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邱可欣在桌上写的东西,韩端的眼睛大大地瞪了起来。
很简单的三个数字:四一八。
这正是韩端找到杜雪妍的房间,上楼找人的时候,一个跟他撞在一起的服务员塞进手里的。
韩端心里登时如明镜一样,差点跳了起来:“邱大哥,难道?”
这次的大哥可是叫得心甘情愿。
邱可欣提手按住韩端,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韩兄弟,我们老板可是一片好意啊。”
“这……”韩端犹豫起来。毫无疑问,当时帮助自己的人必是这个邱可欣无疑。
他为什么会帮自己?但如果没有这几个简单的数字,杜雪妍必定遭了狼吻,留下终生难以弥补的遗憾。
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自己和何老一家欠了人一个天大的人情,他实在没有勇气拒绝。
“如果兄弟为难也就算了,我这次来就是转达我们老板的意思。不过肯定不是恶意,不过发生在你身上的一些事情她很感兴趣罢了。”
邱可欣嘴里说着,手上继续写道:说话注意!
韩端猜测他这样必有其用意,也许有人在监视也说不定,但房子里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啊。
知道现在还是不是问个究竟的时候,他顺着话茬:“邱大哥真是能言善变,兄弟服了。这几天一定去领教,不过合作想来没什么可能,我只手空拳,也没那个资本。”
韩端的反应,邱可欣脸上露出一丝欣慰,明白他懂了自己的意思,嘴里却还说:“兄弟真是太固执了。”
“请邱大哥安排。什么时候淳于老板有时间,我一定过去拜访。”韩端说完之后再不迟疑,叫了声。“服务员上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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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邱可欣说了一切,也不知道魏大少爷到底什么样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做男人。
韩端在解气之余,也就不免开始担心,邱可欣说得有道理,以魏林生的为人。那报复是必然的了。
知道了邱可欣是通风报信的人。又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就算受过何老恩惠的是他,救完杜雪妍就已经够意思了,凭什么还会这样为自己这个不相干的人着急?
他没敢把这事告诉何老一家,怕他们担心。当然,别人更不能说了。
韩端有些期盼着快点见到淳于虹,听听她能有什么好地见解。自己没什么好怕,但万一波及亲人,那就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了。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有这样的机会,因为此后不久。他已经来到警局里了。
还在见习地时候,两个警察在附院把他叫了出来:“请问你是叫韩端吗?”
“没错,有什么事情吗?”怎么警察找到自己头上了?
“有一个案子需要你帮助调查一下,请跟我们走一趟吧。”来人说得倒挺客气。
“好啊,没问题。”象多数平时极少接触过执法者的人一样,韩端对制服有一种莫名的敬畏。
他想不出是什么事情,难道那次自己被人偷袭的案子有线索了?
“走吧。”公事公办的声音。
“我给朋友打个电话说一声。然后马上跟你们回去。”韩端想到该给大想通个气,真有什么事情也好想办法照应一下。
“不用了。我们领导已经跟你们学校领导打过招呼。请你跟我们回去核实一些情况。你也不用担心,算暂时请假。直接跟我们走就行了。”一切都安排好了。
韩端无奈,只得跟着去了,心想等到了那里再说不迟。
一到警局,手机立即被收了上去,说暂时替他保管,等事情处理完了马上还他。
看看自己坐的位置,韩端意识到事情不妙了,看来不是来做证人地,而是来当犯人地。
想想门上经济调查科的牌子,韩端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不及他过多猜测,审查人员单刀直入了。
那阵仗看起来是在审查犯人,问话者虎着脸,旁边的书记员笔记本也已经打开。
“姓名?”
“身份?”
“住址?”
电视里见惯的问话方式,一一让韩端领教了。
“如这实交待,你是不是参与了销售一种非正规途径生产的药品?”终于问到了正题。
韩端的脑子“嗡”的一下子,原来是的事情败露了。
事先不是没有想过,没有正规的手续,出售这类药品肯定是不合法地。
被创业的喜悦所激动,抱着侥幸心理,他并没有仔细研读相关法律条文,也不认为事情会有多严重。
对的品质,他有绝对信心。
此前,韩端只往好处想了,主要精力也集中在药品剂型及口味的改良,后来在经营方法上下了一些功夫,就忽略了其合法性。
对他而言巨大的利润,让警惕性越来越低。
自从何老着手托人解决的身份问题,韩端更是彻底不再担心。
按他的思路,药丸质量当然是没什么问题地。
迟疑了一下,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道:“对不起,我可不可以请求律师在场的情况下再说。”
主审者黑着脸:“这不可能。这类地经济案件是不允许有人参与的,你也不要抱着侥幸心理,有什么问题如实交待才是出路。”
韩端不信地抬起头来,法制社会连杀人犯都可以请人辩护,我为什么就不行,不过可没敢这样问,而是说道:“我可不可以跟家人说一声?”
几个人同时摇摇头:“你地案子闹得很大,已经惊动了上面。你是个大学生。坦白从宽的道理应该懂得吧!”
面对这样的答复,韩端皱起了眉,半晌没说话。心里道:***。老子是大学生又怎样,就该“特殊照顾”?
