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快到上课时间了,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进入了教室,环境也变得不是那么尴尬。
陈思妤依旧认真地做着画,偶而会拿起橡皮在稿纸上擦上一下。
这时,叶尔文走进了教室,走到陈思妤桌子前面,像优子踢他的餐桌一样踢了一下陈思妤的桌脚,一个不留神笔锋在画稿上划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一中午的心血就这样报销了。
陈思妤放下铅笔,恶狠狠地瞪着叶尔文,却讲不出一句怨言。
叶尔文大大咧咧地骂道:“你这个丑八怪,只知道擦你的桌子,不知道顺手把我的桌子也擦了吗?多活动一下会累死你,小气鬼!”
也不说照顾照顾人家,还让人家给他擦桌子,这人也够缺德的。
说着,叶尔文将陈思妤的桌子移了出来,很无礼地抽出了她的书包,用包底当抹布在自己的桌面上来回的蹭。最后,将书包像扔垃圾一样丢到了陈思妤的桌面上。
陈思妤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她摆正了桌子,简单地拍了拍包底的灰尘,又理了理被弄乱的桌面,顺便将那副画稿揉成一团与书包一并塞回了桌兜。
这时,史曼曼走了过来,说:“叶大官人,我来收你的英语作业了。”
叶尔文转过脸,问陈思妤说,“死丫头,我的英语作业抄起了没有?”
陈思妤书包里掏出了一个本子,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很不屑地丢到了叶尔文的桌面上。
叶尔文推了一下陈思妤的脑壳,生气地说,“狗日的,姑娘家一点礼貌都没有,能怪我欺负你吗?活该。”
话罢,叶尔文拿起作业本,交给了史曼曼。
陈思妤捋了一下被叶尔文推过的部位,瞅都没有瞅他一眼。
突然,叶尔文将一个水杯重重地摆到了陈思妤的桌面上,不客气地说:“到水房给大爷打杯热水去。”
陈思妤白了他一眼,便将头埋进了课本里。
“大爷跟你说话你没有听到是不是?出门忘带助听器了?”叶尔文生气地抓住了陈思妤的头顶的一个发角,陈思妤用双手紧紧地捏住被拽头发的根部,她的身子也随着叶尔文的扯拉,从板凳上一点一点地升了起来。
终于,陈思妤甩开了叶尔文的手掌,怒气冲冲,模眉立目地瞪着他,大口大口地喘气着,却讲不出一句话。
“怎么了,不服是吗?”叶尔文吊着眼珠子对她说,“不愿意给我写作业,不愿意帮我擦桌子,不愿意帮我打水,你说啊!你说出来啊!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全默认了呢?”
史曼曼回过头,风凉了一句,“叶大官人,差不多点就算了,你也太欺负人了吧!”
叶尔文讪笑着说:“长得又难看,又是一个哑巴,不欺负她欺负谁?哈哈——哈哈——”
一句话,几个显明的字眼便点到了她的痛处,这比杀了她都要难受。陈思妤用手掌捂着嘴巴,眼泪从眼眶里像洪水一样泛滥开来。
叶尔文又指着陈思妤的脸,骂道:“和你这种烂人坐同桌我已经是很丢人了,让你给大爷打杯水还是看得起你!”
到底谁是烂人,他在骂他自己吧!
每当受伤的时候,每当流泪的时候,每当需要温暖需要保护的时候,她总会想起一个人。一直这样想着,直到热泪盈眶,直到海枯石烂。
陈思妤不知不觉的便将视线移向了与另外一个女孩子亲热着的咬咬。
当看到陈思妤失望而无助的眼神时,当看到陈思妤夺眶而出的眼泪时,咬咬很茫然地便想起了以前许多可圈可点的片段。
初吻时的羞涩,在狗尾草地里翻滚时的无度,在教室陈思妤将她的衣服一件件月兑下时的激情。
咬咬用手撑着桌沿便站了起来,“叶尔文,你也太过分了!”
优子很迅速地站了起来,死死地拽住了咬咬的胳膊,另一只手抓住了咬咬的一个肩头,怒吼道:“你给坐下。”
“你也太霸道了吧!”
“你才玩过几个女人,你知道什么你!这个狐狸精把不得天天有人在你面前欺负她呢!她就是故意哭给你看的!我如果不看得紧点,你早被她勾走了。”
“优子,我现在已经和她断绝关系了,你怎么还对付她。”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旧情复燃?当初我不就是因为抓我和你小时候那点屁事不放,装孙子装可怜才把你争过来的吗?我防着这手呢?”
咬咬无言以对。索性死死地瞪着优子,一言不发。
“从今以后,无论是什么事都要听我的,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少他娘废话。”
“你就是一个泼妇!”咬咬喝道。
“好,好,好,我是泼妇,你去找你的乖乖女吧!我绝对不拦你。从今以后,别上老娘的床。”优子说罢,丢开了咬咬的胳膊,甩头就走。
“优子,优子——”
那一刻,仿佛咬咬早已忘记了陈思妤,那些甜蜜往事也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尾随着优子便追了出去。
陈思妤浅咬着嘴唇,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睁睁地看着咬咬追着另外一个女人跑出了教室,却无能为力。
这种的无力,这种无为,比任何人欺负她都要伤痛的多。
(120)
放学前,咬咬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咬咬,我真的好需要你!没有你的肩膀作依靠,我就不能活。」
回到家,咬咬又收到一条短信。
「只要是我身上有的,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让我回到你的身边好吗?」
早晨起来,又来了一条短信。
「咬咬,我真的好爱你!好爱,好爱。」
之后,一整天里,只要是闲暇的时间,便会很准时的有短信发来。仿佛发短信的人对他很了解,仿佛发短信的人时时刻刻都盯着他一样。
咬咬没有再去看这些短信,也没有过回信。放学前打开了收件箱,直接选择“同号删除”便一次性处理了。
(121)
就因为优子那个肚子,在这几天里咬咬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整日整夜像丢了魂似的,两眼发昏,一脸愁城。
就这样,优子还故意地咬他耳朵,说,老公,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给我们的宝宝取个什么名字吧!
每每听到这些话时,咬咬总会泛起一脸的愁苦,紧锁眉头,紧闭双眼,上槽牙和下槽牙时不时撞在一起,却敲不出一个字符。
每每讨论到这些问题时,优子总是春光满面,精神焕发。一脸的笑容,满嘴的清香。
终于,在放学的路上,在一群绯红一片,清香袭人的合欢树下,咬咬先开了口。
“优子,已经两个月了,马上就会显怀的。这件事真的不能再拖了,我们都正经一点好吗?”咬咬很认真地说。
优子扯开了腮帮子,无所谓的口吻,“显怀就显怀呗!——”
她话刚说到这里,咬咬便用双手摁住了她的双耳,深情地吻上优子的唇,将优子满嘴的道理全堵回了肚子里。之后,咬咬紧紧地将优子的身体抱在了自己的怀中。温柔地念道:“优子,听话。”
优子将脸腮幸福地靠到了咬咬的脖子里,轻声说:“咬咬,优子什么事都听你的,老公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绝不废话。”
“打掉它吧!好吗?”
“好。”