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安家人,夏子晴气鼓鼓地离开,真是不可理喻肺都要气炸了,好端端的干嘛打四宝主意呢,她才不会相信那对母女想要替她分忧这种鬼话,所以她更加担心——如此摆一道,目的何在?.
“喂,开车送你?”
莲少卿跟着出门来,看到她环着肩膀缩着身子往前走着,不知怎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不必了莲少爷,您还是离我远点比较好。”
完全不买他的帐,她现在只想离他远点再远点,跟他在一起准没好事瞳!
“死女人……”
他就知道她会拒绝,她从来没老老实实听过别人的话,七年前那个乖顺的小丫头早就不复存在了。
不听话?好啊,那就来硬的馁。
突然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车里一塞:“系好安全带,当司机还得拖乘客上车。”
“你有病吧!”夏子晴立刻环紧身子。
“你才有病,你放心我现在对你没兴趣了!我可不是种马!”
嘲讽地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莲少卿一脚油门将车子开了出去,蠢女人,她以为他随时随地都会发|情么?
安雅岑在门口将这一切都看个清清楚楚,有一点她至少很清楚了,不把夏子晴整到死,她就不能掉以轻心。
车开出去好一会了,眼见着莲少卿确实没什么图谋不轨之意,她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喂,你替我带句话给安森行好么?”
小女人示弱的样子还蛮动人,他从后视镜看着她在座位上蜷成一团,可怜巴巴地问他。
可是为什么又是安森行呢?真是活见鬼了,逸杰嘴里永远是“子晴子晴”,夏子晴嘴里永远是“安森行安森行”,安森行嘴里永远是“我不能我不能”,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啊!真不愧只有他自己是个正常人,谁都不用考虑!
“带什么话?我可不保证还能不能见到这只流连花丛的小蜜蜂。”
夏子晴白他一眼,深吸一口气说:“如果你见到他,请帮我转告他,我一定会等他回来亲口拒绝我,否则我会一直等他,他多久回来,我就等他到多久。”
他等了她七年都无怨无悔,现在是时候她为他付出了。
一个急刹车外加飘逸,夏子晴毫无防备,差点从后面直接飞到前座上去。她揉揉被撞痛的脑袋,惊甫未定:
“你这是要去送死么?那快让我下车,我还没活够!”
“你一会不提安森行能死么?!从现在开始别让我听到他的名字!真是!”
见鬼,他也一定是要疯了,一听到她提起别人的名字他就恨不得抓狂,可真是无法理解,自己明明就坐在她面前,跟她上过床,跟她共有一个宝宝,她就偏偏一直碎碎念别人的名字,当年他这棵青葱小树难道就白播种了?!
“我提他干你什么事?你开你的车就是了。”
死女人,还真把他当司机了——
“下车!”莲少卿突然把车随便停在路边,车门一开,对着她说道。
有没有搞错,夏子晴从车窗内探头向外望去,一片漆黑,远处是像梯田一样绵延起伏的群山,他把车开到这种荒郊野岭再赶她下去,耍她呢吧!
“不下。”
她死死抱住真皮座椅,像小壁虎一样吸附在上面,凭什么他让她上她就得上他让她下她就得下啊!她又不是傻子,这时候下去无异于自寻死路!
“下车,不然我就把你扔下去!”
“喂,你怎么能这样!帮忙帮到底,你不能把我丢在这啊,你忍心四宝没有亲妈?”
莲少卿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搞笑呢吧,还有心思提四宝?
“那更要把你扔下去了,四宝跟着你就没学什么好,我替他铲除你,多年后他一定会感谢我这个爹地替他丢掉一个麻烦得要死的啰嗦妈咪!”
不由分说走上前来,硬是将她从车上拽了下来,恨不得揪着她的后颈子像丢小猫似的给丢出去,又趁她气急败坏抓狂时飞快地关上车门,锁好。
初春时节夜还寒冷,夏子晴穿一条小短裙,在风中瑟瑟发抖——该死,她冤枉得要死了!说不上非要让她上来,上来了又摆这一道,这男人是有病吧!简直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开开门!”她奋力砸门。
莲少卿大摇大摆坐在车内,双腿交叠向后仰倒,暖气开到最大,索性把外套都给月兑了,就这么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给自己,看她在外面蹦跶。
死女人,让你再念叨着别人的名字,这下彻底耳根子清净了!
