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呆在车子里的感觉并不好受,虽然他已经把位置调整成几乎躺下的角度,可还是累的浑身都痛。不知不觉盖着西装倒在车上睡过去,眉头紧锁着,嘴唇抿成一条细细的线。做梦时他脑袋里还强迫症般回响着一句话‘太狠心了,女人狠心起来真的太狠了。’
忽然听到手指敲窗户的声音,他才苏醒过来,放下窗户见到那张脸,竟然立刻一个意外的笑容。
“终于下来了,大小姐,你现在真的很金贵啊。”
打开了车门放她进来,滢滢坐进去之后悠然笑了:“我其实还不够金贵,如果我再金贵一点就应该在上面搬个花盆朝着你的车砸下来。”
“如果你那样做了,我就立刻报警,说你蓄意谋杀。反正,我们到了警察局还是会见面的你说对么?”
谢晚滢的眼睛圆溜溜的,瞪着了下他,然后两个人陷入很久沉默。
聂容凛手指撞了下车上的太阳花香水瓶,那花朵立刻摇摆起来,跟他的心情一样。
“其实你知道么,我又见到你的时候就跟这花一样摇摆矛盾,我就跟疯了一样。一面我非常气恼你为什么要出现,一面我又想问你这些年躲在什么地方,到底过的怎么样。”
他现在还是矛盾,矛盾的想发火。
好吧,见到他说话的态度还不错,谢晚滢也不吝啬跟他好好说几句。
“其实我们经过了那么多年的不见,你根本没必要这么激动吧?再深的感情也该平淡了不是么?再说……你我之前也没有真正的深厚感情啊。当年……你说我们只是金钱交易,就好像我跟你谈了一场生意,生意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你总不会见到从前卖给东西给你的人,都这样激进,恨不得把对方置之死地?”
“哈哈,如果真的买卖,那售后服务呢?”
“售后服务?”这玩笑其实一点不好笑,所以她没有笑,干脆接着他的话题说下去:“我想,我们这段关系最好的售后服务就是,我们都很好的做到了,当从前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我很久都搞不懂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七年,你都没爱上我,可以断的这么干脆。”聂容凛冷不丁的问。
……
真把她问愣了。
她还想问他啊,这不正是她一次次拷问过自己的问题么?
聂容凛你现在拿来问谁啊?
谢晚滢忽然眼睛一酸,她竟然差点哭出来。
可她极其坚强的忍住了,把那种委屈的想哭的感情变成了想笑。
“你问我么?”
聂容凛表现的太像一个受害者了:“你觉得,我对你不好么?我不疼你么?为什么当年我问你到底有没有爱上过我,你却说没有呢?我就那么差?”
爱不爱是要用嘴巴说的么?她真的委屈的要命,再说她会那么说,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敢承认自己爱过他啊。这个问题对于姓聂的这个男人来说,如果爱上他是会死人的好么?
一个滥情鬼,一个换女朋友跟换袜子一个频率的男人。
爱上他?哪个女人犯贱会这样做啊?就算……就算当年她真的犯贱还是爱上了他……
她就算心里清楚……她敢承认么?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