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坏笑的维基,林麟趾心中那个气啊,问道:“维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维基也不多说,从口袋里掏出两样东西扔了过去,林麟趾接过来一看,是一本护照和一张身份证。他翻开护照,上面贴着维基的照片,而整个护照都是英文,林麟趾仅仅认得出寥寥几个单词。
而当林麟趾将目光投向身份证时,却愣住了,身份证上的那张照片,正是他本人的。身份证上所有的信息都已改变,包括姓名。
“关云?”林麟趾看着身份证上自己的新名字,顿时想起了面如红枣的关公,笑道,“这个名字可真不怎么样,要是后面加个‘长’字就完美了!”
“加个‘长’字……关云长?”维基不解,说,“这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我觉得差不多啊!”
林麟趾微微一笑,没有去给维基上历史课,他问道:“维基,这假身份证你是什么时候办的?”
“假身份证?”维基笑了,说,“林,那上面的信息是假的,但身份证可是真的。”
林麟趾说:“好吧,那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在你第一次面见亲王时,你的信息就已经被记录入密党的档案,而这个档案可是全球通用的。”维基说,“以后不管你到任何地方,只要是当地属于密党的势力范围,你都可以在花费少量血晶币的情况下,获得人类社会中的身份证明。”
“那我的这张是……”
“你去跟着雷恩开会时,我就抽空给你办了一张。”
林麟趾好笑地摇摇头,说:“那看来我们只要今天晚上一抽身,那么钱家就是再有能耐,也查不出来什么了。”
维基说:“现在你明白我曾经说过的话了吧?”
林麟趾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满脸疑惑。
维基说:“我曾说过,对于你的家人而言,或许留下来的你才是最大的危险。”
如果说上次维基说这句话时他还想反驳,那么现在,林麟趾却是只有沉默。
他自以为能够给予家人保护,实则带给他们的却是灾祸,让他们受到自己的牵连。钱家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幸运的这次最终是有惊无险,但以后如果还有类似事件发生呢,谁又敢保证每次都能这般如意?
“维基,看来确实该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林麟趾苦笑着说道。
离别总有再聚的一刻,但林麟趾的这一别,却很有可能就是永别。如果说离别是伤感的,那么永别恐怕要用痛彻心扉来形容。
“我去定机票!”林麟趾说着坐在了电脑前,试图掩饰情绪的波动。
机票定好,待夜幕降临后,林麟趾与维基退房离开,在离开前维基打了一个电话。
当林麟趾手提着那一箱还未打开的红色果酱,与维基走进酒吧时,看到林建国已经坐在了那里。还是上次的那家酒吧,还是之前的那个桌位,不过气氛融洽了很多很多。
林建国起身,寒暄两句过后,三人落座。
“啊哈!红色果酱!”林建国瞥了一眼林麟趾放在脚边的箱子,笑道。
“呵呵,老林,明天晚上我们就准备离开这了,所以今晚来跟你坐坐,算是告别!”林麟趾说道。
林建国并不意外,举酒三人碰杯饮尽后,他说:“那祝你们一路顺风,谢谢这话我就再不说了,总之这份恩情,我老林是记在心里的。”
以吸血鬼的体质,酒精几乎对他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而如果喝酒不醉,甚至连微醺的感觉都没有,那么跟喝凉水又有什么区别。就酒的口感,甚至还不如凉水。
据说,对于酒精的免疫以至喝酒不醉,这也是导致吸血鬼自杀率居高不下的罪魁祸首之一。
人类在短暂的生命中,都不免要通过几场大醉来麻痹、释放自己,而生命永无止尽的吸血鬼,却要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既然是喝凉水,那么林麟趾他们自然是浅尝辄止。
“老林,我对于你们一家的故事很是好奇,如果你不介意,能否跟我们说说?”林麟趾对这事是始终念念不忘,一逮到机会就问起。
“嗨!都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提那些干什么,再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看林建国此时的表情,就知道那段日子并不好过。
“说说你的尊长吧!”维基开口说道,“从之前的接触来看,你似乎对于血族中的一些事务,还是很熟悉的,这显然不是一般的贱民,嗯……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这个称呼……”