他最近很闲,闲到有空涮她,他反正不会把车子开走让她遭遇不测,但也不会开门给她,一定要她哭着求他才行——她只顾着为别人哭了,哭安森行哭逸杰就是不哭他,一看到他就横眉冷对,他是阶|级敌人么!
“开开门,拜托,我要冻死了!”
她在外面瑟瑟发抖不停求饶,他却在车内舒服的月兑了一件又一件,诚心气她!
“好,很好,玩我是不是!”夏子晴终于勃然大怒,她狠狠一脚踹在他的爱车上,力气大到整个车子都跟着晃一晃。
“靠,敢动我的车子!”莲少卿气急败坏,直接一脚油门将她扔在这荒郊野岭绝尘而去。
“好,你走吧!我就算在荒郊野岭被狼叼走都不会再求你一次的!”
夏子晴对着车的背影狠狠叫道,随即模出手机来打通逸杰电话。
牙齿冻得打架,她含混不清地说:“喂,逸杰,你在哪?”
“在家里,你在哪里,很冷么?”
到底是逸杰最细心啊,夏子晴都要哭出来了,她委屈至极,含着眼泪说:“你来接我好不好,我被莲少卿扔在路上不管了。”
“少爷?”逸杰有点窘,“你们又怎么了,你现在在哪?我这就过去。”
“快……快来,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就知道好多好多矮山,好黑……”
“有路标么?有什么建筑物么?”
夏子晴举目四望,悲凉地说:“农田算么……”
“……你拿好手机不要挂断,三分钟之后再挂,然后在靠近路边的地方呆着等我,不要乱跑,有什么危险的话沿着公路跑,我会立刻赶到的。”“恩,你一定要快点来。”.
逸杰将手机声音开到最大,插上特制的卫星定位器,搜索来电的可能归属区域。扬声器大开,只听到夏子晴那边呼呼风声,农田、大风、连绵不断的起伏矮山——
“找到了。”
他定睛一看,顿时有些迷惑:“这不是安府南向快要出市的高速路上么?少爷不往北开反倒往南走,这是要带她去哪?”
这边逸杰马不停蹄出了门,那边莲少卿吹着风散散心,竟好像也不太生气了似的。下车查看过,可能她踢中了轮胎,真是不嫌脚疼啊,车子没有任何划伤痕迹。
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莲少卿有些后悔将她一个人丢在那了,思付再三还是决定调转车头接她回家——孩子的妈要真让狼给叼走了,这得是多么伤感的事情啊。
夏子晴抱着膝盖坐在路边,将自己身子尽量放低再放低,真想缩到拇指大就没人能看到她了。路上不时有跑车呼啸而过,车内向她吹出尖锐的口哨声,她怕极了,却又不敢随意拦车,生怕对方是像莲少卿一样狠戾的人物。
此刻的她格外想念安森行,至少安森行从未将她丢下不管过,跟着他永远最放心。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照片真是他和别人照的么?
不会——倘若是真的,那也应该是过去啊。谁没有不堪回首的过去,她夏子晴这么肮脏,他不是也还不离不弃一直陪着她么?她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真的染指那些女人,也是因为想要把她逼走。
如此,她就更不能离开了,一定会守着他,无论他发生了什么,她都会一直陪着他,这辈子都不会分开。
远远望见一辆黑车开了过来,越是靠近她就越是减速似的。是和安森行一样的车子呢,夏子晴眯缝起眼睛张望着。
等等,车里的人是谁?
是安森行么,不是么?
分明很像啊!
安森行!
她笃定地跳了起来,突然直奔车子冲了过去,硬是将它拦了下来。
车内的人虚惊一场,皱眉望着这不怕死的女人欢天喜地转到他的车前,砰砰用力砸门,嘴里还含混不清嚷嚷着什么,疯子一样。
“你——”他打开车门,富有磁性的嗓音如优雅的大提琴声,让人不由便温软三分。
“安森行!”
还没等他看清楚,她便一个熊抱突然扑进他怀里。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接我……”
她身子发烫,嘴里断断续续呢喃着什么,紧接着,双眼一合,竟然晕了过去。
黑如星璨的眸子闪过一丝戏谑的笑,他想了想,便将女人打横抱上车,再为她盖上大衣。
捡了个女人?不错。
车子又重新疾驰在如墨的夜色中,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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