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端被从小屋子带了出来,虽经过一夜的思考,他还是通不通为什么突然就发展成这样,似乎一切都太快了些。
“说吧,你在外面还有什么没好好交待的?”两个身强体壮的狱警凶神恶煞般问道。
一间密闭的屋子,“装修”得显然是传说中的刑讯室。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韩端并不太多感到害怕,只是不明白,既然到了这个地方就算是定罪了,为何又要接受一番审讯?
回答明显不能使他们满意,两人互相递了个眼色,不约而同欺身到了韩端身旁。
其中一人阴阴一笑:“小子嘴还挺硬,看来不来点实在的,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你们干什么?”意识到来者不善,韩端警觉地问,身体也自然而然绷了起来。
两人对视,其中一人哈哈一笑:“不干什么,把你的手铐打开,咱们再好好聊聊,也许能让你能想起些什么也说不定。”
韩端疑虑忡忡,看着他手足的钥匙,还是将手伸了出去。
手铐甫一打开,黑脸的家伙一记勾拳就击在了韩端小月复上,这下大出意外,毫不防备的他立即痛得捂着小月复蹲了下去。
“你们干什么!”韩端抬起头大声质问,这一下确实不轻。
同样的五个字,代表的心情却有很大分别,穿着堂堂的警服,居然做出偷袭这样卑鄙的事来,称之为败类也毫不过分啊。
“小子还挺横。”另一个麻脸的突然也是一拳打过来,“对付这种小白脸,不来点硬的是不肯说实话的。”
这次韩端有了防备,脚下一滑。躲了过去。
麻脸一拳落空,脸上的笑容更炽,麻脸就如同刚出锅地烧饼:“唷,想不到还会两下子,难怪文狱吩咐要好好照顾。”
“身为执法者,你们怎么能这样无缘无故的打人。”韩端厉声问道,月复部痛的厉害,却还没忘了分辨。
正在这功夫,一根绳子突然自身后飞过。套上了他地脖子上。韩端没来得及挣月兑。麻脸快速过来按住,两人联手把他的手臂给绑到了背后。
“无缘无故,嘿嘿,无缘无故……”两人嘴里说着,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不管你是什么人,到了这里,就得听我们兄弟的。”
“我要控告你们。”韩端意识到此事不会善了,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好啊,如果你还有半条命出去的话。”其中一人嚣张地说道。
两人粗暴地将韩端按在一张条凳上。衣服也被撂了上去。
一块冰凉地东西韩端放到了背上,然后一只脚猛地踏了上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经历过地人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里面会是这样一副情形,此等恶劣行径比传说中的车匪路霸尤有过之,而且更为有恃无恐,便是夏克爽那样的混混做事也会比他们来的堂堂正正。
穿着庄严的制服。居然做出这样的龌龊事。到了此时,韩端真是万念俱灰!
很快觉出放在背上的是块厚重的生皮。隔着这东西打人,再严重的内伤。从外表也看不出明显伤势,看来要动真格的,到底那是什么不可饶恕地罪过,值得这么虐待自己?
