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端脑子一转,马上从刘想有表现明白所指,赶紧向兴冲冲而来的他悄悄使个眼色,来者也会意地打住。
大想哥哥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肖凌零感到怪异:“怎么,是不是老端又做什么坏事了大想哥哥?”
刘想模模脑袋,思路也转得飞快:“唉,老端这家伙几个月没上学,居然考试一门都没挂,这不是奇迹是什么?”
“嗨,我当什么事儿。”凌零听了很泄气,“我老端哥是神童嘛,不补考有什么好奇怪。”
韩端笑了:“哥哥都多大人了,还神童。快去弄点吃的,我跟大想好好喝两杯。快放假了,又要有一阵子见不上了。”
虽然嘱咐应采蕊对那天打架受伤的事一定要保密,可好几个校友都在场,要想不为人知也不现实。
如果不透露点什么给刘想,这小子说什么也不会善罢干休:“大想,今年毛脚女婿还上门吗?”
听哥哥说这么没营养的话,凌零的兴致顿时寥然,也没兴趣再纠缠,“啐”了一声:“你们这些男人,凑一块就不会说点好事儿。”
还你们这些男人,韩端不理表妹的老气横秋,把刘想拽进自己房里,大概择要交待了几句,千万不要给凌零知道云云。
好在刘想意不在此,关心的除外好友的身体状况,再有就是金风玉露丸何时才可以重新开卖,他现在正是需要花钱的时候。
韩端不欲更多人知道金风玉露丸已经落入“帝王家”,在许诺没钱可以从自己这儿拿去应急之后,刘想总算放过了他。
肖凌零手脚麻利地把菜端上来,韩端不敢多喝。倒是刘想一个人有滋有味,他刚刚看过韩端身上的伤,也不相劝。
喝至兴奋,刘想大着嗓门问道:“老端,你什么时候回家?”
假期里还有安排,要现在这个样子回家,受伤铁定要被父母发现的,韩端暂时还没这个计划:“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准备回去了。也好趁假期赚点零花。”
肖凌零一直抬眼看着他,这下也发话了:“老端。不回我也不回。”
韩端听得头疼:“好妹妹,这么不行,你怎么能不回家陪陪肖叔叔呢,他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需要人照顾。”
肖凌零不依了:“那你呢,不跟人家回家,是想留在这儿陪别的女孩子,对吧?”
当着刘想地面提这个茬,韩端颇为尴尬,但她不回家陪爸爸可不好。好话、软话说了无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肖凌零安生下来。
送走肖凌零没多久,韩端背上的线也拆完了。何秉书对他的伤很上心,每天都得去家里接受老爷子的后期康复治疗。
何秉书在中洲几乎算作韩端的大半个家长,他没有瞒着何老的打算,寻个机会如实交待了准备趁假期去西洲走一遭。
对他的伤势何秉书仍耿耿于怀,显然不支持这个举动:“大冬天的跑哪儿去干什么,等以后好了吧,暑假再去也不迟嘛。”
前一阵子对西洲的情况做过认真了解,韩端有备而来,当然要以那儿出产的药品打动何老,尤其提到了七彩莲花。
“西洲确是个好地方。污染最少地一片土地了,同样的药材,效果要更好些。”深爱此物的何老果然中计,一提药材就不多问了。“七彩莲花,那是可遇不可求的,采摘也相当困难。你就不要多想了。”
周松梅也是这么说的,韩端清楚老爷子说的极是,但听出言语松动,忙趁热打铁:“这么说,何爷爷同意了?”
何老不应是也不是,而是遗憾地道:“如果不是年纪大了,懒得出门了,我是一定要去看看的。老头子几年前去过开过会,环境确实不错。”
韩端明白有门:“那好说,就当我替您老人家走一遭就是了。”
何老点点头又摇摇头:“西洲奇人异士很多,有不少罕为人知的医疗手段,是个藏龙卧虎之地。不过,你也别觉得去那儿一趟很简单,其实真正的好东西距西洲市远着呢。”
韩端继续引诱着他:“何爷爷,这个我懂,也没打算去游山玩水呀。您老同意我就放心了,反正伤势已经无碍,那这两天就出发,说不定能寻到什么宝贝回来呢。”
何秉书沉吟着:“这个…不急,不急,你的伤还没好透呢,今年寒假时间长,过两天再决定不迟。西洲那边总地来说也比这么气候温暖,也不必急在一时。”
“好吧,听您的,就等调理好身体再说。”只要得到支持,韩端心里就高兴,迟两天也没什么,反正还有大把地时间。
年轻人就是这么爱冲动,何秉书如何不知道他如何想,咳嗽一声:“那边精神病学的研究也走在了前
说民间也有不少心理学的大师,催眠治疗很有独到之
—
说到这里,何秉书顿了一顿,眯起的眼也不住地眨动,韩端马上发觉老人话里有话。
果然,何秉书继续道:“让小妍跟着去开开眼界肯定也大有好处。你这个小子又不太会照顾自己,我也有些不放心。如果非要去,就带小妍一起吧,也好彼此照应。”
韩端心里一阵哀鸣,再次感叹“人老易成精”,一个不慎又落入了何爷爷的算计之中,他这样提起如何好拒绝?
