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灵抹掉脸上的泪水,继续低头说道:“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是太后安插在姐姐身边的眼线,姐姐所有的动向,我都必须要向太后禀报。有一次我在向琯云姑姑会报姐姐的事情之时,被华贵妃看到了,她要挟我,若我不帮她做事,她就去你面前揭发我,那时候太后也会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而杀害我宫外的家人。”
韵婉越听脸色越是苍白,她从没想过香灵居然是一个细作,她对她的好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么。她用颤抖的音色问道:“在碧波阁你被人打,就是为了接近我么?”
“不是,不是的。”香灵抬头望向韵婉,使劲的摇头,可对上韵婉那副对她失望的眼神时,又不觉的低下头去,不敢在看,她继续说道:“那次是香灵偷溜出宫,想去宫外看望家人,没、没想到却被抓到了。那次姐姐救了我,琯云姑姑就记在了心里,所以等你被封为贵人的时候,太后就直接把我安插在你身边伺候了。其实香灵也不想这么对姐姐的,那次姐姐救了我之后,我一直都很想报答你,可是太后却用我宫外的家人威胁我替她办事,香灵不怕死,但是不想连累家里人啊。”
“我懂了,呵。”韵婉轻呵一声,虚假的笑容上泛着点点泪光,她努力把头往上扬,可以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那次祁侍卫来告诉我,我爹的那件事情幕后指示者是王礼,也是你告诉太后的吧。”
她点点头,默认。
“那华贵妃呢。”
“其实华贵妃早就留意姐姐与祁侍卫不同寻常的关系,她来找我,就是要让我找出姐姐与祁侍卫暧昧的证据,可是那时香灵并没有发现什么,也不觉得祁侍卫和姐姐有什么关系,直到宁大人出了事,姐姐去御书房碰见祁侍卫,我才知道原来你们早前有婚约。但是我并没有把这事告诉华贵妃。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在宁大人要送往荆州的前一天,也就是姐姐去求太后娘娘,然后晕倒在福寿宫外。那时刚巧华贵妃的贴身侍婢来找我,让我去见华贵妃。原来华贵妃是想陷害姐姐,说那日正是时候,她说姐姐不会任由宁大人蒙冤,一定回去求皇上。华贵妃特地把皇上请去来仪宫,而姐姐也一步步走进华贵妃布的陷阱里…。”
“怪不得,事后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皇上突然来景毓宫却没有人来报,就算我景毓宫在怎么没落,也不可能一个守夜的奴才也没有,原来是你,你早就被买通好了,等着看我怎么死是么。”韵婉蹲子,手托起香灵的下巴,让其对着自己的眼睛回答她。
先前犹如春风拂面容颜的已不复在,换而之的是一副冰冷的容颜,双目带怒,似要吃了她一般。
香灵看着眼前态度迅变的韵婉,使劲摇头。虽然她早就预料若是自己讲了出来,韵婉对她的态度一定会有所改变,但是她还是一时没适应过来,而且韵婉的突然冷漠,就像突然掉下一座冰山,让她冷的透不过气。
“起来。”韵婉甩开手中的下巴,站起身子,冷冷的说道。
香灵畏畏缩缩的站了起来,敬畏的看着韵婉,可随之‘啪’的一声,香灵都还来不及反应,火辣辣的疼痛从右脸传了过来。
“这一巴掌是替我爹打的,若不是你去向太后告状,如今在牢狱中的是他王礼,而我爹也不会因此在牢中自缢。”
随后又是‘啪‘的一声,这次是左脸,比上次更为加重点,还是火辣辣的烧灼感。
“这一巴掌是替祁子墨打的,他对皇上忠心耿耿,对我有情有义,我们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情,是你连同华芙,让他失去大好前途,去往边疆。”
话落,紧接着又事‘啪’的一声,当右脸再一次传来疼痛时,香灵似乎感觉到了一丝血腥感,她用手拭去嘴角泛出的丝丝血迹,沉默不语,继续让韵婉发泄着。
“这一巴掌不为我,是为了…。”韵婉深呼一口气,去平静自己努力想要忘记的事实:“是为了我尚未出世的孩子…你知道么…若不是你…。”她再一次的深吸一口气,拭去脸上的泪水,冰冷的看着她:“我的孩子就不会死,他才两个月大啊。”
香灵惊恐的看着韵婉,她真的不知道韵婉那时候有了身孕啊,若她知道她一定不会让自己那样做,她宁愿死的是自己,她再一次跪在韵婉身前,抱住她双脚:“姐姐,香灵错了,香灵真的错了,香灵发誓从今往后,就算做牛做马一定把欠姐姐的,都还给您。就算姐姐让我现在去死,香灵也绝无怨言,香灵、香灵所做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啊,姐姐原谅我,好不好?”
韵婉,侧过身子,甩开抱着她双脚的香灵,香灵一个踉跄,整个身子倒在地上。
“原谅你?可笑了,让你再一次的来陷害我么?怎么,这次是太后还是华贵妃,把你安插到我身边的,是不是这次要陷害我谋杀你呢?”
“不是的,真的不是…。”她猛劲的摇头,用膝盖移动到韵婉身前:“我是真心想要赎罪,这次她们谁都威胁不了我了,因为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有的只是现在的贱命一条,老家发生瘟疫,我爹我娘还有我弟弟她们全部都死了。得到消息后的我整天做错事情,琯云姑姑把才会把我贬到浣衣局。”她越说越小声,越说心就越痛,是报应吧,她帮着别人陷害韵婉,害她一无所有,还痛失亲人和月复中胎儿,老天这是惩罚她啊。
“我不会再相信了,就算你是被逼无奈,但是你的确是间接害死我爹和我孩儿的人,我绝不原谅。从此你我再无任何瓜葛。”韵婉烙下狠话,看都不看香灵一眼,直接走上床榻去休息。
香灵更是绝望般的滞留在原地,任由眼泪肆虐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