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骑在彭若愚身上,正做着驰骋不羁的野马的米欢欢,也忽然猛地停了下来,嘴张得老大。
“呀,你小子说的是真的呀!”米欢欢也呆住了。
你下来吧!彭若愚把身子猛地一拧,一下子把米欢欢从身上掀了下来。米欢欢赶紧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慌慌张张地穿着衣服,靴子却怎么蹬也蹬不进去。
而彭若愚倒也简单,提上内裤就完事。但是,他比米欢欢却不知恐慌多少倍!
“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响,跳下了山岗,走过了草地,来到我身旁。泉水呀泉水,你到哪里你到哪里去?唱着歌儿弹着琴弦流向远方……”手机,手机!彭若愚到处找手机。哦,在这!
“嗯——谁啊?”明明知道是杜婴宁,但彭若愚故意装作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样子。
“你,你这臭小子在哪儿?”杜婴宁的声音很急躁。
“我在床上啊!”见米欢欢还笨得跟猪似的穿着靴子,彭若愚给杜婴宁玩起拖延之计。
“我是问你在谁的床上?!”
“美女床上啊!”做个油嘴滑舌的痞子有时却有妙用。
“好啦好啦,别胡说八道了,快开门吧。”
“开门,你在哪儿?”彭若愚强装镇定,一手打着手机,一手哆嗦地点着还在费力穿靴子的米欢欢,她的衣服也是乱七八糟。
“就在你门外,快开门!”杜婴宁关断了手机。
这个米欢欢,真是关键时候掉链子,衣衫不整,头发散乱,靴子还没穿上,一只也没出穿上。没穿就没穿吧,穿上又怎么样,关键是她往哪里藏,往哪里藏啊?出去显然不可能,杜婴宁就站在门口。
彭若愚心急如焚,浑身冒汗,如热锅上的蚂蚁,咬着牙狠狠地地指点着米欢欢,心里更是恨自己优柔寡断,根本就不该引狼入室!
没用了,没用了,说什么都没用了!彭若遇大汗淋漓。
把杜婴宁支开,支到她自己的房间去,这是唯一的办法,唯一的办法!可是,用什么办法呢,又用什么办法呢?彭若愚的头皮都挠得血疼。
彭若愚这里正百爪挠心,焦头烂额着,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靴子穿不上,米欢欢干脆就不穿了,一手提着一只,披头散发地“蹬蹬”地竟然朝着门口大步地跑去。
我的天啊,你不要命啦!一腔热血冲着彭若愚的脑门“嗡”地一下就冲了上来
“你!”姑女乃女乃,你衣服穿的齐整整的,咱还能抵挡一阵,你这狼狈不堪,还不就是典型的偷情?你跑什么啊,没事也跑出事来!
他冲过去抓,也没抓住她。他不知自己为什么去抓他,抓住她又能、又能有什么起死回生、挽狂澜于既倒的妙计?
可是,出去跟杜婴宁撞个对面,那绝对死翘翘!
彭若愚咬牙切齿,浑身发抖,都快瘫倒在地了。
谢谢老天爷!米欢欢开门与杜婴宁相撞的最可怕的一幕并没有发生,米欢欢一闪身藏进了洗手间。
“嘭——嘭——,开门啊!”杜婴宁这次真的等急了。
“来啦,来啦——”彭若愚一边慌慌张张地去开门,一边用手胡乱地挠着头发,擦着眼睛,装出大梦方醒的样子。
“你怎么了你?”杜婴宁一进来,就瞪着血红的眼,急咧咧的样子。
“本人正睡觉做美梦呢,被你搅醒了。一个鲜活鲜活的大美女从怀里跑掉了。”彭若愚一**坐到床上,用手装作擦眼屎的样子,并连连打着哈欠。
“你这臭小子,躺在被窝里做美梦,也不管我的死活?”杜婴宁用手指点了彭若愚几下,拧起了他的耳朵。
“管你?你是大行长,大领导,我能管得了你?你把我扔下就窜了,还没找你算账呢?”彭若愚全然一副小男人的模样。
“呵呵,小子,你胆肥啊你,敢给我顶嘴!说,老实交待,你跟温曼玲上床了吗?”
“什么?你说的什么呀?温曼玲是你的闺蜜,是省委的大干部,我就是有贼心也没有贼胆啊!”
“真的吗?我怎么看你出汗呢?是不是心虚啊?”杜婴宁用手抹了一下彭若愚那汗涔涔的额头。
“你看这房间里,多热啊,把人快热死了!”彭若愚心里“怦怦”直跳,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米欢欢还在洗手间里啊!
