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人最喜欢的花,却是眼前的女子不能闻的。
他呢?
这么多年下来,最熟悉的花香,好像也仅是这渥丹的味道。
而现在,他不发一言,将床头柜花瓶中的渥丹悉数拿起,走出卧室。
她似乎想阻止什么,但,她的手在他决然转身,触到他的衣襟前,只更快地垂落。
他走到客厅,把那里所有的渥丹也收集起来,接着,打开空调换气装置,随后,走出大门。
她并不知道他去哪,或许,是把这些渥丹当垃圾一样扔掉,也或许,是带着花一起离开这间屋子。
因为,这间屋子里有的,并不仅仅是这些花的味道,更多的,是其他吧。
她敏感地觉到什么,可,她没必要,也没资格去管这些,只拿起手里的喷雾剂,继续朝口腔中喷去。
她是过敏性哮喘,刚刚的渥丹,无疑就是一种以前不知道的过敏源,而每次哮喘发作的时候,总感觉快要死掉一样地难受。
其实,假如就这样死掉,接下来的事,应该也不会有多大的变数了。
活着,有时候对她来说,是场看不到头的窒息。
现在,没有了过敏源,喷了舒缓的喷雾,靠在床背上坐了一会,急促的哮音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也在这时,门再次被打开,他拎着一个褐色的纸袋,径直走进卧室。
“把这汤喝了,胃会舒服点,酒也会醒。”
他把快餐袋递给她,不过没有看她,因为从呼吸的声音来听,她的哮喘应该得到了控制。
她不去接那纸袋,只坐在那,眉心不自禁地颦了起来。
原来,是去帮她买汤。
有多久,没有人会这么晚给她出去买一碗汤了呢。
哪怕,只是一碗最简单的罗宋汤,终究是她那一年温暖的回忆。
而她并不会知道,在离开的这段时间内,他下楼还做的另一件事。
此刻,她下意识想回避什么,低垂的目光却发现,床上,打开的小包内,手机却是不见了!
那个手机不值钱,可里面存放的信息,是金钱无法比拟的。
尤其,她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在此时竟能回想起来,最后一个电话接完后,并没有上锁。
只这一想,被麻痹到混沌的思绪忽地清明起来。
她怎么这么大意呢!
“我的手机呢?”月兑口而出这句话,声音都在瑟瑟发抖。
“我帮你找手机,你把这喝了。”
他淡淡把纸袋放到床头柜,端出里面的汤,用纸巾细心地擦干净旁边的汤渍,再打开盖子,递给她。
这汤,是整个天水围最有名的一家24小时服务的药膳店熬制的,这碗,不仅能解酒,对胃经也是好的。
可她显然没有心思去顾及着碗汤,只从床上下来,赤着脚,神情是惶乱的。
他稍抬起的眼睛,看到了这种惶乱,印象里,眼前的女子不管遇到什么状况,都是镇静的。
包括今天的突发情况,都没有一丝惶乱。
他环顾了下四周,一眼能看尽的地方,没有任何手机的踪影。
作者题外话:还有一更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