的白若冰,怎么一遇上枫墨琉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呢?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因为听说,恋爱中的女人不是诗人就是傻子。白若冰是前者还是后者呢?难说。
……
好不容易见到分别一个月的恋人,二人自然难舍难分,白若冰只好以劳累为借口推掉庆功宴,回到“老地方”,和墨琉共享接下来仅有的几小时独处时间。
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他们或许没有注意到,在身后的不远处,那道熟悉的身影和那双熟悉的眸子仍然紧紧地跟随着他们,眼神亦是熟悉而难以捉模的,似乎在刚才的舞台剧上见到过。
作者题外话:这章是很久以前就想写的了,也写好很久了,今天重新研读,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不知道亲们觉得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