此行最主要目的是为查寻七彩莲花的究竟,为研究贺雅楠的病情找到第一手资料,带上个女孩子算什么嘛。
“这个……”
何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韩端知道他决不是说着玩玩地,看来这次地计划又将大变。
因了母亲的影响。贺雅楠对男女之情天生有点抵触。相比以前,跟韩端虽亲密了许多,但距“如隔三秋”的境界还有一些距离。
从小母女二人相依为命,贺雅楠对她近乎崇拜,虽然表面反叛,其实依赖心非常重,特别在意妈妈的看法,也曾悄悄用各种方式探过口风.
]|力在里面。女儿的心事自是无太多闲暇顾及。不明确反对两人来往,却也没持支持的态度。
妈妈地想法对贺雅楠很重要,与韩端感情进程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每日抽个空闲通通电话,却是两人地必修课。
前几天都忙着考试,这一段却是因为受了伤,不想她知道后担心。韩端心里其实非常渴望见到贺雅楠,独自一人在公寓的时候更是如此。
现阶段他不方便出门,倒也相安无事。虽说爱情是没有贵贱之分,有时也不免会考虑到家境的差距,不宜太急。
伤口拆线之后。韩端自觉没什么大碍了。但何老说要减轻疤痕,强行给他涂上了厚厚一层药膏。幸好冬天衣服穿得多。否则厚厚的一片在背上,肯定有人将他误当驼背。
外公说了韩端要去西洲的事,并表示有意要她同往,杜雪妍意外之喜,自是拿出了十二分的热心。
弄了几本关于西洲旅行的书,没事就拿出来翻翻,对西洲的风土人情很快了如指掌,比始作俑都本人还要来情绪。
自从心中一不小心装进了韩端这个怪人,女儿心倍受煎熬。前番受了触动,下了决心要跟贺雅楠一争长短。自然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眼见杜雪妍的目光比以前更火热,韩端更心虚非常,一心只想逃避。静下心经常时,异性关系学大有学问。入门难度真大。
韩端不想杜雪妍同往西洲,万一让贺雅楠知道总是不美,却又难找到合适的拒绝理由。
心里别扭。尽量少跟这丫头接触,似乎成了最好地逃避办法。好在何老几天才上门一次,也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她。
不过并非晕就能躲得清闲,除了何老还有女乃女乃关心着他呢,最典型的做法就是派外孙女送点好吃地过来。
好在杜雪妍脸女敕,每次来都坐不了多长时间,韩端的尴尬才持续不了多久。
一个人的时候,生活过得总是很无趣,吃饭都很没劲。但韩端也不能亏待自己,虽说以他的体格,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大想这小子还算有良心,知道他出门不是很方便,临走的时候没忘了采购一批鲜活动物塞在了冰霜里,好替他补补身子。
掏谁的腰包倒还在其次,可惜这小子太马大哈,居然没处理一下这些毛胚,少不了要费一番手脚,还得韩大少亲自开膛破肚。
凌零应他要求留下来的那个小程序,成了不错的解闷工具,不时拿出来研究一番。
听过他的美好设想,肖凌零临走前准备了不少东西给他看,其中不少以前听都没见过。
一台烧录机、一堆形态各异的芯片。还应他地要求,特别买了台以前最看不上的某某牌电子针灸仪。
从开始的一窍不通,到能够比较熟练地制成一块芯片,韩端心里颇有成就感。
想法不错,但从严格上讲,电子针灸仪跟真正的针灸还有很大一段距离,把程序移植上去有一定难度,还真不那么容易做到。
近乎职业性执着一片手术刀片,狠狠地剖开了一条鱼地月复部,韩端突然灵光一现,丢下血乎乎的鱼就跑到了电脑前。
正才思如潮,“丁冬、丁冬”门铃不识趣地响起,打乱了韩端的思路。
难道又是杜雪妍来了,不对呀,她好象要走过一把门上地钥匙,不必这么大费周折吧。
门打开,韩端愣住。眼睛也直了——门前站着的居然是贺雅菲,一袭得体的冬装
亦遮不住隐隐地风情。
傻愣愣的样子看在眼里,哪个女子不愿心目中的男性为自己着迷,贺雅菲心中一喜,顿时绽开笑颜:“怎么,不欢迎姐姐么?还是金屋藏娇啦?”
