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雪若冰 第六章  不甘随君去

作者 : 琉璃玥

枫家张灯结彩,处处都布置得十分华美,为了迎接第二天的圣诞节,及白若冰的生日。

届时,白若冰将在枫家展示她为圣诞节专门打造的新款服装系列,并会宣布一个神秘消息,外界纷纷猜测是否会与白若冰的感情有关,因为这次圣诞派对以及生日宴会都举办得十分隆重,而近几年来一直将事业中心放在海外的白氏夫妇都秘密回国参加此次盛宴。

宴会的人数并不多,据说会控制在一百人以内,但都是重量级人物,其中不乏商界精英、年轻才子、一线明星、新闻媒体……

在外界传闻纷飞的同时,白若冰却在白家别院的千羽阁内发呆,周围一片静幽幽,下人们都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他们的小姐都会在这个房间坐上一个上午,不吃不喝不说话,谢绝一切打扰。而且,每年的这一天,她还会亲手做一个蛋糕,带到这个房间里,一个人默默地吃完,一到下午她就又会恢复原样,开始忙她自己的事。

白若冰正在吃着面前的巧克力蛋糕,外面却一阵喧哗:“枫少爷,枫少爷……您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啊!”“让我进去,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若冰说。”那声音……是漠询。

正当外面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里面的人开口了:“让他进来吧。”

下人们一阵惊骇,然后又恢复原样,各司其职去了。

漠询急急地走进来,看见正坐在白色圆桌旁优雅地吃着巧克力蛋糕的白若冰,有些气愤地说:“我还以为你在干什么呢,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地等了半个小时,你却在这里一个人舒舒服服地吃蛋糕?!”

若冰并不反驳,继续慢悠悠地吃着眼前的大蛋糕,然后淡淡地道:“你认为我是一个人在吃吗?”

“当……”一个“然”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除了若冰所坐的一张凳子以外,旁边还摆着两张椅子,桌子上也总共有三套餐具,蛋糕也被分成了三份……但眼前,只有白若冰一个人在吃蛋糕。

没等漠询发问,若冰又兀自说道:“每年的今天是她们的生日呢,只不过我太忙了,每次都只能抽一个上午的时间出来帮她们庆生……”

“蛋糕都是我自己做的,我知道她们有洁癖的,外面买的我怕不干净,可是……难道我做得不好吃吗?为什么她们都不来吃?弄得我每年这个时候都要一个人把这么大的蛋糕吃完,难怪我最近都胖了呢……”她带着戏谑的语气,又自嘲地笑笑,但眼角却同时有泪滑落……她是怎么了?!

“漠询,今天你来了,真好……以前都没人陪我说话呢,可是……怎么你也不说话了呢?是不是饿了?那就尝尝我做的蛋糕,看看是不是真的很难吃……”说着她还把没吃过的其中一份蛋糕推到了漠询的面前。

漠询实在是被吓到了,难怪一进来他就觉得这件房间虽然都是白色的格调,却有一股阴森森的寒气,而且就连平时最冷静的若冰都变成了这副模样……他看着若冰推过来的蛋糕,却迟迟不肯下口,正想开口说些什么:“若冰……”却也只喊了个名字就停住了,因为他听到了一阵钟声,笨重的白色古典大钟重重地响了十二下,而在这阵钟声之后,白若冰恍如隔世般地突然惊醒,她的眼眸敛去了脆弱,换回了往常的淡漠与冷静:“对不起,漠询,我……失态了。”

漠询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好答道:“没…没关系。”

若冰垂眸,看见面前的蛋糕及漠询拿着餐具的手:“你饿了吗?饿了我们就出去吃饭吧,别吃这蛋糕,你面前的蛋糕是假的。”

“啊?!”漠询条件反射般地松手,银色的餐具掉到了银质的盘子上,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声。

看见这景象,若冰险些笑出声来,但她很快就恢复镇定,带头走出了房间。

漠询觉得莫名其妙,问了一句:“今天是愚人节吗?”但随即又连忙跟着若冰离开了这“鬼地方”,一方面他不喜欢这里,另一方面他想起来还有事没有说,而且,他真的饿了。

……

平安夜,晚宴如期举行,枫家的花园里随处可见重量级的大人物,而主人们除了枫家二少和三少在场招呼客人们以外,还有几位枫家的亲戚及所有佣人在场帮忙,其余的主角包括秘密回国的白氏夫妇、及身为主人的枫氏夫妇、枫家大少爷、“寿星”白若冰、统统不见人影。