“涉案金额不是很大,如果老实交待,很有可能会从轻处理的。”审讯员做起了思想工作,希望他能乖乖地开口。
韩端在心里问了自己无数次,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本市就报道过有家药店出售伪劣药品。还不是罚款、关门了事。
地品质绝对响当当的,既不会害人,又没产生什么不良后果。
想他们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最多好不容易赚到手的钱交上去,或者再罚点款,不就完事了。
想到这里,他地心里有一丝沮丧,好不容易月兑贫了,这下指定又要掉进去了。
基于种种考虑,韩端承认在兜售。
自己先把药弄到手。然后再卖到同学中去。
韩端半真半假,只是大略说了部分情况,把责任也全揽到了自己身上,而没有把刘想和夏克爽说出去。
法制社会,这种秘密审讯并不恰当,这点韩端还是清楚,就算说点假话又能怎样?
他也没说药丸就是自己生产的。好象这帮人不清楚,等他们仔细问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如果认真调查下去。刘想和夏克爽早晚也会保不住,自己偷偷做药也是纸里包不住火。能瞒得一时算一时吧。
几个人录完韩端是卖药主谋的口供后,竟然没有再询问下去。拿过记录让他看了,要求签字。
韩端仔细看了,跟刚才所说没什么太大的出入,就手在上面大大方方地签上了名字。
不费什么力气案子就有了结果,审讯者当然高兴。韩端心里也暗暗庆幸,就算自己受点苦,能保住朋友也是好的。
问讯完毕,他就被带回了禁闭室,一连两天,都没有再找他问什么。
韩端开始着急,那种保住刘想和夏克爽地兴奋劲早就没了。已经四十八小时了,人关在这儿不闻不问算怎么会事。
送饭地人一来,他马上急着询问,回答只有三个字“不知道”。看着这一如既往粗糙的吃食,韩端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数着分秒,日子真是难捱,总算第三天的傍晚,有人叫他出去了。
边跟着往外走,韩端还在心里默念,不知道会怎样处理,如果能少罚点钱就好了,更千万不要惊动父母。
哪想到,出了禁闭,根本就没给他任何的交待,直接推进了一辆车里~~后面带笼子的那种。
以前只是经常看这般怪物在大街上驶过,却从没想过有一天还能亲自光顾。
天色不早,“笼子”里一片黑,也没有人跟他搭话,车子一路颠簸着行驶。
透过车窗,周围的一切越来越荒凉,韩端心里升起了不详的念头,郁闷地闭上了双眼。
突然听到“咣当”声响,车子好象接近了目的地,速度慢了下来,身后同样的“咣当”声再次响起。
韩端被从车里拉出来,还戴了手铐,远远地带到一旁站立着。森严的高墙深院,随处可见荷枪实弹地军警,再愚钝的人也能猜到这是什么所在。
押车的军警办理交接手续,这么远的距离,普通人是不可能听到什么的。
辛勤练习心法,功夫没有白费。相距虽远,韩端却依稀能听到点谈话的内容,甚至屋子里人在灯光下的表情也看得清清楚楚。
监狱地工作人员皱起眉头:“这怎么还没审就送我们这儿来了。手续也不齐全呀?”
“我们也不清楚,上头就是这么安排的,你们只管先收下,明天你们领导会告诉你们怎么做地。”押车人口气挺冲。
生平第一次戴上手铐,韩端无比沮丧,心情糟糕透了,也不想再仔细听下去了,心里不停地重复着一点:居然被投进了监狱里。
接触过的机构有几个,还就数这些地方办事效率高。这不,很快被送进了一间小黑屋。
此时地韩端,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能有机会来到这个地方,成了“座上客”。
狱警们也有想不通的地方,一个没有判刑的“罪犯”,居然会送到这里来,真是破天荒啊。
关在黑黑的小屋,韩端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一个人被投进监狱,难道就这么轻松?甚至没有一个象样点的审问,更别说审判了。而且从那天被带走,到今天来到这个鬼地方,居然没见过任何熟悉的人一面。
想到这可气之处,韩端甚至想到偷偷逃出去,然后讨个公道。以带来的种种意料不到的惊喜,做到这点也许不是痴心妄想。
仔细想过,马上就意识到不可取。
不管是否公平,越狱只会造成更大的罪过。如果在偷跑的过程中不慎“光荣”了,就更得不偿失了
强迫着不宁的心绪安定下来,韩端开始前后思考事情原委,既然一时想不通,那就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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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明信心百倍地来了,监狱长出差,他这个第一副监狱长就是理所当然的当家人。
一大早就被政法委的路书记叫了去,示意有一个人犯需要他好好照顾。
虽然一头雾水,他还是被路书记描绘的大好前景所鼓舞。从他的角度考虑,领导的信任当然暗示了自己将会前途无量。
这样机密的事情都交给自己,说明他比那个李监狱长更被分管领导所倚重。
如果做得领导满意,高升、甚至离开这个恼人的地方,也许就只是早晚的事情了。
也发觉了事出蹊跷,他还是决定严格执行领导的指示。
叫来了心月复的几个狱警,文天明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并且警告没有自己的指示,任何人不得过问这个犯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