“你傻啊,就不知道调调空调啊!”杜婴宁也感到了燥热,她一边月兑着外套,一边朝空调开关走去。
“你老实,温曼玲会老实吗?她老公可是出国一年多了。逮着你,还不干柴如烈火?”杜婴宁扭着翘0臀朝着彭若愚走来,星眼斜睨,像审问,又像**。
“呵呵,你看你这话说的!哪有兔子吃窝边草的道理?你可是她的闺蜜啊!咱俩的事,人家早就看出来啦!哪有夺闺蜜情人的道理?她老公出国不在,可有别的男人在啊!温曼玲要模样有模样,要权力有权力,周围的男人哪个不虎视眈眈?再说了,现在女仕会馆比厕所都多,少爷遍地,解渴还不容易?”
“呵呵呵,还没看出来,你小子知道的还真不少。唉,放心吧,温曼玲有情人倒有可能,比如那个新来的组织部张部长,但找鸭子,她绝对不可能,她不是那样的人。”
什么,温曼玲有情人?还是省委组织部部长!彭若愚心里“咯噔”一下,大失所望。
“你跟温曼玲真的没上床吗?没上床,上沙发了吗?”杜婴宁又进一步追问,满眼狐疑。
“没有!你走后,我们仅喝了一杯酒,就散开了。”
“散开了,干什么去了?”
“回来啦,回来等你啊。”彭若愚伸手去搂抱杜婴宁。
“真的吗?”杜婴宁拿掉了彭若愚的胳膊,那眼光好像跟别的女人接触过的彭若愚已经不干净了。
“不信,你可以给温曼玲打电话啊,马上就打啊!”杜婴宁的追问,杜婴宁那狐疑的眼神,让彭若愚大为恼火。你凭什么审查我?你去幽会那个张老头子,我为什么就不能泡别的女人!但是,恼火归恼火,彭若愚并不敢表露出来。过去皇帝老儿可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可以玩一个女人又一个女人,可就是不准他玩的女人去接触别的男人。这就是霸道,这就是强权,这就是不平等!弱者是没有尊严的!
“呵呵呵,我问问就不行啊?脾气好大啊!回来真的只是等我,没干别的事?”
“没有,真的没有。哎,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拿破仑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御。彭若愚本来是不想问的,自己没有资格。但是,他真恼了,终于鼓足了勇气。
“我?——大人的事小孩别问。”杜婴宁一怔,低下了头。昨晚与张庆海在一起的一幕幕闪现出来。这个恶心的张庆海!唉,父亲,你怎么那么愚蠢啊?怎么又让人掌握了把柄!去年的那锅事我刚替您摆平,你怎么那么没有记性啊?你知道女儿为你付出多少啊?不,不能哭,守着这个小男人不能哭,绝对不能哭,不能让他看出来。于是,杜婴宁一直低垂的脸转向了别处,看着彭若愚那乱糟糟的被窝。
“哎,这是什么啊?!”彭若愚正暗自庆幸着拿破仑名言的效力,杜婴宁却突然从床边捡起一根长长的头发,厉声问道。
米欢欢的头发!彭若愚的脑袋“嗡”地一声,大汗顿出。
“这,这,这”看着杜婴宁高高举着的那根细长的金发,彭若愚一下子懵了。嘴张得老大,呆若木鸡。
“罪证在此,你还想说什么?”杜婴宁双眼喷火,那张俊若桃花的脸变成了怒目的金刚。
“这,这是你自己的呀!”看看罪证,再看看杜婴宁的头发,陷入绝地的彭若愚忽然发现了新大陆。
“我,我的?”把手中的罪证与自己的头发做着认真的比对:颜色、长短、粗细、发质,真的很像啊,杜婴宁犹疑起来。
“杜婴宁,你这样疑神疑鬼的,什么意思啊?有意思吗?你自己彻夜未归,反倒怀疑别人!你走吧,我要休息!”看到杜婴宁已经动摇困惑的样子,彭若愚的胆气壮了起来。不能再任其“欺压”任其**了!一味的软弱,就意味着做贼心虚,而愤怒,越是最逼真的愤怒,越是进行反击、洗月兑罪行的最好办法。
彭若愚忽地站了起来,丝毫也不理会还在那里站着正犹疑的杜婴宁,大步走到床头,抬腿进了被窝。
“咚——”一声闷响从门口传来,不,是从卫生间里传来!
“啊!”正抱着满月复“委屈”的彭若愚“腾”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什么声音啊?”杜婴宁闻声愣了一下,随即朝卫生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