“咦,怎么不见墨琉堂哥?”说话的正是枫家三位少爷的堂妹,枫惜茹小姐。

“哥哥他呀,见他的未来岳父岳母去了。”漠询嬉笑地说。

“未来岳父岳母?!可是……”话音未落,就被一旁的漠询捂住了嘴,因为他看见脸色不好的陌言正朝他们走来。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也不叫上我。”陌言故意摆出生气、吃醋的样子,那可爱的表情看得旁边的枫惜茹心头一动。

“没…没聊什么……”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漠询看见自家哥哥生气的模样,连忙守住了口。

“没聊什么?!那还不赶快去帮忙!我都快忙死了,你们还有空在这儿瞎聊?”今天的陌言看似吃了火药,不过也的确嘛,爱人即将他嫁,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是、是,我们马上去。”漠询一得到指令就连忙拉住满肚子疑问的枫家小妹走了,免得等会儿接受哥哥的轮番“炮轰”。

花园的里一隅,安静地坐着受邀前来的佟依曼,她手里拿着一杯刚调好的血腥玛丽,与她那一身火红色的绚丽礼服极为相称,许多年轻男士前来搭讪,都被她三言两语地拒绝开来。

晚宴终于正式开始,首先由身为主人的枫诚枫董事长讲几句话:“今天,在这里,枫某很荣幸能够邀请到这么多在各个领域有出色成就的各位大人物及枫某的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共同迎接圣诞节的到来,及本人亲如生女的白若冰小姐的21岁生日。今晚的内容十分丰富,首先,先请各位就座,有请我们的寿星——白若冰小姐。”话音一落,下面就是预料之中的宏亮掌声,只是不知道真心的有几分。

白若冰在众人的掌声中轻移莲步,缓缓从室内走出,身后跟着被大家视为白马王子的枫墨琉;而近日回国的白氏夫妇亦从里面走出,走到首席坐在了枫氏夫妇的旁边。

“很高兴大家今天能够出席我的生日会,今天到场的,都是各界名流和我的亲人朋友;老实说,很久没有那么多人一起聚聚了,今晚,是属于大家的节日,并不是属于我个人的节日,所以,希望大家今天不要拘谨,尽情吃喝,尽情玩乐,享受一个幸福快乐的圣诞节,同时也给我一个热闹欢乐的生日。”场下掌声雷动,虽然没有麦克风,但白若冰一扫往常的冷漠,她笑吟吟的银铃般的清亮嗓音足以使全场听得一清二楚。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可以互相走动走动,认识认识,也可以尽情享用餐点和饮品,如果谁有才艺的,也不要遮遮掩掩,欢迎到台上来一显身手。”她一说完这最后一句,全场都安静了那么一瞬,紧接着,人们就高喊着:“请白小姐献艺!”

若冰见此景不由得一惊,但随即恢复了镇定,低下头自嘲地笑笑,然后重新开口:“盛情难却,那若冰就献丑了;不过,若冰想唱一首歌,还请下面的枫家少爷们为若冰伴奏,不知几位少爷可否赏脸?”

台下三位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派人拿了乐器过来。

奇怪的是,三人拿了乐器,皆没有问若冰演唱的曲目,各自调了调音,便摆好了架势,无需乐谱,无需指挥,无需交流,四个人的默契简直是无与伦比的,若冰笑着望向了三人,然后一点头,三种乐器的交响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耳边。

三人之中,墨琉吹长笛,陌言拉小提琴,漠询则是吹萨克斯,高超的音乐水平,不消言说的默契……无不使这次合奏算得上是一场世界顶尖的音乐盛宴!

前奏渐渐奏出,若冰也终于开了“金口”,她唱的是一首经典的英文歌曲《斯卡布罗集市》,这首歌以其空灵、优美的旋律著称,音高且难控制,因此也十分有难度。

但此刻白若冰却十分轻松,而且十分深情、投入,那空灵美妙的歌声快要将所有人的魂给勾了去!一时间四周变得万籁俱寂,所有人无不凝神静听,生怕错过了一个音符,甚至是一丁点气息……

“这就是真正的‘灵魂歌者’了吧?!”坐在附近的一个知名歌手不由得自惭形秽,忍不住低低呢喃。

身后的佟依曼听了眼神一转,头一偏,嘴巴微厥,那是一种极其鄙夷的神色,居然会在她这个平时大家看来“大家闺秀”的大度女子身上出现,羡慕、嫉妒、恨……无不表达了此人内心真正的想法……

但这也只是一瞬间,佟依曼就立刻将眼神敛去,虽然众人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动听的歌儿,盯着台上的人儿,可是难保不会有“有心人”看到。