“嗯,没有,只是意外罢了。”韩端赶紧收回不礼貌的目光,把人让进来。
贺雅菲放下的一大堆补品:“小端。听说你受伤了,姐姐特意来看你呀。”
受伤的事连雅楠都瞒着呢,怎么她倒先知道了,韩端惊诧于她消息的灵通,心里仍不免感动。
有人关心的感觉确实不错,毕竟是东道主,意外过后韩端也迅速恢复正常:“小事情,哪能劳动菲姐的大驾,实在让小弟心中不安。”
“口花花,不是什么好孩子。”贺雅菲笑着把东西拿到厨房放下。发现那条杀了一半的鱼:“小家伙,生活不错嘛。挺爱护自己地。”
说完之后,动手接着收拾起来。
“雅菲姐,这多不好意思。”韩端有心劝阻,看贺雅菲平时的样子,也不象会做家务的。
“你不方便,出去坐着吧,是不是不相信我的手艺?姐姐今天就露一手,破例为人做顿饭。”贺雅菲笑着把韩端推出去,手脚麻利地拾掇起来。
不一会儿,阵阵香味传出。把韩端又勾回厨房,已经摆放好的美味有模有样,贺雅菲的架势也似模似样。
韩端大加赞赏:“雅菲姐,想不到你还挺有两下子的。看这手艺跟饭店里的大厨有得一拼。”
“女人嘛,连这两下子都没有还成。”贺雅菲很贤惠的模样,“其实人家很喜欢做饭的。只是没机会而已。快去收拾一下桌子,一会儿就得。”
有人照顾,菜也美味,韩端自然吃得有滋有味,贺雅菲也是一脸笑意盈盈。
“怎么样,还不错吧?”吃罢之后,贺雅菲把东西收拾下去。
“真是美味,差点连舌头都吞下肚了。”
“馋鬼。”贺雅菲很满意这个夸奖,开始归整起房间。
只有一个男性在家,行动不是很方便,凌乱自是不免。一般韩端也就听之任之,偶尔杜雪妍看不过眼,才会收拾一下。
韩端看着贺雅菲忙碌地打扫自己地卧室,颇感不好意思,跟在后面没放找话:“菲姐,上次弄的中药都吃完了吗,效果怎么样?”
“不错啊,现在就算饿肚子也不会有胃疼地情况了。”贺雅菲回头看着他笑了下,笑容很是灿烂,“想不到你还真行呢,等你好了再弄两副吃吃,估计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韩端被逗笑:“哪有说的这么夸张。”
“对了,你不提我还忘了,我来探视病人的,怎么倒弄得跟小保姆似的。”贺雅菲看韩端悠哉游哉,停下手里的活儿,有点耍赖皮的意思。
“呵呵,菲姐这样的高价保姆我可请不起。”
贺雅菲很开心地横了韩端一眼:“伤在什么地方了,还要不要紧?”
韩端掩饰道:“一点小伤,在背上,好得差不多了。”
贺雅菲急道:“说得轻松,知道你向来不爱说实话的,在哪儿,快让我看看。”
韩端脸一红:“雅菲姐,不用了,真得快好了。”
“哟,还不好意思了,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贺雅菲随意一句话,把韩端骚了个大红脸。她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脸也红了。
见过世面的人就是不一样,贺雅菲一把揪过韩端,掩饰自己地羞意:“乖乖地趴下让我欣赏!”
说完,很暴力的样子将韩端推倒在床上。
韩端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动,等她出击更为不美,当下果真乖乖地坐在床边,揭起了衣服。
“对嘛,这才乖。”贺雅菲笑着跟了过来。
何老在他的后背上涂了一层药膏,上面盖了块软布,然后用一条月复带固定。
贺雅菲看得纳闷,伸手把带子解了开,上面覆盖的浸了中药地布子也慢慢揭下。
顿时,月兑了痂皮没多久的疤痕出现在面前,腥红的刺眼。
贺雅菲掩嘴轻呼一声:“这还叫小伤。”
胸背暴露在空气中,由于药物地作用,韩端后背一片冰凉,忍不住“嘶”了一声。
“怎么,很疼吗?”贺雅菲心惊肉跳,忍不住用手在上面轻轻抚模。
“没有,有点凉而已。”韩端如实回答。
贺雅菲不敢再去触模疤痕,手指在周围的肌肤上轻轻滑动。男人的肌肉轻轻颤动,那是与女性的柔美完全不同的强健感觉。
贺雅菲有些心疼,又有些心动,想起以前种种,不禁心笙动摇,忍不住就低下头去……
眼看嘴唇就要触到皮肤,突然后面一个声音惊叫起来。
“菲姐,是你吗,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