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晴睁开眼睛,复古的镂空四角令她微微有些紧张——她这是穿越到五代十国了么,怎么会看到这么古香古色的装饰.
哦,对,想起来了,自己刚才是昏倒在安森行的怀里来着!
想到这儿,她怯生生,猫样唤了一声:“安森行——”
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在陌生的环境下夏子晴还是显得有些紧张的。她将身子尽量蜷成一团,裹在被子里死死拉着被角,她可不确定来人是谁。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滑轮是经过特殊加工的,暗红色的门看似很厚,推动起来竟然了无声息,直到余光瞥见门口闪现的黑色人影,夏子晴才意识到有人来了瞳。
是谁?
银色的面具将整个面颊都遮盖起来,穿一袭黑色燕尾,如同十七世纪神秘高贵的吸血鬼般,优雅从容踱进门来,静悄悄走近床上缩成一团的她。
看不到他的脸,他的疏离感却是浑然天成散发并感染着陌生人的,让人忍不住要害怕,尤其是在对视上他火红的眸子后,生生见了地狱撒旦的感觉,吓得人不敢多说一个字馁。
“醒了?”
他开口说道,声音如同琴弦余音撩拨人心,令人忍不住心驰荡漾,想要看看是怎样的面孔能说出这样动听的话语。
“你是谁?”
夏子晴小声问道,简直声音一大就会被对方捏碎似的,他看起来充满力量不是么?身高目测约一米九,身材欣长但不单薄,若是世界上真有撒旦也大抵是这样的身形吧,让人望而却步,却又奢望着想要靠近。
“不认识我么?我可认得你呢。”
他抬起手指撩起他耳畔的发丝,夏子晴吓了一大跳,重重地打了个寒战。他的手指可真是冰凉刺骨啊,仿佛没有温度似的,蛇一样的体温。
“你……你别过来,我虽然已经不是处.女了,但我依旧很纯洁!”
夏子晴傻里傻气强调着,她想这样的男人总该不会没品到喜欢能说出这种话的自己吧,更不会对一个非处.女感兴趣!
“你不用担心,我不喜欢女人。”
他掀起大床上的床单,轻轻掸一掸上面的灰尘后坐下:“我有断袖之癖,懂么?”
夏子晴哑然——是个同性恋啊!
“你叫夏子晴,对不对?”
夏子晴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生怕有所怠慢。
他既然不喜欢女人那就更可怕了,瞧他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喜欢女人是先奸后杀还能争取点时间,不喜欢女人没准直接就推出去毙了,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刚才在路上,你不怕死的拦在我车前,叫我‘安森行’,你应该庆幸我今天心情不错,不然你现在就是张躺在荒郊野岭的纸片,早被我碾压千百回了。”
夏子晴大惊失色,脸吓得惨白惨白,她当真是觉得自己太庆幸了,感谢老天他没让她变成纸片,她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吃成个团子的!
“谢谢您先生,我当时实在是太冷了没看清楚。”
“对,你发烧了。”他点点头,又补充上一句,“发烧,像发情似的。”
……
这句话听上去可有失优雅啊。
“安森行是你未婚夫?”
“是的。”夏子晴飞快地回答,继而又恳切地望着他,“你认识他对不对?”
黑曜摇摇头,很肯定地说:“不认识。”
“撒谎,那你怎么知道安森行是我未婚夫!”
“我看娱乐新闻。”
……
这句话听上去可有失高贵啊。
火红的眸子突然弯成一条线,面具后的他好像在笑,声音也稍微拔高了一些:“我看娱乐新闻后面的时政新闻。”
“现在的新闻真是粗制滥造无聊到爆,连我这样碍眼的家伙都要上去丢人现眼,先生,真是对不起,你一定觉得特别恶心吧。”
黑曜对女人并不了解,不过这么自我贬损的女人他觉得还是蛮有意思的,本来想立刻就送回去,但现在他决定要留下来自己玩一玩——养成宠物套个链子没事丢几颗巧克力让她说说话也挺有意思的。
“你知道安森行在哪么?”
他突然问。
“你知道么?”
夏子晴立刻喜上眉梢,一把抓住他反问道。
纤细的十指覆上他结实有力的手臂,他面露不悦,眸子里立刻流露出反感与嫌弃:“把爪子拿开。”
“唔——抱歉。”
怎么搞的,这家伙像有洁癖似的,疯疯癫癫,时怒时笑,不太好找到他喜悦的点啊。
他优雅地抬起手,掸一掸衣袖,冷莫如冰霜地说:“我讨厌女人碰我。”
“先生,你是不是受过女人的伤害,为什么这么反感女人,女人也是人啊!”夏子晴月兑口而出,直看到他的瞳孔猫一样放大死死盯着她,她才后怕地闭了嘴,默默把身子往后蹭了蹭。
“你很胆大,什么都敢说。”
“先生,我有点傻,说话不过脑子,请您原谅。”
“大智若愚?”