果然,她的所有情态都被台上的若冰尽收眼底,更加肯定了若冰内心的想法。

甜而不腻、放而不豪、清而不脆的嗓音与伴奏的配合丝丝入扣,毫无毛病可挑。

美好的夜色,柔和的灯光笼罩着白若冰,她今天一身象牙白削肩雪纺长裙,配上以“雪山飞狐”的皮毛做成的披肩,胸前一条刚在米兰珠宝展上获得大奖的月牙透明水钻吊坠——“月儿飞”,右手手腕上是一如既往的象牙花雕手镯,脚上是镶着一双纯白的茉莉花的白色高跟鞋……她的长发一半直发松挽,簪上一朵白色玫瑰;另一半烫成了卷发,披在肩上,别有一种慵懒而不失庄重,清新淡雅而隆重华丽……众人不禁感叹:她是月亮上来的仙子不成?!只有仙子,才会一袭白衣出尘月兑俗吧?只有仙子,才会有如此倾城容颜吧?只有仙子,才会有如此美妙歌喉吧?

一曲终了,观众仍是无法自拔,台下没有一个人鼓掌,而是别样的沉静。

约莫过了一分钟,一个突兀的掌声才打破寂静,与此同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白小姐果然风采卓绝,仙人之姿,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听着是赞美,可在若冰的耳里,不乏尖锐。

白若冰闻言只是笑笑,随即谦逊地说:“哪有那么夸张?佟小姐谬赞了,若冰献丑了。”

众人此时才反应过来,皆卖力鼓掌,同时另一个人口中也赞道:“哪里哪里,白小姐当此评论。”

白若冰转而望向那位说话的女人:“在张小姐这个‘乐坛天后’面前,若冰算是班门弄斧了。”原本这个张大明星还有些气,但此刻也被白若冰赞得不好再发作了。

若冰谢过观众,就走了下台,和几位“枫少爷”一起寒暄。

“想不到你们对这首曲子还没有生疏啊?我们好像已经好多年没有合作过了吧?”

“当然不会生疏,若冰改编的曲谱我们谁敢怠慢?”

“虽然好多年不曾合作过,但这些感觉早已刻在我们的心里,刚刚你一开口,多年前的那种感觉就又回来了。”

“就是就是,你的嗓音还是那么完美,我们的伴奏又怎么能拖你后腿呢?”

……诸如此类的话语说了一大堆,虽然很费口舌,但都暖到了四人的心坎里,有多久没有这样开怀过了?又有多久没有聊起他们幸福而安宁的往事了?可是聊不了多久,若冰就要出面主持大局了,毕竟,今天她才是主角。

“本人将在圣诞期间推出的新系列设计今天将首次在众人面前展出,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到枫家的展厅观展,若冰将不胜欢迎。现在先请各位入座,枫伯伯和家父有重要的消息要宣布,有请在座的各位做个见证。”白若冰不失礼节地说完这一番话,向众人一躬身,再侧过身体让出一条道让两位长辈走到众人面前,自己则走到了枫墨琉的旁边。

先发话的是枫诚,他并不显老,如果没有人说,第一次见到他的人绝对不相信他是三个成年男子的父亲,他偏黄的皮肤上没有很多皱纹,但有些深陷的眼眶及炯炯有神的双眼却显示出了他的成熟与稳重,他中气十足的话语飘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今天在枫某在这里,想请各位见证枫家与白家的一大喜事:枫某的长子与白若冰小姐将于年后订婚,届时欢迎在座的所有来宾前来饮宴。”

在座的各位都被这突入而来的讯息雷倒了:白若冰居然要跟枫墨琉订婚?!她不是之前和洛陨出双入对的吗?!怎么现在又要和枫墨琉订婚?又有传闻枫家二少枫陌言暗恋白若冰多年,就算枫家和白家要联姻,怎么订婚的不是他俩?想是这样想,但面上还得维持着微笑,向面前的两位道喜,大户人家的心思,谁知道呢?

众人正不解,一边的佟依曼也是同样,她不由得望向白若冰,当她看清白若冰与枫墨琉紧紧相牵的双手时,又顿时明白了。心中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似有一块石头落了地。

坐在枫漠询旁边的枫惜茹也顿时明白了之前枫三少说他哥哥去见未来岳父岳母是什么意思了。

枫陌言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他还是忍下了。枫漠询一直保持着浅笑,可那抹浅笑下又似乎掩藏了什么。

这时,白若冰和枫墨琉牵着手走了出来,那一脸甜蜜的笑不是能够装得出来的,大家也终于相信他们是情侣。“很抱歉,瞒了大家这么久,我们之前也是觉得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就不要太过张扬,免得让大家看了笑话。”一直没出声的枫墨琉终于出面解释了一切,也使得大家终于把目光都落在了他俩的身上,细细打量着:果然是郎才女貌啊,难怪啊,这简直就是绝配!