韩端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想眼前发生的事情。功法在体内缓缓运转,把打击的力量转移到周围。
想象着自己是立在海边的礁石,所有的冲击只是无聊海浪开的玩笑。
功法太过深奥,虽然师父的传授方式匪夷所思,但由于修习时间尚短,韩端不时可以感受功力提升带来地益处,却一直没能进入自主控制的境界。
随意地挥手,或许就能撼动一些轻小的物体,比如招来一片近处地树叶,刻意为之反做不到。
两名狱警交替动手,还不时地互相戏说几句,对待施虐的对象就象在玩猫逗老鼠的游戏。
拳脚隔着生皮击打在身上,听着不干不净的话语,韩端内心的苦痛,远远超过了**承受的打击。
打在身上的力量不断被化解,韩端突然觉得有那么一个瞬间,分解力的去向能够被掌控,流向自己想象的方位。
再特意去控制的时候,神奇的能力又消失了。
唉,自己发力都不能,看来要达到师父所说的收发自如,还不知何年何月。
尽管这样,分解的力量仍会有一部分不可避免会反弹到两个家伙身上。
“真他娘的邪门。”黑脸揉揉有些生疼的拳头,“这小子骨头真硬,老子打人还从来没这么吃力过。”
麻脸也停下手,见韩端趴在那儿一动不动,迟疑了一下道:“哥,这小子不会过去了吧。”
“过去就过去,又能怎么样。今天先到这里。”黑脸一脸坏笑,“嘿嘿,我这手都疼了,这小子怕是几天都起不了床了吧。”
麻脸见韩端仍一动不动,以为真昏了过去,一副慈悲的口气说道:“这小子***不知道得罪了何方高人,唉,只能算他倒霉,怨不得旁人。咱兄弟也是替人办事。”
黑脸会意地一笑:“那是。”
毕竟在学校里待的时间太久,跟真实社会还是有一点距离,韩端凡事爱往好处想。
此时麻脸一段话点醒了梦中人,他这才意识到问题并不是卖药那么简单。
所以他虽清醒,却不吭声,想听听这两个家伙还会说出什么来。
“过会儿醒过来就给搭老敢那个大号里去,那帮家伙手也不软,到时让他在里面好好享受享受,文狱一定会夸咱们会办事的。”
两人同时发出不怀好意的笑。
韩端听不下去,抬起头骂了声:“一对混蛋!”
黑脸一听火了,一个巴掌煽在韩端脸上:“小子还醒着。有本事撑到明天,看怎么收拾你。”
韩端的脸上登时肿起了老高。
麻脸劝道:“行了,别打这些地方。让人看出来就不好了。”
韩端这时也不再说话了,这两个家伙没人性,再坚持下去只会受辱更多。索性装出受伤不轻的样子,身子软软地让两架着。
“***,还当你小子厉害,光他妈嘴硬。还不得让老子们侍候。哼哼。等会有你好受的。”
亲手把他架到了一个房门口,推开门把人放了进去,然后两人得意地退了出去。
这是一间很大的牢房,里面摆了十几张上、下铺地床,大概都出去放风了,里面一个人没有。
韩端趴在靠里的一张破床上,看着里面连简陋都称不上,暗暗叹了一口气,想不到今天就尝到了牢狱生活。
朋友和亲人们也不会有人想到自己会来了这种地方,也幸好如此。如果父母知道了,又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不知道到底会是个什么结局,如果学校把自己开除了,那就什么都完了。
哎,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这一年多来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想想鬓间华发早生的父亲,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地妈妈。自己真是个不孝的儿子。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听得一片嘈杂。突然有人似是惊喜地大声叫道:“嘿,来了一个新的。不错啊,细皮女敕肉的。”
韩端也懒得去看,不用问,是“室友们”回来了。
“嘿,还挺牛哄的,爷爷们回来也不知道打个招呼。”只听一人大声嚷道。
“唉,正好最近没事干,这下可有得玩了。”
一个人过来在他腿上踢了一脚:“喂,小子,你躺在大爷的地方上了。”
听着这样地声音,韩端心里觉得挺悲哀,依旧不理,也不动。
“二哥,我来叫他起来给你磕头玩吧。”一个巴结地声音叫道。
正说着,一个人真就把他给翻了过来。虽然他受拷打时一直运功,没受什么大的损伤,但皮肉疼痛却不免,忍不住“哎呀”了一声。
“呵呵,大概是刚刚被加油了吧。喂,小子,你是怎么进来的?”