“恩,要是大智若愚就好了,可很可能是大于弱智……”
“玄武——”黑曜突然抬高声音,冲着门外的属下吩咐一句,“你去拿条链子来,要最细最精致的,帮我把她锁在床上,再问问她爱吃什么,让佣人做好送上来!”
……这是要干嘛?把她喂饱再灌肠捆绑么?!夏子晴条件反射般地跳起来,却又立刻被他按回在床上,“你很受我的喜爱,留下来做我的宠吧。”
“先生,您不是不爱女人么,我迟早会惹您生气的,您还是放了我吧!”夏子晴死死抱着床角不撒开,鬼知道那是个什么链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没让你住笼子就是对你的仁慈,你乖一点,也许很快就会腻烦你放你走的。”
黑曜优雅地起身离开,现在,得先去问候一下他的老朋友莲少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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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夏子晴失踪的第一个早上,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落寞有人愁。
逸杰眉头紧锁,发丝凌乱,双眼通红,一夜找寻未果他压根连夏子晴的人影都没看到!打手机不通,导航定位过去对方似乎又有信号干扰器让他什么都查不到——真是急死人了!
莲少卿也有些后悔,这下儿子亲妈真被狼给叼走了,怎么说毕竟是睡过一张床的人,他只是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她这么走运真的出意外了。“少爷,您干吗一定要跟夏子晴较劲呢!您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大晚上的把她扔在野外这也太不男人了啊!”.
“行了你!”莲少卿粗暴地打断他,“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呢逸杰!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跟我莲少卿你也敢这么放肆!”
嘴上争辩,心里却万分心虚,好不容易找到她的逸杰又把她给丢了,他的心痛定是无人能及的。
早些时候他跟安森行通过话,已经告知他这个不幸的消息了,安森行二话不说挂了电话就往回赶,现在应该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估计见到他会把眼睛都瞪出血来,不让他放血不罢休。
唉,这个笨女人,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等在那呢,他很快就把车子开回来了啊,大声呼救他也能听到的!
人总在失去时才会懂得珍惜,失去夏子晴的时候莲少卿才突然发觉,这个小女人有时还真的挺牵动人心的。
电话声陡然响起,在这苦闷的时刻更显聒噪。莲少卿烦躁地接起来吼道:“谁啊!”
对方先是短暂沉默,随即发出一声轻笑,意味深长。
脑海般电光火石闪过一念,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了。黑曜,这个时候突然打电话给他干什么?
“你有什么事就快说,我没工夫陪你磨蹭。”
莲少卿冷语相向,黑曜却不慌不忙,他斜睨一眼脖子上被套着链子,已毫无生气的夏子晴,从容不迫地卖起关子:
“是想告诉你,昨晚,我在岸山捡到一个女人。”
“岸山?”莲少卿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捡到夏子晴了?”
“哟,我可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问她,她也不做声,从早上到现在,只会说三个字呢。”
如炬的眸子眯缝起来,他急,他就偏要恶意调侃:“他一直说‘放开我’,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个变态,你把她怎么了!你不是只喜欢男人么,干嘛还要为难他!”
逸杰听到此话心都揪作一团了,他知道主人在跟谁通话,分明是如地狱撒旦般让人提及嫌到唾弃的黑曜。
夏子晴落在他手里能有什么好!?他一定又要折磨她了,该死!
重重地在矮柜上捶了一拳,却连这声音都逃不过黑曜灵敏的双耳,他笑笑,语气却突然变得冷冽:“是不是很想杀了我,那,我可不能见你呢。”
“你掳了别人的未婚妻还指望别人开心不成!”示意逸杰不要再出声后,莲少卿这才用商量的口吻问道,“喂,放了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哦?我要你们莲氏和安氏彻底破产,要你流落街头,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该死,你是疯了么?我们本来互不干涉,你干嘛要用这些来威胁我!”他攥紧拳头,真恨不得揪起这个变态的衣领子把他掼在地上!
“我一直都很疯狂啊,况且我觉得这是你最容易做到的,其他的对你来说,应该是太难实现呢。”
“是什么,说来听听再下定论。”
“哦?”黑曜不以为然,耸耸肩道,“那,就送一个男人来好了,我要处,但不能**。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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