过了半晌,一直在国外的白若冰的父亲也发话了:“在墨琉和小女订婚之后,小女就正式继承白氏企业的中国总部。”又是一个雷倒人的消息!年仅21岁的白若冰居然就要继承白氏企业的中国总部!不过大家仔细想想也没什么的,以白若冰的聪明才智和她的专业水平,没有人会质疑她有这个资格。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再加上七嘴八舌地向枫、白二家的人道喜的混乱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从宴会的偏僻角落里渐渐隐去;当然,更不会有人注意到,有两个人的冷若冰霜、略带戏谑的目光正如影随形地跟着那个身影。

不一会儿,白若冰的手机响了起来,不知为何,全场都渐渐静了下来,白若冰不紧不慢地拿起电话:“喂,你好,请问您是哪位?”动听的声音加上彬彬有礼的话语,人们又不禁一阵感叹。

“哈哈哈哈……”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阵尖锐的笑声,若冰不动声色地将手机从耳边略略移开了一些,脸上的笑也渐渐敛去。

“可笑啊,可笑,我最亲爱的妹妹竟然说不认识我了,你居然问我是谁?白若冰,我的好妹妹,难道你真的忘记我了?别担心,我只是来恭喜你的,恭喜你事业爱情双丰收啊!哈哈哈哈……”白若冰拿着手机的手渐渐颤抖,脸上也没有了半点儿血色,她目光空洞地看着远方,身体僵着怔怔地站在那儿,嘴在不停地抽搐着,喃喃地说着:“是她……是她……是她……”

旁边的墨琉和周围的人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贸然开口询问,于是就这样看着她的变化,直到她终于忍不住两眼一翻,晕倒在枫墨琉的怀里。

洛陨刚从国外赶回来急匆匆地来到枫家看到的就是眼前的这个景象,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这下算是彻底乱了,周围的人不停地喊着若冰的名字,若冰却完全没有反应,枫家人和白家人都方寸大乱,枫墨琉急忙抱着她疾奔车库,当他到达车库时,却见洛陨已经开着车等在那里。

他把若冰抱上车,然后对洛陨说:“她就拜托你了,我还是先回去处理那个烂摊子吧。”然后注视着那辆车飞驰而去。

枫墨琉走后,洛陨对后车座正在晕厥的白若冰说:“他走了,你可以醒来了,丫头。”

白若冰这才悠悠转醒,好奇地问:“哥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跟你一起生活了七年,你有什么能瞒得过我的呢?我早就听出,你说的‘她’是谁了,而且我也早就知道,你早就不怕‘她’了,又怎么可能被她吓晕呢?”

白若冰淡淡一笑:“哥哥,有时候太聪明不是件好事,有些事不知道对你才是好的,我费尽心思保护你们,就是希望你们不要被卷进来,可是……唉,都怪你太了解我了。”

“‘太聪明不是件好事’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我哪里要你的保护?我要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配做你的哥哥呢?再者,我早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卷了进来,除了参与其中,我别无选择。”洛陨说这番话说得颇为无奈,然而他的神色很快一转,变成了一脸严肃:“绾儿,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她’也回来了,我担心你,你还是不要这样子了,太危险了,不然你就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躲一阵子。”

“哥哥,我已经不怕她了,再说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这里还有很多与我有关的人和事,我不能放任不管。”白若冰也正色对着洛陨说道。

“绾儿,我是不希望你太辛苦,如果你留下来,就会有一场恶战,跟我离开这里,或许还可以避免。”

“哥哥,你错了,她这次回来,并不只是要向我挑战的,她一出现,白家必定会大乱,我身为白家人,是不能逃月兑责任的。她也许是冲着我来的,也许不是,虽然我不想跟她斗,但这是必须的。更何况,我不走并不是我希望留下来争斗,而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小时候她已经夺走了我的许多,我已经忍受够了,我不能再向她示弱了,很多事情,都有待我去解开,也该由我来划上句号。”月光洒在她的脸上,为她增添了几丝光芒,也使此刻的焕发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光彩。

“好,既然你要留下来,那我就与你并肩面对这一切!身为白若冰的哥哥,我洛陨也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洛陨听了白若冰的一番话,想起来小时候她所受的,终于下定决心要陪她面对一切!

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然后洛陨走下车,把“再次”“晕倒”的白若冰抱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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