看到林建国摇摇头,表示没事后,维基接着说道:“显然你并不是从氏族中被驱逐出来的吸血鬼,那么以你的身份,却知道这么多血族信息,这是很少见的。要知道与你情况类似的吸血鬼,他们大多数可是都会误以为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吸血鬼,而根本无从得知血族社会的存在。”
“嗯……你说的很对,我能知道这些确实是与我所谓的那个尊长有关。”林建国说,“他是来自玫瑰之氏族托瑞多,被氏族驱逐后,辗转来到了C县,然后初拥了我,不得不说,那真是个讨厌的家伙,自诩为诗人,但写出来的东西却是狗屁不通。”
“哈哈,我想那正是他被驱逐出氏族的原因吧!”维基笑道,“托瑞多氏族的吸血鬼虽说大多都是装腔作势者,但要在本族中获得生存与尊重,一定的才能却是必须的。滥竽充数之流,只会被他们认为是坏掉一锅汤的老鼠屎,而被驱逐出去。”
“这么说你的血统是托瑞多氏族喽?”林麟趾说,“那正好,我还没收集到这个氏族的血液,来,咱俩交换交换!”
他说着就划破自己的左掌,伸了过去。林建国愣在那里,他疑惑地看着林麟趾,迟迟不见动作。
“怎么了?”林麟趾皱眉,问道。
“那个……我是贱民,没有行见血礼资格的,你……”
林建国话还没说完,就被林麟趾不耐烦地打断,说:“一群老外建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管那么多干嘛,快点,伤口都愈合了,害的我还要再划破一次。”
林建国瞥了一眼维基,见他没有什么异色,这才也划破自己掌心,伸出去与林麟趾行了见血礼。
灵魂深处又多了一道血之印记,林麟趾很是满意,他看向维基,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维基耸耸肩,说:“我有托瑞多氏族的血之印记。”
林麟趾说:“可老林他不是没有你们诺费勒氏族的嘛!”
维基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也只能是划破手掌,与林建国行了见血礼。
“那个,你真的是诺费勒氏族的?不是说诺费勒氏族的长相都是……”林建国也是对此疑惑了很久,此时见气氛良好,便问了出来。
林麟趾跟他解释了一遍,然后问道:“老林,你是怎么想到白化病这个法子的,装成白化病人,这样就不会因为脸色苍白而被怀疑,不得不说,是个很妙想法。”
林建国笑得很苦涩,说:“我之所以能想到这个法子,那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个白化病人!”
“啊?”林麟趾愣住,随即连忙致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呵……没事!”林建国说,“因为父母是近亲结婚,我便患上了白化病,然后从小到大都被人视为是怪物。小时候上学受人嘲笑,成年后找工作受人歧视,那段经历确实是很不如意,不过我很庆幸上苍给了我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如果不是小梅她不嫌弃我,同家里人闹翻而选择跟我结婚,我可能真的没有勇气坚持那么长时间。”
“但最终,我还是崩溃了,当我的孩子出生,被确诊也是白化病后;当我找工作一次次被拒,全家人的生活都要靠小梅一个人支撑时,我崩溃了。”林建国模了模眼角的泪水,说,“男人其实有时候,相比女性,真的很脆弱。在小梅她仍然无怨无悔地付出时,我却自私地选择了逃避,选择了自杀!”
自杀是需要勇气的,杀别人不容易,杀自己则更难,但自杀的人,却又是懦弱的。
“然而,不知是上苍的眷顾,还是上苍因为我的懦弱而施予的惩罚,在我自杀的时候,被初拥成为了一名吸血鬼。”
当他说到这里时,林麟趾和维基都生出一个疑问。
“老林,我都忘了没问,那个初拥你的吸血鬼,他现在是在哪?”林麟趾问道。
“死了!”林建国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说,“是我亲手送他归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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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东方元素,已经有了些许想法,之后会出现的,虽然并不新鲜,但相信还是很别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