听到“诙谐”而有学问的话,旁观众人大都“哈哈”笑了起来。
韩端强行被翻过来,看清了进来的这一帮人,形象不一,但大多一脸兴奋,悲哀啊,想到这里他表情冷冷,仍是一言不发。
以虐待同类为乐,真是一群麻木了的灵魂,比行尸走肉好不了多少。
“小子,马二哥问你话呢,你不会是个聋子吧。”一个小个子问道,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细皮女敕肉的,肯定味道不错。”那个叫什么马二哥的看着韩端,就如现看着待宰的羔羊。
韩端一句话也没说,心里却在想着,自己以后难道会跟这帮人住在一起吗?
马二哥似乎有些不耐,施个眼色,就有人走过来在他的身上推推搡搡,才不管身上是否有伤,硬硬地把他给拽了起来。
有几个远远地站在门口,不肯做帮凶,或是胆子小,却也绝不敢帮着说好话。
韩端地忍耐也快到了极限,如果说对着那些穿制服的他还心存顾忌的话,对这帮没人性的家伙可没什么好客气了的。
就在这时,有人叫了一声“大哥回来了。”
“敢老大。”立时有人过去巴结。
“怎么,来了个新的。”敢老大声音宏亮,听上去倒象个人物。走到韩端近前来看了一下,问道:“加油了?”
再次听到这样说法,韩端明白所谓加油大概是指动过刑了。这被叫做老大的反不那么凶恶,还多少存了点好感,又不能跟所有人都闹翻了,无论怎样得在这儿过了,当下点点头,还是没说话。
马首是瞻地马二哥见这厮甚是无礼,冲上来又要动手。
敢老大看韩端主绉绉的样子,伸手拦了一下:“行了,老二,大中午头地,又刚上了油,回头再说。”
马二倒也听话,在韩端的头上狠狠抓了一把,忿忿地坐回到床上。
韩端得以片刻休息,趴在那儿喘气,过不多久,只听得一阵铃响,有人大呼:“开饭了。”众人拎着堆在窗台上地盆子蜂拥而出。
眼看着众人一窝蜂地出去,韩端乏得不愿动弹,还是在原地不动。
一个年老的犯人走在最后:“小伙子快去吧,晚了就连汤都喝不上了。”
进了这所监狱,这是唯一听到有人情味的话了,韩端感激地笑笑:“我吃不下,您老去吧。”
老人叹口气,也不敢久留,摇摇头出去了。
中午时候,大约因了敢老大那句话,到是没人招惹韩端。不一会儿集合号响,一班人又出去改造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人。
韩端不跟着出去,也没人问他。一个人饥肠辘辘,百无聊赖至极。
到了天擦黑,一帮子人又回来,然后又上演了吃饭的闹剧。韩端饿极了,也跟着去吃了几口。
众犯人回来都没了事做,关系好的开着不堪入耳的玩笑。强壮者欺负弱小者,招呼着给自己踩背捶腰,屋里一片不堪入目的景象。
韩端独自一旁,也不与这些人搀和。
那个马二招呼一个老年犯人给自己捏脚,正是中午劝说韩端的那个。不知道怎么不高兴了,一脚就踹在了老人脸上。
老人却还是陪着笑脸,帮他揉着臭哄哄的大脚。马二躺在床上,嘴里还不干不净,骂骂咧咧。
韩端看不过眼去,“腾”地一下起来,走过去把老人拎开。
马二一见不干了,臭脚又向韩端伸来:“你***臭小子,别以为老大看上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啦。既然你行侠仗义,就替他做好事吧。”
韩端并不理他,看向那个敢老大,却见当着众人的面,那家伙正**着身子,骑在一个瘦小的年轻人,抓住他的上做着世上最丑恶的事情。
本来以为他这人不错,韩端还多少有些好感,等看到这一幕,连点起码的廉耻都没有了。
韩端马上以手掩嘴,恶心地差点吐出来。
这里面,哪是人待的地方啊!
敢老大正在陶醉,根本就没注意到韩端的目光。
马二邪邪的一笑:“怎么,不服是不是,你也想要大哥喜欢你是不是?”
韩端说不出话来,脖子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兄弟们,给我扁他。”
话一说完,立马有人把韩端给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